这句话让欧阳文静翘起嘴角,她佯作漫不经心地‘噢’了一下。
“挂了?”晏时遇低沉的嗓音越显温柔。
“哦。”
欧阳文静掐断电话,还手握着手机傻呵呵地笑了笑,在床上翻来覆去,自娱自乐到很晚才睡着。
——
池眠没过多约束欧阳文静的人身自由,但也没有让欧阳文静回学校住的意思。
半个月下来,欧阳文静开始有些按捺不住。
她不可能一直不和晏时遇见面。
其实只要她胆大包天一点,倒也不是不能见晏时遇,但每当她蠢蠢欲动,到最后又会打消任何冲动的念头。
要是被池眠来个偷偷跟踪怎么办?
在学校里,陆岳堂也瞧出欧阳文静的异样,忍不住挤兑她:“最近怎么这么老实,不跟你小姨父厮混了?之前恨不得整天粘着,现在……是不是看人家年纪大,又不懂情趣,玩腻了?”
“你才玩腻了!”欧阳文静当即义愤填膺地扔了本书过去。
陆岳堂险险地躲过,还不饶人:“那要不然你为什么连个会都不出去约?”
欧阳文静狐疑地瞅向他,这厮怎么突然间这么关心她跟晏时遇,以前反对的时候他不是跳得很欢吗?
事有反常必为妖。
“我关心你又错了?”陆岳堂翻了个白眼,又坐回到欧阳文静身边,苦口婆心地解释:“你们都到这份上了,失/身又失心的,我再说反对还有用吗?”
说着,他拿眼角余光扫有些没精打采的欧阳文静:“情侣间吵架闹别扭其实很正常,那些动不动就说要分手决裂的,都是幼稚到极点的傻瓜蛋才玩的把戏,聪明的女人懂得怎么在两军对垒时先让自己占据有利的优势。”
欧阳文静听得太阳穴突突跳跃了两下,知道陆岳堂误会了,便道:“我们没有吵架。”
“那怎么回事?”
“我妈发现不对劲了。”
欧阳文静靠着座椅,肩膀略略耷拉,想到池眠的固执,颇为无奈。
哪怕是她住回学校,都担心池眠会不会派人二十四小时在宿舍楼下蹲守。
陆岳堂很快就明白近日来欧阳文静的反常,砸吧了下嘴,嘀咕:“我就说你怎么不住校,每天还往池家跑……”
像是一个激灵,陆岳堂急急问:“你妈知道你跟你……在一起?”
他下意识含糊带过‘姨父’两个字。
“没有,”欧阳文静回答:“她只是怀疑我在跟社会上年纪大的男人来往。”
但其实这种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人一但起了疑心,都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本性。
“那你们俩要一直这么不见面?”陆岳堂想想都觉得坑爹,却也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欧阳文静说:“走一步算一步呗。”
这样子偷偷摸摸,最起码还能维持这段情感,总好过被直接扼杀在阳光底下。
陆岳堂觉得自己真有先见之明,看吧看吧,劳资就说你家里不会同意的,老男人都不行,更别说是你前小姨父!换作平常,陆岳堂一定要嘲笑欧阳文静几句,但现在瞧她这样,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事在人为嘛,总会有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