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言兄弟俩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又去厨房拿水果,陆启明跟欧阳铭陪欧阳老爷子聊天,聊的都是国家大事,至于池眠,侧过头低声跟欧阳敏说些邻里间的小八卦,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
不知情的,恐怕真会以为这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但对欧阳文静来说,与其看着欧阳铭和池眠这样貌合心离地坐在一起,她宁愿他们干干脆脆地离婚,各过各的。
这样说,或许会被视为不孝。
其实她只是对这样的家庭模式厌了,早已不再对他们夫妇抱有任何希望。
饭后,欧阳敏一家离开,欧阳老爷子被隔壁的老李叫去下棋,欧阳文静则直接上了楼,没心思管接下来欧阳铭和池眠会怎么相处。
不到一刻钟,楼下传来争吵声,伴随着玻璃杯碎地的动静。
欧阳文静用枕头盖住耳朵,但池眠的冷嘲热讽还是源源不断地传进来:“她是三岁孩子吗?被水果刀割了一下还得你在旁边捂着抱着?”
欧阳铭回了一句,之后的争执越来越激烈。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时,二楼响起房门撞上墙壁的剧烈声响,两人住了嘴,纷纷看向楼上。
“你们tm要吵出去吵,不用怕丢脸,整个大院谁不知道你们那点破事!”
说完,欧阳文静转身回到房间,把门关得震耳欲聋。
将自己摔在床上,欧阳文静怔怔地盯着天花板,楼下终于消停下来,没多久,她听到轿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应该是欧阳铭走了。
——
次日上午,欧阳文静以旷课太久为由,坚决要回学校。
欧阳老爷子拗不过她,准备亲自送她去学校,还说要跟校领导打声招呼,这个打算被欧阳文静严词拒绝。
“仅仅是传闻,我都被抢劫了,要大家真知道您是我爷爷,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现在已经康复,真没什么大碍了。”
欧阳老爷子还是有点不放心,让勤务兵开车送她。
……
回到宿舍,室友们一拥而上,虽然之前去过医院探望,但现在还是围着欧阳文静七嘴八舌地关心一通。
周蔓站在一边,看着跟其她人说笑的欧阳文静,几次想开口都没成功,最后索性闭了嘴,默默拉开门离开宿舍。
欧阳文静其实注意到周蔓的欲言又止,却没主动问。
周蔓为数不多的几次找她谈话,内容都跟陈浩有关,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欧阳文静自认不是圣母,陈浩的所作所为早已触及她的底线,现在又是法治社会,哪怕她不计较,法律也不会放过陈浩。
中午去食堂吃饭,马宁宁还跟欧阳文静说起周蔓:“我看她,到现在还对陈浩没有死心。”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业障因果,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马宁宁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欧阳文静往后躲了躲,“你干嘛?”
“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说出这么深奥有哲理的话?”
欧阳文静低头,眼睛落在右手腕间那串红石榴石上,她不是发烧,只是突然有些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