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病倒了,他是不是还不会出现?他看到了短信,却没有回复,是不是真的动过不再搭理自己的念头?
这么一想,她反手抱紧了他,生怕下一秒他就会离开。
欧阳文静把脸埋进他的怀中,像在宣泄自
己的情绪,把眼泪跟鼻涕都蹭到他的衬衫上,在他伸手要来替自己擦眼泪时,她突然低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右手虎口处。
晏时遇的手臂肌肉紧绷,却没因为疼痛推开她,任由尖锐的虎牙刺穿他虎口处的皮肉,鲜血直流。
——
欧阳文静哭了很久,久到窗外透进来晚霞,她才慢慢地止了声,手却一直都不肯放开床边的男人。
窝在他坚实温暖的怀里,几乎刹那间,她忘记了所有的苦痛纠结,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稍稍抬头,偷瞄到他凸起的喉结,低低地唤他:“喂。”
“……嗯。”
欧阳文静的唇角情不自禁地挽起,仿佛已经忘了刚才痛哭流涕的人是她,在他的臂弯里轻微地动了下,侧过身搂着他劲瘦的腰身,额头撞到他微露青色的下颌,硬硬的,有些疼,她却像发现了好玩的游戏,忍不住又蹭了蹭。
头顶的人想要阻止她任性的动作,刚抬起的手却被她一把握住。
白皙的小手,柔柔软软的,轻轻握着男人骨关节突出的大手,比小麦色暗一些,削瘦得没什么肉。
欧阳文静看着虎口处自己制造出来的伤口,已经在结痂,但还有血丝冒出来。
她忽然弯下头,亲了亲那有着两排牙印的伤疤。
柔嫩的唇瓣离开男人温热干燥的右手虎口处。
欧阳文静低着头,穿过他的指缝,扣住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她牢牢握着晏时遇的大手,此刻的感受,就像是掉进了蜜罐里,哪怕两个人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她都觉得心头装满了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突然又害怕这是自己的幻觉,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伸出另一只手,掐了掐他的手臂,肌肉真结实,硬得跟大理石一样,一本严肃地侧头:“疼不疼?”
似乎一夕之间,她身上又找回了少女的青春活力。
绿色迷彩作训服映衬下白皙的肌肤,亚麻色长发柔顺地披开,她的脸瘦瘦小小的,一双骨碌碌的猫眼漆黑透亮,因为刚刚哭过,隐约可见眼睫处还有晶莹闪烁。
见床边的男人不吭声,欧阳文静掀起眼帘看他,发现晏时遇正望着自己,目光很暖,也很温柔铗。
她的脸蛋瞬间烫了。
又想到这人近两日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有些羞有些恼,她抬手就要去打他,还没碰到他的肩膀,手已经被他有力地攥住,耳边是他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现在哭够咬够又准备动拳头了?”
听见他开口,郁结的心情烟消云散,欧阳文静红着脸,回答却理直气壮:“是你先欺负我的!”
“我怎么‘欺负’你了?”
他的反问更显正经,欧阳文静顿时败下阵来,心里哼哼,抿着嘴角像是很不高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