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练习坐下起身时,因为用力过猛,队伍里发出‘嘶啦’一声,欧阳文静的迷彩裤裤裆开了个大口子。

她尴尬地举起纤细的手:“报告教官,我裤子破了。”

“那你先回去吧。”

中午欧阳文静贪凉快,脱掉了作训服里面的短袖,刚准备跟同学借外套遮挡,一件宽大的迷彩作训服已经递过来,梁教官穿着军绿色的短袖,眼睛没看她这边,只说:“先拿去用,换好衣服再来还我。”

欧阳文静也顾不上太多,说了声‘谢谢’,把作训服往腰上一系就离开训练场。

走上看台,欧阳文静忍不住往操场看了一眼,放眼望去,她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难道又走了?

果然是当官的,指不定现在又躲在哪个办公室里吹空调。

欧阳文静抿了抿唇角,后退走了两步,甫一转身,整个人就定格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自然。

距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停着一辆墨绿色的吉普,刚才被她在心里冷嘲热讽着的男人就坐在驾驶座位上,他精壮修长的左手臂搭在降下的车窗处,作训服的袖子整齐地叠起,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高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墨镜,正从车里望出来。

欧阳文静的耳根发烫,她知道他在看自己,也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那是一种让她躲不开那样的注视。

一辆校园巴士忽然从旁边驶过,也阻挡了他的视线。

欧阳文静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飞奔一样跑下坡,好像身后追赶着洪水猛兽,等她跑到西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弯下身,双手扶着膝盖不停地喘息,脑海里闪过晏时遇隔着墨镜看自己的样子,慌张的情绪再次侵袭她的身体,还带着些未知的忐忑。

这天下午,欧阳文静没有再回大操场,突然害怕再看到晏时遇。

个人先进没了就没了,总比吓死来得强……

连傍晚舍友打电话喊她下去吃饭,她也不愿意,硬说自己不饿,一直躲在宿舍里,等马宁宁给她带了晚餐回来,她又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晚上的训练你还去吗?”马宁宁问她。

欧阳文静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去!”

马宁宁往门口瞧了眼,确定没人后贼兮兮地靠过来:“刚才梁教官还问起你来着。”

“哦。”

“怎么只有一个字!”

马宁宁非常不满意她这个敷衍的态度:“人家英雄救美了好几次,我觉得他好像挺喜欢你的,你怎么样?你说你,整天对着那些课本,书读的那么好干嘛,迟早变成个书呆子,倒不如趁现在好好谈场恋爱!”

“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欧阳文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晚上替我把作训服还给梁教官。”

“要还你自己去,反正我不愿意。”马宁宁拖着椅子走开。

……

晚上的训练欧阳文静真没去,窝在宿舍里看了两集美剧,九点的时候,其她人先后回来。

“谁替我去还作训服,我请她吃一个月的饭!”欧阳文静引诱对面床铺的鸭子。

结果人家直接送给了她一个厚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