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去拖地……你放开我……喂……你到底想干嘛……”两人挨得近,欧阳文静被他拽得身子往前倾,甚至感受到他的体温跟酒精的味道,她垂着眼不去看他,挣扎不停,却始终不得其法。
外间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动静。
欧阳文静彻底慌了,有这个公寓钥匙的只能是池沫,额角有汗珠滑落,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还不肯放手。他说得对,她年纪太小,根本看不透他,当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时,惶恐铺天盖地朝她涌来。
从未像此刻这么后悔曾经无所顾忌地引诱眼前这个男人,后悔跟他扯上不该存在于彼此之间的关系。
所以现在,他是在惩罚她过去的任性妄为吗?
眼泪差点掉下来,因为害怕,脚步声到门口时,那人终于放开了她。
欧阳文静站直身,慌忙回转过头,池沫正巧拎着包走进来,瞧见里面的一幕愣了下,随即看到了床上的男人,注意力完全移到了晏时遇的身上:“你怎么在家里,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部队要开会吗?”
“小姨……”欧阳文静努力作出镇定的样子地跟她打招呼。
池沫闻到一屋子的酒味,加上洒了水的凉席,大概猜到怎么回事,她转头,望着欧阳文静像涂了胭脂般的脸颊,只当她是‘闯了祸’害怕,难得好脾气地说:“没事,拿块毛巾擦干净就好。”
晏时遇已经神情自若地坐起到床边,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他稍抬眼,问池沫去哪儿了。
“小薇她们来了B市,说是有演出,让我过去看她们彩排。”
把手提包挂在衣架子上,池沫转而坐到梳妆台前,边取耳环边道:“顺便跟她们吃了个饭。”
说着,她从镜子里看向欧阳文静:“文静,你有没有下楼去吃饭?”
晏时遇抬头看向局促地杵在旁边的女孩。
厨房跟餐厅都已经被打扫干净,乍一眼确实看不出任何痕迹。
欧阳文静回了池沫一个笑容,不去理会那人透过来的深邃眼神:“已经吃了,我去洗手间拿毛巾。”
——
走出主卧,欧阳文静深吸了口气,眼圈却干涩得发疼,耳边还有池沫轻快的说话声。
从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她听见他们又起了争执。
不由停下了脚步。
主卧的房门重重关上,隐约传出池沫拔尖的声音:“我不就跟朋友出去吃个饭,你不高兴就说出来,至于老给我脸色看吗?谁惹你不痛快找谁去,别把什么气都撒在我身上!”
东西砸桌声随之响起,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欧阳文静没再进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合上门,便听到那头门开了,争吵声越发的清晰,声声入耳。
晏时遇似乎不愿意跟池沫吵,冷声道:“你少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们做得出来就别怕别人说!她也是个不要脸的,自己死了丈夫就要拆散别人的家庭,也不怕损阴德!”
池沫的声音又尖又利:“你不让我说,是心虚了吧?你一回B市,她是不是也打算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