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洗手间,她听到重物落地的闷响声,是从池沫房间里传出来的。
隐约还有人争执的说话声……
缩回迈向自己卧室的脚,欧阳文静左右看了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偷偷趴在池沫的房门口。
“……晏时遇……你……不是人……”池沫的声线染了明显的哭腔。
欧阳文静又往前凑了凑,隔着门,偷听到池沫嚷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晏时遇……你给我停下!”
不会吧,战况这么激烈?
欧阳文静的大脑里,不可遏制地形成了某幅男女颠鸾倒凤的画面,甚至心想,接下来会不会听到池沫的娇吟声,白净的小脸瞬间通红,却没有立刻掉头就走。
八零末出生的孩子,思想上已经不再那么保守,尤其是常年生活在国外的女孩子,说纯洁也只是身体上,其实思想上对男女之事方面,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好奇,欧阳文静也没有从这份求知欲中幸免。
听到里面越发激烈的动静,她不由想起昨晚自己那个糟心的梦,脸上的温度更高,刚准备溜回自己房间去——
池沫卧室的门突然敞开了。
明亮的灯光骤然晃入欧阳文静的视线,刺眼得猝不及防。
然后,一道高大的阴影笼罩了她纤瘦的身体,她一时杵在那,低垂的视线落在那男士棉拖上。
房间里传来池沫怨怼的哭声:“晏时遇,今晚你要敢走,我就跟你离婚!”
欧阳文静眼珠微动,终于发现事情好像跟她想的有些不同,耳边是玻璃杯被扫落在地上的破碎声,她的目光逐渐往上,黑色衬衫扎在深咖色的休闲裤里,暗金色的皮带扣,跟他回来时穿的不是同一身衣服。
她抬起头,扯了下嘴角,假装很随意地笑:“小姨父,你要出去啊?”
晏时遇的脸色不好,可能也没想到门口会站了个人,眉头微蹙,未等他开口,池沫也听到了欧阳文静的声音,此刻的池沫,疑神疑鬼,怀疑任何一个靠近自己丈夫的雌性。
尤其是瞧见欧阳文静那张年轻明艳的脸蛋,池沫当即冷笑:“小姨父?叫的还真亲热。”
“晏时遇,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我家的外甥女这么熟悉了。”
她恨恨地咬重了‘我家’两个字。
晏时遇转头,看着屋子里披头散发的妻子,眉头皱紧,沉沉的声音克制着愠怒:“池沫,你说话注意分寸。”
“我说什么啦?”池沫拔高声音,拿起遥控器砸向门口:“你养女人,还不允许我说吗?”
遥控器在欧阳文静的脚边支离破碎。
欧阳文静下意识往后一跳,心惊胆战,觉得自己貌似成了炮灰,忙道:“我……我先回房。”
此刻的池沫,根本没办法用正常思维想问题。
心爱的丈夫出轨了,脖子上有女人的咬痕,骄傲如她,怎么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池沫想起刚才晏时遇跟欧阳文静是前后脚回来的,还有,昨天欧阳文静去疗养院看了池眠,晏时遇顺路送她过去的,两人晚上都没回家过夜……她瞳孔一缩,当即指着要走的欧阳文静怒道:“你给我站住!欧阳文静,你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