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华是南方人,虽久居燕京几十载,但乡音无改,随着年纪增加,思乡情结越浓。

院中布景,除了喜好山水,更多的模拟故乡的环境。

江尘这一手四季轮回,不仅让他们开了眼界,更让院子的植物茂盛了几倍。

乍一眼看去,还以为处在老家的花园。

茂林修竹,繁花掩映。

有谁又会想到这里是隆冬的燕京的呢?

“江大师,我老张虽不是你们的圈内人士,但也略知一二皮毛!”张克华摸着下巴。

他踱了几步:“燕京工业重地,人口云集,污染严重,早就寻不到几丝灵气!”

“院子里的植物疯长,四季轮回,想必江大师动用了很多自己的灵液,这可都是红通通的钞票!”

张克华说完,朗声大笑,周围众人也赔笑。

“我老张戎马一生,不懂人情事故,但哪里花钱,我还是有点研究的!”他接着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要说什么。

张克华看向江尘的眼中全是欣赏:“江小友,哦不现在应该叫江大师,今晚可是花了大代价啊,哈哈我这糟老头子有面子啊!”

江尘呵呵一笑:“举手之劳!”

张克华笑道:“我之前就听说,江大师曾在燕郊葡萄园大展神通,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果然开眼!”

“当然,我怎么可能让江大师白白展示?”

江尘来了兴趣:“哦?”

张克华哈哈大笑,心情极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江大师,里面入座!”

江尘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老狐狸之前说有什么古董小局,难不成真有什么好东西?

隆冬,冷夜。

三层高的中式别墅内温暖如春,灯火通明。

花架上,嫩绿色的水仙和金黄色的迎春花开的正旺,几株粉色的兰花在青花瓷瓶中,散出淡淡的幽香。

房间内,清一水的黄花梨家具,雕刻繁复,造型古朴,极为精美。

中堂下的方桌上,摆着一个青铜小香炉,古朴破旧,锈迹斑驳,两个小耳朵上有一层绿色的铜锈。

圆肚上雕刻着几行大篆,以及一些奇珍异兽。

香炉里点着一根暗红色的檀香,正在幽幽的烧着,轻烟缭绕,香气弥漫,味道很淡,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很奇特。

这次随同江尘进屋的,除了张克华和长春子,只有五六人。

那几人衣品虽然朴素低调,看着普通,实则都是意大利顶级定制西装,人看着都挺和气,但隐约间还是显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显然身居高位,不是普通人。

进门后,江尘轻轻一嗅,心中稍微一惊。

因为那奇异的檀香,竟然是藏地密宗特产,极少外流,除了几个别高管和富商能拿到,寻常人根本见不到。

这檀香看着朴素,却大有来头。

不仅经过秘法加持,而且用料极为考究,光是檀香的各种名贵香料,就有几百种。

最奇特的一点,是这檀香里面加入过人油。

檀香来历不凡,那香炉自然不简单,江尘粗粗瞥了一眼,便已经能断定,这香炉上个月还在某个古墓里面躺着。

至于年代,至少是周朝的物产,距今几千年历史。

再看墙上,粉刷的洁白无瑕,一尘不染。

上面简单的挂着几幅水墨画,最次的一副是齐白石巅峰时期所画的群虾图,这幅画曾在去年的保利春季拍卖会上,拍出5亿的价格。

剩余的两幅山水画,一副乃是魏晋南北朝顾恺之真迹,一副则是北宋山水大家李成所画的《小寒林图》。

立意高远,画风缥缈。

水墨丹青间,让人心旷神怡。

参考前几年港岛佳士得拍卖行,拍出两位画家别的画作,墙上这两幅画恐怕都在10亿左右。

这种层次的真迹,一般都在博物馆展览,能在私人收藏家这里见到,少之又少。

江尘平时接触的古代丹道书籍不少,但古画却很少碰到。

所以,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

张克华见江尘的目光放在画上,眼睛闪过亮光,笑道:“江大师对山水画也有研究?”

“谈不上研究,不过看到水墨丹青,总能陶冶情操!”

张克华哈哈大笑:“妙哉,你今天算是来对了!”

江尘看了一眼长春子,长春子立即说道:“张先生是书画收藏大家,墙上这几幅乃凤毛麟角,今天他高兴,想必江大师能一饱眼福了!”

张克华呵呵笑道:“诸位先坐,品一品我侄儿从武夷山送来的马头岩肉桂,热热身子,咱们再开始!”

他拍了拍手,两个长相清丽秀美的少女拿着茶具走了上来。

放茶,冲泡,赏心悦目。

“诸位,请吧!”张克华端起黄亮的茶汤,嗅了嗅,一口饮下,表情颇为享受。

江尘扫了一眼,这茶虽然名贵,但比起他在聚灵大阵培育的灵茶,却是差了不是一丁半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张克华见江尘没喝,笑道:“江大师,看样子你有更好的茶呀!”

江尘倒也不谦虚,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罐灵茶放在桌子上,又拿出半桶灵液和山泉配好的冷水:“喝我这个!”

张克华兴趣大起:“来,用江大师的材料煮茶!”

两个清丽苗条的少女应了一声,重新换了副茶具。

等到滚烫沸水冲泡的一瞬间,翠绿色的颜色迅速在白瓷茶杯扩散,清香醇厚的味道弥漫开来。

张克华精神一震,顾不上茶杯的滚烫,凑在鼻子边一嗅,整个人都惊呆了。

吹了吹,一饮而尽。

咣!

他把杯子拍在桌子上,抹了抹嘴,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好茶,真是好茶!”

众人听罢,纷纷端起茶杯,随即全都出现惊为天人的表情。

长春子一杯喝下:“江大师这茶和水,全都经过极为纯粹的灵气浸润,沾了老张的光,寻常怎么可能喝道!”

什么?

这茶里面有灵气?

听罢,那几人又端起茶杯,顾不上滚烫,咕嘟嘟的喝了几杯,烫的呲牙咧嘴。

张克华瞪了一眼,对这种丢人现眼的情形感到很不满。

那几人迫于张克华的威压,尴尬的放下了杯子。

“不碍事,尽情喝,管够!”江尘似笑非笑道。

于是,众人又开始牛饮起来。

茶毕。

张克华领着江尘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密室。

“多谢刚才的好茶,今天破例,这屋子里的东西,江大师可以挑一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