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无不讽刺,周雪听着蹙着眉,脸色十分难看。

我站起身,冷笑道:“那晚我还纳闷,为什么易康会在医院,原来是给你打胎做准备啊。”

“方明!”周雪突然歇斯底里,杏眼怒瞪,拽进拳头想打我一样。我面色阴沉,与她对峙,不留情面。

“那一次你真的是去上海出差?”我再次冷笑,然后拉出她的行李箱,说:“这上面根本就没有托运的痕迹,这么大的一个行李箱,你别告诉我,你是带上飞机的。”

我丝毫不给周雪留面子,然后把她的行李箱打开,甩到地上,里面的东西全部散了出来。我岳父岳母两个人丝毫插不了手,在一旁好着急。行李箱里的东西全部散了出来,里面不只是有她的化妆品,还有一些情趣物品、内衣、杜蕾斯、人体润滑油。这些还不是什么,还有易康在上庭的时候穿的外套也在她的行李箱里。

我一脸怒意,看着那个呆若木鸡的她,质问道:“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联合律所易康易律师的衣服怎么出现在你的箱子里?”我看着她,然后蹲下来,拿起那盒用过了的杜蕾斯,又质问道:“告诉我,这里面的三个套去哪里了?还有这瓶润滑油怎么少了那么多。”

“和你恋爱到结婚,整整十年了吧?”我自嘲一笑:“我们都没这样玩过。和你去出差的时候,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

周雪整个跟瘫了一样,直接跪坐在地上,脸上尽是绝望。我我岳母看见这个情况赶忙冲过来扶住周雪,出声责怪我:“阿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冷静下来说一说吗?”

“说?”我怒了,笑得很狰狞,呵斥道:“你女儿在外面跟其他男人睡啊!你让我怎么冷静?!”

原本一脸懵的岳父岳母听到我这句话顿时就不淡定了。我岳父皱着眉走上来,质问我:“阿明,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你可以确定?”

“乱说,呵……”我冷笑,把那盒杜蕾斯扔给我岳父,道:“那岳父你告诉我,这些你应该怎么解释呢?”

“这箱子里的东西全是其他男人的物品,就连去医院堕胎还是牵着别的男人的手。你告诉我,这个我应该怎么编?”我眼带怒色,直视我岳父的双眼。先前我还想等我稳定下来再撕破脸,没想到她是越做越过分。

怀了孕为了博取我的信任,不惜和我上床,还用生命来威胁我。越想越气,这婊子真留不得!

“小雪,这是真的?”我岳父实在不敢相信,转过头看着周雪,诧异的问。我岳母肯定不相信这一事实,连忙站起身,推开我岳父,冲我嚷嚷道:“你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我家小雪怎么说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她怎么会做这样不守妇道的事!

“书香门第?””我笑了,讥讽道:“好一个书香门第。”

“那你的意思是我污蔑周雪咯?”我俯视她,一脸嘲讽。我岳母看着我,抬手想甩我一巴掌,我岳父连忙抓住她的手。

现在我岳父的脸上尽是的平静,从他眼眸深处,我看到了无奈与愤怒。他看着周雪,问:“小雪,老实回答我。”

此刻的周雪整个人跟被掏空了一样,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我推开我岳母,蹲了下来,笑着说:“你没想到我会回这里吧?呵,如果不是爸妈来,我也不会回来。先前我已经忍了,但你做得太过分了。”

说完这句话,我站起身,叹了口气,看向我岳父,道:“爸,这个日子我不再过了。我承认我之前事业一直上不来,我的错,但现在,我真心不想过下去了。”

我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我说这话的时,周雪抬头看向我,泪眼婆娑。我很坦诚,把周雪之前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包括我把雷蕾睡了那一事实。

可我的岳父的眼睛始终看着周雪。我的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但他很愤怒,一种隐忍的愤怒。

“小雪,老实和爸爸说。”我岳父席地而坐,眼睛盯着周雪。他的声音很沙哑,那一种哭过的沙哑。周雪低着头,始终没说话,脸上尽是眼泪。我岳母推开我,蹲下来,满脸不敢相信,斥道:“说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这一幕仿佛定格了,我永远忘不了我岳父那张脸,平静中尽是愤怒和失望。这样的隐忍,不是十几年就能练出来的,而是打小就得忍受各种压力,而且还不准有情绪。

良久,气氛很沉闷,除了周雪嘤嘤的哭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先前的心里的恼怒有一种爽快也走一些失落。

我站起身,走到沙发那坐了下来,双手捂着脸。

该不该和老妈说啊!?我心中满是纠结。

“唉。”我岳父一叹,站起身,走到我这边,坐了下来,说:“其实几天前我去过莆田,也见过你们,可是你们身边'的人都不一样。”

“那时候我就纳闷,你们闹情绪?但是我就想找小雪问一下,但是小雪一直挽着一个男的手臂。”说到这,我岳父看向周雪,叹道:“那样子似乎很幸福呢。”

周雪抬起泪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我岳父的话让我皱了眉。

“那那天晚上在医院呢?”我问。

“见到了。”我岳父点点头,看向周雪,脸上尽是失望,说:“从那晚开始,你就在那里住院,住了一个星期。”

我岳父抬起头,看了一下天花板,又看了一眼窗外的世界,又是一叹:“唉,当初放你们来广州就是个错。有空吗?陪爸爸喝一杯酒。”

我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我带他来了之前一直常来的烧烤摊。点了几瓶啤酒,几手烧烤。

我和我岳父面对面坐着,我们都沉默着。

服务员上酒惊醒了我和他。我岳父拿过一瓶酒,打开酒盖,给我满上一杯,然后直接和我干了一杯。喝了酒,我岳父依旧没有说话。

“阿明…对不起…我管教无方,给你造成这样的伤害。”我岳父开口了,说出来的话让我震惊,紧接着,掏出这么先前那张卡:“唉,这算是我的赔偿吧。”

我不知道还说什么,也没有接过他的卡,低着头,没说话。

“我知道你在纠结是不是该告诉你妈妈吧。”我岳父直接点出了我的痛处。当年结婚前,我岳母曾说那么一句话:

“什么都我女儿最大,掉河里知道救谁了吧。”

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我皱着眉,我当年直接把东西放下,脸色十分难看,迟疑一下,我说:“如果你想告诉我娶你女儿要放弃我妈,那这个婚我宁愿不结。”

就是这么一句话,我岳父对我的看法变了很多。

我点点头,没否定他的话。

“阿明,从你当年和小雪结婚的时候,我就看出了我以前的影子。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想委曲求全。”我岳父凄惨一笑,他的声音里的哭腔并没有去掉。

“这个是我赔偿你的,房子你拿吧,小雪净身出户,亲家那边我来解决。”我岳父又说:“我不知道小雪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但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爸,直说吧。”我抬头看向他,道。

“小雪终究是我的女儿,你也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这一年之内,不准和她离婚,帮我照顾她。”我岳父说,眼里尽是坚定。他这么一说我很不乐意,一年之内不准离婚?天啊,结了婚老婆是我的,孩子还不是我的,你让我拿什么勇气去陪着她啊!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问,脸上有些不屑。

“你不答应我也没什么办法,那我明天就叫你爸妈过来。”他突然掏出手机。这话一下子扎在我的软肋上。我连忙阻止他:“停!…爸…就没有其他方法吗?”

“阿明,小雪身体很虚弱,需要你照顾。”我岳父劝说着:“从她的眼神我可以看出,她还是离不开你的。你就当帮帮我吧。”

“爸…她已经有别人了…别再难为我…好吗?”我支支吾吾的说,很不情愿。我现在巴不得明天就离婚。

“你也不是有了别人吗?”我岳父反将我一军,盯着我,说:“那妞的来头好像还挺大的。”

“唉,没想到你们两最终都败在了金钱上。”我岳父苦笑道,笑得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