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夫人看向顾夫人。
顾夫人道:“总归不还是偷了?我女儿替天行道,有什么不对?”
宣城拍拍手;“正是。”
秦氏气的喘息有些急促。
何老夫人一阵为难。
甄娘子站起道;“老身还有事要找李门主谈一谈,先告辞了。”
秦氏想到甄娘子是要去告状,忙追上去。
她走了,何老夫人挥挥手:“霖儿梦儿先送送各位小姐。”
吴氏和顾夫人同时跟何老夫人和大夫人行礼,然后二人客套着让路,先行走了。
顾盼盼看了宣城一眼,宣城对李小珊哼了哼。
宣城走在前面,顾盼盼紧随其后,接着是周沐莎和西江月,何家姐妹随即跟在后面。
李若拙见李小珊站着不动,一脸畏惧的看她一眼。
李小珊没有看她,而是突然加快脚步往前走。
李若拙心中一动,跟了过去。
到了门就,顾夫人和吴氏已经到了小路上。
顾盼盼和周沐莎争执着什么,二人站在门口停了下来。
西江月在一旁看着。
宣城一脚踩在台阶上,回头道:“你们磨蹭什么?”
顾盼盼和周沐莎停止了争吵,一起向下走去。
当宣城转过头的时候,李若拙就感觉身后有一股疾风吹来,气流很强大,身子一扭,躲到一旁,她之前是何云霖,何云霖哎呦一声,整个人向前扑过去。
她之前正是刚转身的宣城。
就见何云霖手推在宣城肩膀上,可能是力道太大,宣城本来就向前倾的身子,啊的一声趴下去,顺着台阶向下滑。
何云霖虽然被宣城挡了一下,但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继续往前跑。
到了下面,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一大步,就要趴在地上,这时就叫她面前一个人影闪过,轻巧一下把她记住了。
“出大事了。”
变故太快,大家都有些手忙脚乱。
等李若拙寻找喊声的来源的时候,就见吴氏和顾夫人围在台阶下她们旁边的地上趴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大家那么叫,那身影都一动没动。
是宣城从台阶上摔下去,叫了一声就没有声响。
“宣城,宣城,你醒醒。”先是周沐莎焦急的声音。
“别动,谁也别动,公主腰上衣服怎么湿了?”是吴氏在喊,声音都在打颤。
西江月的声音很冷静:“不是湿了,是血,公主腰部受伤了。”
李若拙趴在西江月身后向下看,宣城上半身在地上,下半身在台阶上,正卡着,她忽然想起何云霖跑下去时的情景,好像有清脆的骨裂声传来,何云霖当时踩过宣城一脚,现在看来,就在这腰上了。
有男子声音传来:“大家先散开,太医马上就来了。”
李若拙抬头一看,赶紧把头低下去,因为何总耳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身边还站着脸色仓惶的何云霖。
嗯,方才何云霖摔下去,定然是他把人接到的。
接下来是何老夫人和大夫人被人请出来了。
宣城昏迷不醒,公主在何府受伤,二位虽还不知道原因,已经是一脸愁苦了。
陆续又有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何总耳接待王宫中的使者和太医。
李若拙等目击者又被何老夫人的人叫回到方才的屋子里。
这回到了屋子,大家都没有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愤,全部面色沉重。
何老夫人问着吴氏:“怎么好端端的出个门也能出事故,公主怎么会摔下去?”
吴氏低声道:“娘,儿媳和顾夫人走在前面,等听见喊声已经看见公主趴在地上了,并不知道经过。”她说的小心翼翼。
何老夫人把目光投向两个孙女,何云霖面如金纸,牙齿不停的在打颤。
何老夫人和善的面变得凝重:“霖儿,你怎么了?”
何大夫人让丫鬟把女儿带到自己面前,拉着女儿的手;“怎么这么凉,到底出了什么事?”
何云霖说不出话。
何老夫人看向何云梦:“怎么回事?”
何云梦哇的一声哭了:“祖母,是堂姐把公主推下去的。”
众人听了大惊。
何大夫人直接呵道:“胡说,霖儿为什么会推公主?”
伤的是公主啊,如果是意外,何家顶多挨顿骂,现在却有人说是人为,还跟何家人有关,岂不是要急死人。
吴氏把何云梦拉倒一边,低声警告道;“你看清了吗?你都没看清,就知道胡说。”
何云梦低声抽泣。
可是何云梦不说就行了嘛?
周沐莎手指一直何云霖:“小梦没有撒谎,我们都看见了,是云霖推了公主一下,你们想遮掩也遮掩不了,这么多人看见,何况你们算准了公主不会醒吗?”
目击者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妻女,何家怎么可能全部封口。
李若拙看向周沐莎,暗暗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耿直。
何老夫人听了微微颔首,然后看向何大夫人。
何大夫人也明白过来,这件事躲不过。
沉声问着何云霖;“真的是你推的?”
何云霖全身抖如筛糠:“我,我,我,不知……”
自己做过的是怎么会不知?
何夫人心疼的抱住女儿;“霖儿,你到底怎么了?”
感受到母亲怀抱的温暖,何云霖的眸子渐渐有了聚光。
她哭道:“我没有想过要推宣城公主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子不由自主就过去了。”
林孝珏想到身后那股阴风,李晓珊故意放慢脚步走在后面,等她跟宣城,何云霖正好站成一条线的时候,李晓珊便用真元力打出一股风。
凶手是李晓珊,如果不是她躲得快,今天就是她推何云梦和宣城一起下台阶。
何云梦是何江军的女儿都吓成这样,后果如何还不知道,她一个小小门主的女儿,那就必死无疑了。
李若拙抬头看着李晓珊。
见李晓珊站在西江月身后,低头看着脚尖,脸上没有表情,但她眼睛微微挑着,出卖了她此时愉悦的心情。
李若拙眼睛眨了眨,这个狗东西,教训得到的还不够。
帘子忽然呼啦一响:“祖母,母亲。”
李若拙听来人声音耳熟,忙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