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余南南说完话,晋风就利落地翻身上马,飞快地从她的手中抽出缰绳。她还来不及反应,晋风已经狠狠地一夹马腹,手中的长鞭一声脆响,红枣便像闪电一样疾驰起来!

“啊!!!”余南南失去了对缰绳的控制权,再加上红枣飞一样的速度,一股悬在空中般的无助感迅速占据了她的心头。

可是,她并没有想预料的一般摔下马去,因为晋风只用左手持着缰,右手则紧紧地环在了她的腰间。

“我说了,不会摔到你的。”晋风的轻笑声在余南南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温热的呼吸,微微地还带着湿气,让余南南的颈项也灼烧了起来。

“好,摔不到我,那你稍微松一下手!”晋风的右手稳稳地环着她的腰,确实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可是……太近了。她直接窝在了晋风的怀里,这样亲密的姿势,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晋风低沉的笑声传了过来,下一个瞬间,他的手果然松开了。余南南立刻觉得压迫感也减轻了不少。

但是下一刻,晋风就用力地一夹马腹,红枣似乎非常兴奋,嘶鸣着由着性子疾驰。原本还只是疾跑,两边的景物清晰可见,现在树木都成了模糊的绿影!

“啊!!!”失去了依赖,余南南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马上就要一头从红枣的背上摔下来了!

还没等余南南惊恐的尖叫收声,晋风的手臂再次环住了她的腰,下巴也落在了她的头顶。阴谋得逞的得意声音响起:“喂,刚刚可是你让我松手的啊!还要不要松了?”

“……不准松开!”余南南咬牙切齿地回道。

晋风不再说话,一手持缰,一手环着她,策马冲出了树林,在后山脚下的草地上疾驰。余南南看着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或者是慢下来的意思,索性不再扭捏,安静地窝在他怀里生闷气。

“别走神,闭上眼睛好好体会这种感觉。”余南南正咬牙切齿地在脑海中痛骂晋风,他却忽然严肃地出声提醒。

横竖现在他不能丢下她了,余南南便依言闭上了眼睛。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她整个人就像是被裹在一个由风形成的气泡中,风声像水一般在她的耳边流淌而过。

渐渐的,余南南感觉自己好像跟飞奔的红枣融合在了一起,速度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于是,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这种体会太美妙了,马背上的她不再是一个畏手畏脚的弱者,她成了一个……征服者。一个在马背上,用速度,征服一切的,征服者。

余南南被自己这个中二的想法逗笑了,但是她也分明地察觉到,自己开始真真切切地享受起了在马背上纵横的感觉,开始为此感到兴奋和期待。

“现在是不是好多了?”晋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开口问道。

“是,我想接着试试!”余南南跃跃欲试。

“好啊!奉陪到底。”晋风一口应下,似乎还很是高兴。

“诶?”余南南却一阵尴尬,“我是说我想自己试试。”

她的头上顿时传来一阵钝痛,是晋风正在重重地用下巴硌她的头顶。“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小东西!”他恨恨地喃喃道。

见到余南南沉默不语,晋风冷冷地笑了一声,他狠狠地勒住了缰绳。待红枣停下来的瞬间,就松开了环住余南南的手,干脆利落地跳下马,一刻都没有多待。

“去吧。骑够了以后去空地找我,红枣自己知道该怎么回去。”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就生气了?余南南悄悄地吐了吐舌头。也顾不上多想什么,催着红枣再次跑了起来。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太宝贵了,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但是,余南南终究还是挂念着生气了的晋风,又遛了几圈便让红枣回到了林间的空地之上。

晋风坐在大树墩上等着她,看到她来了也不起身,只是懒懒地喊道:“先下来吧!”

余南南准备踩着脚蹬下马,可是脚刚刚一用力,之前还好好的马镫竟然掉了下来!

余南南目瞪口呆,脑中有什么闪过,她忽地抬头望向了晋风。晋风一脸无辜地回望着她,催促道:“快点啊!后面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脚部没了支撑,不要说余南南想要下马,她连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都有些困难。“喂!你搞了什么鬼?!”她一把搂住红枣的脖子来固定住自己,崩溃地朝晋风喊着。

“怎么就是我搞得鬼了?”晋风好像被冤枉了一样可怜兮兮地摊手。但是他说的话余南南一个字都不相信!要是没有人捣鬼,好端端的脚蹬怎么会突然断掉?

“可能是你太沉了。”晋风似乎看出来了余南南内心的活动,故作严肃地补充了一句。

余南南脸都气黑了。倒不是因为晋风说她沉,毕竟这具身体她才接手了几日。而且,晋风明显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具身材骨肉匀停,挑不出半点错处。

她气的是晋风明明干了坏事还不承认,脸上还挂着“就是我做的可是你没有证据,有证据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但是余南南真的奈何不了晋风,她只能很没有气势地剜了晋风一眼,开始尝试着不借助脚蹬直接下马。她先是想要把两腿放到一侧,然后滑下去。结果马鞍好死不死的正好碍事,她根本没有办法在没有支撑的情况下把腿抬过马鞍。

第二次尝试,她决定直接顺着马背向左滑,等左脚着地了再把右脚拿下来。可是······余南南高估了自己的腿长,也低估了红枣的高大程度。右腿已经不足以支撑她留在马背上的时候,她的左腿离地面还有不短的距离。

余南南本事想着咬咬牙直接跳下去的,但是电花石火间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不能直接跳!要不然这条裤子可能是要报销!

所以本来已经成功了一半,余南南又要挣扎着爬上去。要是第一次骑马就把裤子弄坏了,以后这个晋风还指不定笑话她到什么时候呢!再说,“余南南”的衣服只有一只手可以数过来的几件,还是好好爱护吧!

于是余南南想抓着缰绳爬上去,可是相对来说缰绳太松了,眼看着自己就要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情急之下,她一把薅住了红枣的马鬃,这才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