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坐在马车上,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狗血的经历。
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叫梦泽大陆的地方!她的灵魂就附着在了一名叫余南南的女孩子身上!
她没有亲人,但是有一个收养她的余爷爷和弟弟余文拓。他们看到乔伊,不,看到余南南醒来时,激动地不得了,因为原本他们已经为余南南穿上了寿衣,准备下葬了······
当然,穿越永远不可能是顺风顺水的。余南南崩溃地发现,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位武功奇才,作为第一位女弟子被收入了九霄国的麓山学院。这是件好事,可是余南南丝毫不通武艺啊!
而且,更为残酷的是,任何缺席报道的弟子都会被处以欺君的罪名,株连九族。从亲人口中,她知道了麓山学院对弟子们极为严苛,大大小小的赛事和狩猎都有可能让人送命,可是她更不甘心就这样等死!于是,余南南不顾家人的阻拦,登上了前往麓山学院的马车。
思绪的回溯结束了,专门接送弟子的马车也抵达了麓山学院。余南南谢过赶车的大叔,就拎着行李往学院门口走去。
虽然行李不多,余南南还是感到身体一阵酸痛。唉,她是倒霉到了极点,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碰到了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人。
他们中有两个人像余南南一样入选麓山学院,而有人却失败了。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弟子占了他们的位子,于是,余南南就成了他们的出气筒······
多亏了小拓及时赶来,几个跋扈的恶霸才被赶走······
此时正值黄昏,余南南便沐浴着瑰丽的晚霞,细细打量着麓山学院的大门。它是依着一座小山建成的,规模并不大,甚至赶不上白帝城外的几家豪华的店铺。院门不高,由青灰色的砖石垒起,上面还爬满了细小的青苔,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布满墙体的碧绿青苔算是唯一的装饰了。除此之外,只有石匾上雕刻出来的“麓山学院”四个大字。字体古朴厚重,却丝毫不显笨拙,含蓄的笔触中透着苍劲。
原本是非常庄重的场景,但是这肃穆的气氛却被一群鬼哭狼嚎的人完全破坏掉了。只见一群人成一字形在院门口排开,时不时就有人撒腿向院内跑去。
滑稽的是,他们在接触到院门的那个瞬间,就好像是撞到了弹簧上一般,迅速地被反弹了回来。只有零星的一两个在无数次的反弹后,踉踉跄跄地冲入了院门,身影像是进入水面一般模糊掉了,留下其他的人带着嫉妒的目光再次一个接一个地摔在地上,煞是狼狈。
余南南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群人像撞南墙的牛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撞上去。没有人会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么傻的事情,看来他们是非做不可。那么进入学院,算是他们的入“门”考试了吧!
除了不断被弹回来的摔到哀嚎的人,还有一个人非常吸引眼球。他明明也是余南南一般的、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现在却窝在一位花枝招展的贵妇人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丝毫不顾形象。
贵妇人也捏着条丝帕擦着眼角,一边冲着一旁畏手畏脚的中年男人娇喝:“说!我儿子怎么可能过不去!我儿子一出生可就是天才!一定是你教的不好!看我回去让老爷收拾你!”
巨婴。贬义的那一种。余南南内心无语地评价着。
余南南还在一旁看着这对奇葩母子愣神,忽然有一个人被摔得厉害了些,直冲冲地朝着她砸了过来。余南南急忙躲闪,却不小心蹭到了还在哭号着的“巨婴”的衣角。
“你是哪家的丫头!这么不懂规矩!来人呐,给我好好教训她!”余南南本以为这“巨婴”哭成这个样子,不会注意到自己。没想到他立刻变了脸。上一刻还满脸委屈地窝在自己母亲的怀里,下一秒却立刻变得嚣张跋扈,叉着腰冲着余南南吆喝起来。
余南南本来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性子,但是她绝不会平白无故地挨打,更不必说要是挨了这打,说不定还会给她节外生枝。
跋扈“巨婴”的护卫已经朝着余南南逼了过来,她也没有慌。这种情景余南南已经预想到,而且想出了解决方法。只是在护卫真的要动手的时候轻轻吐出几个字:“你确定?我也是麓山的学生。”
护卫扬到一半的手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看看余南南,又回头惶恐地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巨婴”显然被他违抗自己命令停下的行为气得够呛。这护卫却有些畏惧地说:“这姑娘也是麓山学院的学生。”
“你说什么东西?!”“巨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贵妇人却是暴跳如雷,“一个女人家,不好好在家里呆着,上什么学?!”
“巨婴”更是出口讥笑道:“母亲别急,这丫头只是唬人!我都进不去,就她这小身板还进麓山学院!”一边说着,他的视线一边粗鲁地扫过了余南南略显寒酸的行李和瘦小的身躯。
“别把我跟你比较,拉低了我的档次。”余南南丝毫没有因为这少爷的轻视而愤怒,反而是对他一脸嫌弃。
“你!”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巨婴”从小到大哪里听到过这种挑衅,顿时气得脸上青筋暴跳,也顾不上招呼护卫,自己挽袖子就要动手。
“等等!不要冲动!”贵妇人把自己的儿子拦了下来,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你且让她去试一试那门。只要她一次过不了,我们立刻说她是冒牌货,要把她送到衙门里去。到时候要把这个小婊子卖到妓院还是绑回家里折磨,不都全由我们做主了?”
“巨婴”听着母亲恶毒的话,脸上不觉流露出猥琐的笑意,脑子里想着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