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扬鞭挥刀
这么多个千年大教加在一起,这便可等同于半个古修行界了。
当那些千年大教,积蓄已久,雷霆一击的时候。
齐帆姑且不论,麒麟崖这个道统,那一定会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消失。
而云霄,成就真人的脚步,一定会被阻扰的留下来。说不一定,还会被重新压到麒麟崖下面去。
在蜀山派表明立场后,又接连有十几个门派,加入其中,不过都是些小门小派,古修士们并没有多在意。
这些门派,多是依附于千年大教而生的,仰人鼻息,自然惟命是从。
一众古修士本以为,在这之后,虽然还会有雷鸣云动,但却很难再出现像吕家、蜀山派这个级别的大势力了。
但结果往往出人预料,便在这日深夜,又有一个千年大教,在网上发布了公告。
这个千年大教,行事风格,素来非常低调,这世间,甚至已很少能看到他们的影子了。
然则只要是古修士,那便无人敢小视这一脉的传承。
这一脉的地位,那甚至还要远远凌驾于那些金仙道统之上。
这地方,便是西域灵鹫山。
灵鹫山,这是染灯道人留下的道统。
燃灯道人,曾被尊为阐教教主。一身功行,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大罗金仙,直逼圣人,故被尊奉为准圣。
当今之世,准圣留下的道统,也就只余下灵鹫山一家。
由此,也可见几分这一派的不凡。
灵鹫山的公告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身携罪孽,不可修道。”
短短八个字,却已足以引起轰动。
只因在这漫长的几十年岁月里,灵鹫山没有对外界发布任何一个消息。
这八个字,是多年以来,才出现的一段文字。
由此,也可以看出,灵鹫山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
随后,灵鹫山的发言人,更是出来解释了一下这段话。
他言道:“只要云霄自废功行。”
“做回一个普通人。”
“那么灵鹫山这边,便会暂时不追究此事。”
闻言,正在看着直播的一众古修士,均都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需知,云霄娘娘,这是洪荒大能,修为直逼圣人的。
若在她一身功行还在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敢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来。
但而今,区区一个灵鹫山的发言人,就敢摆着一张矜傲的脸,用仿佛法官审判般的语气,宣布着对她的判决。
给一个准圣定罪,让她自废功行。
而看到这一幕的古修士,却均都摆出了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
追溯洪荒时代,那太遥远了。
当今之世,唯阐教才是正统,灵鹫山才是让人仰望的准圣道统。
整个古修行界,都沉浸在一种亢奋的情绪中,等待着麒麟崖的回应。
如此局面,麒麟崖若强自支撑,那不过以卵击石,必将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但若退一步,也将变成洗不去的千年耻辱。
自此往后,气焰将被阐教道统压制,难有翻身之机。
此时的麒麟崖,黑云压城,众弟子来往间,心中都如坠巨石,惶惶不安着。
便在此时,自蓬莱殿的方向,忽有悠悠钟声响起。
耳闻这钟声,一众弟子,均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测耳仔细数着钟声的次数。
“当当当……”悠悠的钟声连续响了九下才停止。
当即不论是在炼丹的,修炼的,巡守的,均都毫不犹豫的向着蓬莱殿的方向赶去。
麒麟崖蓬莱殿聚仙钟,一旦敲响九次,那不论是你拉屎拉到一半,还是在床上正行云雨,都要立刻停下,聚集到聚仙钟下。
齐帆坐在蓬莱殿前的长阶上,身边站着穿一身紫霞衣的云霄。
在两人身后,则是恭敬侍立着的麒麟崖三祖。
此刻他低头下望,便可以看到近千名麒麟崖弟子。
男,女,老,幼,或美或丑,或稚嫩或沧桑,此时均都抬着头,用敬畏中掺杂着疑惑的目光望着他。这当中,也包括麒麟崖三祖,他们同样不解。
齐帆聚集来满门弟子,究竟所为何来。
只有云霄,用那一双莹莹秋眸,向着身边的齐帆望来时,露出些微的了然。
在这麒麟崖中,也唯有她,才能猜出几分齐帆的心思。
齐帆看着下方的麒麟崖弟子,眯了眯眼睛。
忽然把领口处插着的那支钢笔拔了下来。
他把手轻轻一晃,那笔顿时便化做了数米长的天之穹矛。
这个时候,齐帆冷笑一声,笑声锋利如刀。
玄即,便见得他举起了天之穹矛,将矛尖指向天空。
平静的说道:“我预要扬鞭挥刀,马踏千年名山。”
“众位若愿意,可随我同往。”
齐帆的声音平淡,并无多少起起伏。
但每一个字,却都像是一柄重锤般,狠狠砸在一众人的心上。
闻言,近千名麒麟崖弟子,均都抬起头来,用骇意的目光望向他。
而今的形势,黑云压城,与几大千年古教相较。
麒麟崖,那便像是浪中的一叶扁舟。
扁舟上的人,无一不觉得人心惶惶。
然则他们没有想到,在这黑云压顶的时刻。
齐帆竟是还敢撑着这叶扁舟,冲向巨浪深处。
瘟皇跟青毛仙,也都以骇然的目光望向齐帆。
他们均没想到,齐帆今日,聚集门徒于此,竟是为了说这些。
在生死存亡之际,还有胆魄,做出这等决定,主动杀上大教老巢。
这样的魄力,恐怕当世间,也唯有齐帆一人了。
只是,虽则不敢小视掌门的手段,瘟煌终究还是面露担忧的摇了摇头。
这数个千年大教在一起,麒麟崖真的有机会么?
风月明一双水波莹莹的明眸,映着齐帆的影子。
自从悟了情之一字后,风月明便觉着,自己的一颗芳心,变的很奇妙,仿佛酿着五味,忽而甜蜜,忽而酸楚;仿佛又藏着四季,春夏秋冬,交替变化。
此时,望着放出预要马踏天下豪言的齐帆。
她的心中,便又是一种说不清的莫名滋味,也不知道是甜是苦的。
只想着,掌门去哪,都要跟着,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那也要紧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