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是谁的丫鬟!”抒怡不再发热,精神好了些,再次得瑟了。

林煜庭配合的点头,表示同意。

“母亲最近怎么看你怪怪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抒怡忽然想到,这两天母亲见到他时,盯着他上下打量的神情。本来昨天就要问得,后来忽然就病了,给忘记了。今天早晨她过来时,又是那副神情,看的她都有些发毛。

“我也不知道,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林煜庭回忆了下,“是在岳父岳母刚到京城没过几天就这样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出来一样。

抒怡忽然想到什么,凑近了问,“这两个月她可是让你看过大夫?或者给你把过脉?”

“并不曾,你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看什么大夫?

难道是她猜错了?“没事,母亲说你天天那么辛苦,担心你身体。”她可不敢告诉他,是她母亲看出他们迟迟没有圆房,怀疑他身体有什么问题。

没找大夫看,估计是在等二哥吧?毕竟这关系到林煜庭的隐私,母亲再着急,也不好随意让外人知道。

林煜庭狐疑的盯着她看了半晌,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说辞,但是她不愿意说,他也没问。反正,他们也不会害他。

还有两天就是捕快考试的日子,抒怡没想到这时候会病了,她知道自己身体状况,虽然这几年的确已经与常人无异,但是每年还是会病一阵子的,她怕这次的风寒会引发体内顽疾,一并爆发,若真是那样,能否应付考试,就真的很难说了。

所以,在下午太医来复诊时,抒怡私下要求太医将药量加重,两天之内必须完全康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刚喝完药没事,药效已过又开始发热。

看诊的太医年纪较大,医术精湛,把脉过程中已经知道抒怡身体状况,对于抒怡的要求,表示很为难,心道,这位可是金贵的主,万一一碗药下去,出事了,他岂不是要小命不保?于是,虽然嘴里应着却并没有增加药量。

所以,两天后,抒怡进考场之前还是昏沉沉的。当天是笔试,几百考生集中在贡院答题,为了这次考试,皇上亲口发话,开放贡院作为考场,所以,一向高高在上的贡院竟然接待了一次武夫。

考试有三个时辰,当天就可以结束,考生是不得带服侍的人进去的,一应物品自己动手。所以,即便有几百人,但偌大的贡院依然显得非常安静。

这是第一场考试,也是第一轮筛选,主要考察参考人员识文断字能力,逻辑判断能力,探案基本常识。经过了这一轮考试,才得以有机会继续参加之后的测试。

抒怡本来担忧的是,她学着探案时间不长,很多常识并不清楚。就怕探案基本常识无法过关。

三个时辰时间,说长不长,可要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也不算短了,抒怡今天还在发着热,早晨喝过药后,让他们将中午的药熬好,装在水壶里,到了时辰,她将就着先喝。

要按照林煜庭的意思,恨不得将药罐搬到考场去,让药慢慢熬着,好了倒出来就是。但是,这样一来,整个贡院恐怕都得染上药味了。一点小小风寒而已,抒怡坚决不同意弄得人尽皆知。最后决定,提前熬好,和一顿凉的。因为,贡院是没有热水的。

好在早晨喝完药,等到了考场已经发挥效果,不再发热,脑子算是清醒了。

考试题目不像科举考试,整张卷子只有三四道题,剩下的都由考生自由发挥。这次考试光试卷就有三张纸,题目也根据考点不同,分了好几类。答题的人,必须的的确确研究过刑狱,否则,任是你学问多高,也不一定能答得出来。

抒怡事后才知道,这份考卷竟然是一向被人忽略的大理寺正卿和刑部尚书一起出的。当然,答案是由刑部侍郎、主事、大理寺少卿等人出的。她第一次开始正视起这位刑部的一把手起来。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他并非没有能力,为何又要避世,将什么事都推给林煜庭。

题量大,涉及的知识面广,从考场出来的路上,抒怡已经能看出来众人心绪变化,很多人,不再意气风发,反而如上考妣,更有甚者,有些人已经忍不住骂骂咧咧起出题者,“妈的,什么人出的题,老子又不是考状元!”

“就算让去年的状元来做,也不一定会!京城的水果然深,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做吧!”

抒怡一路听着抱怨声出去,在门口登上自家的马车,没想到,马车里坐满了人,父亲,母亲,姐姐和小外甥,二哥,林煜庭。

这么大阵仗?万一没通过怎么办?怎么感觉他们比她自己更加关心?

抒怡闭口不提考试的事,先跟好久不见的二哥打招呼,“二哥,你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二月份来京城,呆了几天,忽然间就不知去向,消失了两个越月,又突然间出现,越来越神秘了。

“大哥说了,你人生中做的最认真的一件事,他们无法擅离职守,但我必须作为代表回来亲眼看着这一刻。”抒雨面无表情道。然后忽然搭上抒怡脉门,过了会儿放开,“太医院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好好的大夫,进去了医术就不行了。如今竟连个风寒都治不好了。”

抒怡扑哧一笑,“二哥说的是,所以小妹接下来就由二哥接手了。”

抒怡父亲重重咳嗽一声,瞪了侄子一眼,“怎么说话的!太医已经很尽心尽力了。所谓术业有专攻,还不许人家有强弱项了!”大街上呢,这么埋汰人家别人,也不怕得罪人。

哪知,他话音刚落,众人忽然笑起来,堂堂太医,风寒都不擅长,又能擅长什么?

抒怡看父亲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默默为陈太医默哀,父亲的话与二哥其实是一个意思吧?只不过,说得更委婉而已,要知道,在所有病症中,风寒算是最基本普通的。

其实抒怡倒是能理解,一旦进了太医院,说到底算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所接触的病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皇亲国戚,甚至是当今天子,一个不好,就可能丢了脑袋。遇到病人,小心过度,治疗方案就会过于保守,用药也不敢猛了。

往往两服药就能好的病,非要拖个十天半个月。所以,她才会让太医增加药量,但看她的情况,太医定是没有遵照执行。

“两个丫头出来了吗?”抒怡母亲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掀起车帘,问车夫。

两丫头已经出来,正站在马车旁边等着主子召见,听到夫人问话,纷纷过来见礼,“见过夫人,奴婢们已经出来了。”

“嗯,上后面的马车,回府。”夫人吩咐完话放下帘子。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起来,走走停停,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护国公府。路上车马多,堵得严重。

抒怡一路上都在跟小外甥斗智斗勇,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就是觉得饿得很。小家伙见一心想要小姨抱,但抒怡担心会过了病气给他,不让他近身,哪知小家伙还犟上了,越是不让靠近越是要往她身上扑。最后趁抒怡不注意,在她脸上啃了一口后才消停。

到家后,先喝了药后,才开饭。抒怡考虑到小杉小柳也辛苦了大半天,免了她们今天的值,在他们开饭的厅里下首摆了一小桌,让她们坐着吃。方便他们询问考试的情况。

说到考试,心直口快的小柳就要忍不住打牢骚,“要说这次考卷,我敢保证,去年的三甲都不一定会做。姑爷,这题目谁出的啊?也太难了,知道的是甄选捕快,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选刑部主事呢!”

众人早就知道这丫头什么德行,也懒得计较,林煜庭似笑非笑看向抒怡,“这么说,你是没有把握了?”三个人看的是一样的东西,若是这丫头过不了,抒怡恐怕也危险了。只是,为了避嫌,他和柳青岚到如今都没有见过卷子,实在不知道到底难到何种程度。

“不知道,过几天看结果不就清楚了!”不过,这次,或许真的会因此阻止很多人进京。

“对了,姑娘,在贡院门口我看到那天的几个姑娘,那名灰衣姑娘一路走一路哭呢,那两名黄衣姑娘,看到你的马车,目光有些不自然。其余的几个,也神思各异。”小杉将在门口看到的情形禀报。

抒怡听过不置可否,五天后笔试成绩就出来了,晋级的人,将会参加第二轮比试,这一轮是现场追查线索,到时候所有人都在,会再见到的。

“小柳,这段时间你不必跟着我进出,让小夕给你做个特训,找找当年训练时的感觉。”她性子冲动,又不愿意动脑筋,抒怡担心她在第二轮中会过不了。

“是!”主子已经发话,小柳虽然不愿意,还是乖乖听令。谁让她平时总大大咧咧的?

用完饭,抒雨跟着抒怡夫妇到抒怡的院子,屏退左右后,先是让抒怡坐下,给抒怡把脉,然后亲自写了方子。之后,又让林煜庭伸手,要给他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