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赶出府了?林煜庭郁闷了,以前都是赶出房,现在直接赶出府了,看来是真生气了啊!他到底嘴贱什么啊!这不给自己找事吗?“先把门打开,将马牵进去!”只能先把马弄进去,至于他自己,再想办法了。

却说定国公府正院房里,抒怡对着一桌子饭菜就是没有胃口,拿着筷子东翻翻西搅搅,不是看向门口。伺候的小柳无奈叹气,“姑娘,既然心疼,干嘛不放人进来!”

真不知道姑娘这是生的哪门子气,是她自己逗姑爷说得,结果又生气了。罚了人,又心疼!

“谁心疼了,吃饭!”没丫头当面点破,抒怡脸上发烫,泄愤似的拿起碗,狠狠扒了一大口饭到嘴里,“你们也去吃饭。”

哼,不是觉得青楼女子温柔体贴嘛,有本事就去找她们啊!本姑娘就是任性刁蛮!

“姑娘,姑爷今天估计又累了一天,这会儿指不定又累又饿又冷,咱们真的要将人关在府外?”小柳本来要退出去的,又了两步,又停下来,“毕竟今天也不算姑爷错,您要不问就没那事了。”

“就算我不问,他不说,心里还不是一样那样想?”抒怡忍不住呛到。

“……”小柳不知道说什么了。

“去跟门房说,让他进府,但是不许进这个院子!”那句又累又饿又冷到底还是听进去了,她确实狠不下心来让他在府外冻一夜。

“是。”小柳一听抒怡松口了,应了声赶紧不跌往外跑,生怕慢了抒怡反悔似的。

抒怡又哼了声,这才专心吃饭。饭后一阵风来,窗外的雪沫子飘进了屋内,丫鬟们都不在,抒怡起身关窗户,走到窗边,正看到林煜庭正笔直的站在窗外。浑身上下都是堆了一层雪,连眉毛都是白的,看样子,在那里站了不少时候。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她记得摆饭时小丫鬟嘀咕了句又开始下雪了。到这会儿,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这人不会被放进府后就来这儿站着了吧?这屋里的人都哑巴了不成,也没个人通报一声。

“怡儿,我惹你不高兴了,来给你赔罪!”林煜庭可怜兮兮道。

“赔罪?我记得说过,不许你进这院子的,你若真是诚心赔罪,会阳奉阴违!”抒怡恨不得过去将他身上的雪拍干净,但硬生生忍着。

“我想着站在院外,你看不到,就不知道我的诚心了,所以先在这里赔罪,现在你知道了,我这就去院外继续站。”说着抬腿就要往外走。

“站住!”抒怡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的,心里把林煜庭浑身上下痛骂了一遍,“行了,还不滚进来!万一冻出个好歹来,我可负不起责任!”

抒怡说完拍得一声合上窗户,又扬声喊人,“来人,备热水。”

林煜庭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闻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几乎晃花了丫头们的眼睛。几个丫鬟也只是愣怔了片刻,迅速低头,端水的端水,准备衣物的准备衣物,迅速将沐浴一应物品准备好放到浴室,躬身退了出去。

林煜庭直接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浑身暖烘烘的去房里找抒怡。抒怡此时已经窝在床上,手里正抱着本书,慢慢翻着,看到他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煜庭也不在意,径直走过去,在床沿边躺下,顺势要去抱抒怡,伸出的手被抒怡拍开。这家伙又开始充分显示自己的厚脸皮功夫,再次伸手,好几次后终于如愿以偿将人搂进怀里,不待怀里人发飙,可怜兮兮道,“怡儿,我饿了。”

抒怡的火气被这一句话弄得消失殆尽,她恶声恶气道,“饿了不会自己吩咐人摆饭!”

“你不发话,谁敢给我摆饭。”林煜庭继续厚颜无耻耍赖。

“我可没那胆子不给你饭吃!”抒怡磨牙。

“怡儿……”对着林煜庭再三耍赖,抒怡溃不成军,不得不叫人摆饭,心里暗自磨牙,心道,这家伙看来是摸清自己底细了,将她拿得死死的。

丫鬟们很快又上了三菜一汤和两碗大米饭上来,抒怡推开还赖在她身边的人,赶他去吃饭。那家伙估计真是饿很了,三两下就将两碗饭和几道菜一扫而光。之后,又喝了杯查,就脱了衣服,爬到床上,在抒怡里面躺下。

“你也不怕不消化!”她刚才看了一眼,三个菜里两个都是肉类,还有一个油腻的红烧肉,这家伙一下子吃了一盘子,又吃完了就躺下,她真担心,会不消化。

“没事,我陪你看会儿书。”他一个大男人哪能如此不顶用,一盘菜都能吃出问题来。

既然他这么说了,抒怡也不多话,继续看手里的书,林煜庭抽筋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话本,还是他们正在查的那个宋大成写的话本。

为了查他,那些话本他大致翻了翻,写的都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这风格可不是她的啊?“怡儿怎么忽然对这类话本感兴趣了?”最近老是在床头或书房看到类似的话本,她以前可是不看这些的。

“这本就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偶尔换换风格也不错,并且,这些话本也挺有教育意义的,从这些话本可了解到一些你们男人的劣根性,给自己提个醒。”话本里什么样的男人都有,有的野心勃勃,有的狂妄自大,而这些话本的作者大多都是男人,透过这些话本,几乎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的内心独白。那些独白何尝不是世上男人的独白。

原来还有这么个作用,林煜庭并没有仔细看过书中内容,不知道书中是如何描述男人的,不敢擅自接话,万一又跟谈论青楼女子一样就糟了,只将人往怀里拉了拉,“怡儿若想了解我可直接问,何必透过别的男人。”

抒怡将挡着她光线的脑袋搬来,继续看书,哪知这家伙见抒怡不搭理他,干脆将书抽走,丢在一边,抱着她翻了个身,两人已滚到被子里去。抒怡刚一张口,呵斥的话还没出口,双唇已被另一个微凉的唇堵住。

抒怡挣扎了几下被挣开,就由8着他动作,本以为它会像上次那样,一会儿就会放开她,哪知这次竟敢胆大妄为起来,本来圈在她腰间的手也不老实起来,顺着她侧,慢慢向上移,直到了胸前。

抒怡浑身发颤,终于将手伸到两人之间,死死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哪知引来这家伙一阵轻笑,抒怡羞恼之下,张嘴就要故伎重演,去咬他的唇,被人轻巧躲开,反而被他含住了舌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抒怡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才被放开。罪魁祸首将头埋在她胸前,呼吸深重。这样的姿势,抒怡动都不敢动一下。硬是由着他在自己耳边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一声也没敢吭。

她知道以两人眼前的状况,若是她应了一声,这家伙是不会放过她了。林煜庭估计是叫累了,又不知过了多久,才恨恨在她耳边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哼声说了句“狠心的丫头”才从她身上爬下来,侧身继续搂着她。

抒怡这才轻笑一声,“我才不上当!”不就是看准了她心软嘛,这事可不是心软就该退让的。

林煜庭又咬了她耳朵一下,没做声。心道反正已经有大进步了,再进一步也是迟早的事,就是要辛苦他一段时间了。

两人闹了这么久,抒怡着实困了,在他安分下来后,抒怡很快迷糊起来,林煜庭见她这样也不再闹,在她睡着之前,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怡儿,你放心,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别的哪来的女子,管她多温柔体贴,美丽好看,为夫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抒怡嘴角上扬,伸手搂禁他脖子,“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是当真了,以后若是让我听到些别的,哼,本姑娘就休了你!”

“好。”林煜庭在她耳边应道。抒怡心满意足睡了过去。

门口守着的两丫头本来听到屋里的动静后,欣喜若狂,早已吩咐下去准备热水,哪知过了半晌,里面慢慢安静下来,也没听到人叫水。两丫头失望之余,留下一人值守,另一人去休息。

早饭时,两丫头一边摆饭,一边不停在他们两个身上打量,盯得抒怡莫名其妙,头皮发麻,只得将人赶了出去,嘴里跟林煜庭抱怨,“这两丫头搞什么鬼?”

林煜庭却是知道怎么回事,他之所以得知是因为一大早起来出门碰上抱剑,那小子一见面也是浑身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在他发毛之前跟他道“恭喜”,弄得他一头雾水,逼问之下才得知那两丫头整出的乌龙。

却原来那两丫头叫人准备热水的事正巧被抱剑看到,以为两主子圆房了,也跟着高兴了一晚上,所以一大早跑过来道喜。林煜庭哭笑不得,敢情他的房里事,这帮子人这么关心啊!不过想到昨晚两人的确弄出了不小的动静,难免尴尬,也难怪那两丫头误会了。心道,以后还是不要让她们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