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不是应该呼救吗?怎么一副等着掉下来的神情?这么高的树,摔下来,即使不伤也很疼吧?一边想,一边快速走到那棵树下,随时准备救人。

没想到那棵树枝还挺结实,抒怡在树下徘徊了好几圈,也没断。那姑娘几次睁眼检查她拽着的树枝,愣是没发现树下的抒怡。

抒怡想,这小姑娘还真有耐心!忍不住开口,“姑娘,可需要帮助?”

树上的姑娘忽然听到说话声,吓得手一抖,费力的将脑袋转了转,才看见抒怡,只见她瞪大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抒怡,又转动脑袋看向自己的身体,似乎又沉思了片刻,才说话,“这位妹妹,我看起来比你重,你能接的住我吗?要是把你压坏了可就糟了!”

哪里来的如此有趣的姑娘,抒怡忍俊不禁的同时,腾身跃起,搂住她腰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可以放手了。”

那姑娘倒是听话的松手,抒怡带着她一个旋身,落在地上。

那姑娘放开树枝时不自觉揪着抒怡的衣裳,落地后也没想起松开,白着一张脸,惊魂未定。刚才在树上不是还挺冷静吗?安全了反倒害怕了?

好半晌,那姑娘才发现自己还拽着抒怡的衣服,身体紧贴着抒怡。猛然松开手,又连续退后几步,给抒怡道谢,“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姑娘看起来面生,不知是哪府的妹妹?”

“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我姓夏,闺名抒怡,姑娘是?”

“夏姑娘?原来是郡主,前几日听说您回京了,我还在想何时能见到您呢,没成想在这里见到。我叫兰心凌,父亲是吏部尚书。”她目光一闪,又迅速掩饰下去,原来她就是赐婚给定国公的护国郡主,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早就听闻柳三少夫人武艺高强,没想到这位传闻中体弱多病的夏二姑娘同样好身手,她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她家里人还忍心让她习武!

“原来是兰姑娘,不知兰大姑娘来了没有?”原来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小姨子。那几年太子跟着外祖父学习时,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她们姐妹,每次说到兰大姑娘的温文知礼,同时又要吐槽小姨子的跳脱爱折腾,还不止一次说,她跟抒怡有得一拼。

兰心凌摇头,“没,姐姐身体不适,就在家歇着。我是跟母亲一起来的。”兰心凌忽然想到什么,狡黠的一笑,凑近抒怡道,“怡姐姐,太子哥哥经常说,论折腾劲,也就他小师妹能与我相提并论了。这个小师妹说的就是您吧?咱们要不要一起整他们一次?谁让他那么说我们!”

抒怡被这声姐姐叫的一愣,心想这姑娘可真是自来熟!“那几年年纪小,的确胡闹了些。”这是打算将自己拉入到她阵营?抒怡失笑,却并没有接茬,原来自己的刁蛮任性已经传到京城了。

兰心凌虽然调皮了些,但也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人,一看抒怡没兴趣,也就不再提,于是,两人就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了解的多了,抒怡发现,这姑娘性子直爽,说话也比较真实,觉得是个可交的人。

直到柳府来人请她们入席用饭,两人才暂时停下话头。饭后抒怡去陶然居看姐姐,兰二姑娘则随着她母亲离开。

抒怡不知道的是,兰二姑娘一上马车就抱着母亲痛哭一番,母亲被哭的莫名其妙,后来她哭够了才自己打着嗝说,“娘,我今天见到护国郡主了,她根本就不像太子哥哥口中说得那样刁蛮任性,明明比姐姐都要知书达礼,关键是人家武功也高,我确实不如人家。难怪煜庭哥哥愿意娶她。”

兰夫人这才搞明白女儿痛哭的原因,心疼极了,将女儿搂进怀里哄道,“乖,不哭了,那林煜庭心思深沉,并不适合你,你之前只是被他温文尔雅的表象迷惑了。他娶别人那就娶了吧!你还小,夫婿咱们慢慢再挑。”之前本来也打着将女儿嫁给林煜庭的心思,可惜人家根本没那意思,对女儿的纠缠一直淡淡的,兰夫人嘴里如此说,心里却仍觉得可惜。

“娘,煜庭哥哥哪里心思深沉了,你不许这么说他!”虽然他都已经跟别人定亲了,但是她也不许别人说他的不好。

兰夫人无奈摇头,后又忽然想到什么,紧张道,“你怎么知道那夏姑娘武功高强的?你们俩打架了?”以她女儿的性子,还真有可能找人家打一架!

“怎么可能?人家当时救我了,那种情况下,就算想打,也下不了手,否则不是忘恩负义吗?再说,我也打不过人家!”当时听闻她身份时,心里确实五味陈杂的很,没想到心里暗暗看不上的人竟然救了自己。

兰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女儿没吃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