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风车窗的玻璃碎片布满了主副两驾驶座,包括我脚下,吃惊的我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嘶···痛···”当我嗅到自己手掌中血腥味才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

将手机电筒扫视着车内车外四周后,我真心不知自己是庆幸还是倒霉的,此时破损的车卡在悬崖峭壁上的一颗树上,只要我稍微动几下,支撑车辆的树干就会断掉,我也就会跟随一同消失在黑夜中。

“嘟嘟···”我奔溃的看着发出响声的手机“可恶,快没电了···月灏,潇誉哥你们在哪···怎么办?连信号都没,难道要等死吗?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

此时的我连思考车祸是如何发生的心思都没,心里眼里脑子里都是焦虑,双手抱膝的望着黑漆漆四周,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昆虫动物的叫声。即便从小习惯看见‘鬼’的我,此时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然而想什么来什么,一个令人惊悚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来了一个落单的,看着你那发愣的神情,我就兴奋,尽情的恐惧吧!哈哈”

一股寒意游遍我的全身,我用力的咽咽口水“又不是没见过鬼,你得意什么,我才不害怕呢”

“是吗?可你的神情出卖了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人从这里车祸死掉吗?”

见我迟迟不回答,丝毫分辨不出是男性‘鬼’还是女性‘鬼’的声音愈发的得意嚣张,我不知道普通人看见他会是什么样的神情举动。现在的我只想远离这种‘东西’或是让它们消失。

“告诉你哟,平均一天就有一辆车从这个悬崖掉下去,至于多少人死在这的还真不好说,我最喜欢看着车辆从这高高的摔下去,越是摔得粉身碎骨我越兴奋无比,尽情尖叫吧”

猛然间我心头一紧,即便我保持安静,它一定会将我连车带人的推下悬崖的,我不知道这个悬崖有多深,我只知道这一摔下去,我必死无疑。

我保持着冷静,淡然着回应“看来你也是从这里出车祸死的,真是可怜啊!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就在我的话落,它发出鬼泣狼嚎声“待会你也会变成跟我一样的,永远得留在这里,哈哈哈”

“才不会,我朋友会来救我的,我相信他们”

“哟,看你这信心满满的模样,还指望他们来救你,你可知,你现在的位置是在哪吗!悬崖中间,正中间”

猛然间它激动着情绪“当初我也坚信他们会回来救我的,可是他们最终还是将我抛弃于此,在死之前我绝望的对自己说,一定要将见死不救的他们拉下来陪我。变成厉鬼也要将他们拉下来,终于他们再次路过这里,我亲手制造了一起与当年一模一样的意外车祸。”

“哈哈哈,你知道他们当时看着我恐惧的神情吗!回想起来我就觉得兴奋”

“那你还真是个可怜鬼,呃·····”顿时我感到脖子上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的掐住,瞬间一股窒息感涌上。

“你比我还可怜,明明跟你在一起的那两个人一个是驱魔界的最强法师,一个是神秘到令所有鬼都退避三舍的人,可他们却在上面,没有丝毫的动作,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怜”

我一惊,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他们···一定···是···受伤了···呃···”

“你还真是相信他们啊!等你死了就······”

在漆黑的车内,我双手没有挣扎抵抗,而是启动着左手腕上的手链,猛然间我用尽全力一棒子直击我身前的‘鬼’,而它被摄魂棒的法力灼伤,瞬间它整个人形变成透亮的蓝色幽光。

我这时才看清它的真面目,一个生前被砸扁,浑身是血的男人,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呼呼···”

似乎我的动作太大,车内已经开始晃动着,它凌厉的眼神正盯着我看,声音带着无尽的怒火“驱魔师,只可惜比那个法师弱多了”

不等他对我发起攻击,直击它而去,然而狭窄的车内无法施展力度,动作、力度都受到限制。而它在车外,摄魂棒还没触碰到它,剧烈摇晃的车辆,使得我顿住了动作。

紧接着“啪啦”的断裂声,我眉头一紧,暗叫不好。支撑车辆的树干断了“啊···”

“呜啊!好兴奋啊!这次竟然看着驱魔师死在我面前,好激动”

听着进阶到凶魂阶段的鬼的话,我咬咬牙,盯着它那散发出蓝色幽光的飘渺身体,攥紧摄魂棒在车辆掉落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一跃而出一棒子扎进它的身体“啊····不”

看着化作灰烬的凶魂,我此时既是兴奋又是惊魂的,因为我现在被挂在了悬崖峭壁上,恰好我当时看清它背后的悬崖壁上的一条缝隙。抓住机会,连同凶魂一并封杀,并成功的将摄魂棒插入峭壁的缝隙。

双手紧紧握住摄魂棒的我,脸颊开始布满豆粒般大小的汗珠,还好双脚找到了一个支撑的垫脚点“呼呼···现在我该怎么办···”

大约过了十分钟这样,我上方传来月灏的声音,以及明亮的光芒“安亦,你坚持住,等我···”

看着身上绑着绳索,顺势往下降的月灏,我淡然一笑“疯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差点死掉了····啊!”

这时,插在石壁上的摄魂棒松落了,而我脚下的石块也塌了。

“抓紧,别松手”

抓紧月灏的手,收回摄魂棒抱着他,惊魂一笑“又差点了”

当我们上了悬崖后,我疲惫的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古潇誉,跑过去扶抱起他“潇誉哥,你醒醒···”

瘫坐在地的月灏,看着我“他只是晕倒而已,在车子掉下去的时候,我们两个不慎被甩出窗外,正好甩在你上面一点,爬上来后,又跑了很远的地方找人报警,叫救护车来,不然你这个蠢女人只有等死了······”

看着华丽丽倒下的月灏,原本只是疲惫的我,在触碰到古潇誉额头上的干涸血渍时,心脏猛然间像是被什么刺痛得没法呼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