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冉看向商丞相,质问道:“说来说去都无法掩饰你的野心,朕说过朕已经不用你操劳了,你为什么不肯交出兵权。”
“你放不下权利,地位,你交出兵权,依旧是丞相,依旧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你太贪心了商丞相,你想要的太多,你在觊觎朕的位置。”
许冉清了清嗓子,感觉今天扯着嗓子喊的喉咙痛。
后悔没有弄点润嗓子的东西随身带着。
商丞相冷笑连连,“我交出兵权你留的下我吗?还不是你逼我出此下策的,你不给我们留活路。”
许冉其实真的很想说要是她早些交出兵权自己不介意留她一条命,但是现在是万万不可能了。
沉声说道:“你在朝中独揽大权,只手遮天,还结党营私,一心想把朕当成傀儡,朕如何能忍。”
“我并没有这样想,我不放心,得到过的东西如何放心的下交给别人。”商祺面色十分苦涩。
要是没有得到过,她不会如此留恋,想到青春年少时,和先皇对江山社稷充满了远大抱负,多少次彻夜长谈,相约要一起开创个太平盛世。
那时胸中有万千沟壑。
可是先皇抛弃了她。
曾几何时,午夜梦回,她也在问自己,她心中的抱负还一如当年吗?
她穷其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
可是如今一切成空。
许冉也深知权利这个东西,非常诱人,拿得起放不下是常态,对着曲灵雨说道:“曲灵雨,把商祺等党羽抓起来打入天牢,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曲灵雨拱手应了一声遵命,商丞相见此神色癫狂对着士兵咆哮道:“随我反了这个昏庸无道的女皇,到时候你们就是大功臣。”
许冉冷笑一声,对着士兵说道:“放下手中的武器,以免祸及家中老小,你觉得你们到了现在还能够反抗吗?无非就是送死罢了。”
“朕能够理解成你们一开始是因为兵符听令于商丞相,但是到了现在你们还要跟着商丞相一条道路走到黑,朕不会再手下留情。”
一群士兵神色犹豫,她们可以一死,但是家中的老小怎么办。
之前可以说自己不知道商丞相拉着她们来造反。
毕竟军队只认兵符。
女皇不可能因此把他们全部杀了。
但是现在话都说到这里了,造反的罪名要诛九族啊。
大家看向淮南王和镇北王身后的军队,该怎么办,能干的过吗?
刚开始有一两个放下武器,慢慢的全部的士兵都放下了武器,低垂着头,颓废至极。
商丞相和平西王见此无比颓败,商丞相一只手举起兵符疯狂地尖叫道:“你们不听我的号令了是不是,兵符在此,谁敢不从。”
许冉不耐烦地对着曲灵雨说道:“速战速决。”
一群人站着干嘛,非得哔哔个够才行吗。
许冉甩了甩酸痛的胳膊。
只觉得疲惫。
曲灵雨连忙带人把神色癫狂的商丞相和无比颓废的平西王等人抓了起来。
许冉下令打开宫门,吩咐了苏女官还有曲灵雨等人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对着禁卫军统领说道:“清理战场,战死的人全部登记一下,抚恤金一个也不能少。”
禁卫军统领浑身伤痕累累,连忙应道是。
许冉就带着镇北王还有淮南王进了宫。
到了大殿许冉对着镇北王和淮南王笑道:“谢谢镇北王,淮南王,前来相帮。”
许冉的目光停留在镇北王身上,镇北王看起来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但是看起来身子骨不错,穿着沉重的盔甲,说话都脸不红,气不喘的。
镇北王是委托人父后的母亲,要说起来还是委托人的外祖母,血缘关系深着呢。
按照现代的亲戚关系,得叫奶奶。
镇北王摇摇头,拱了拱手,说道:“陛下,这都是臣的分内之事。”
淮南王叹了口气道:“只希望陛下不要怪罪臣等救驾来迟。”
许冉从镇北王和淮南王脸上都看到了非常疲惫的神色,也知道她们算是日夜兼程秘密行军,才堪堪赶到。
若是慢一些,后果不堪设想啊。
许冉又和两人客套一番,就安排淮南王和镇北王前去休息。
端起一口茶喝了一口,也没有换衣服,直接带上一波禁卫军直接去了商丞相的府中。
许冉到了丞相府,已经有一队人马拿着火把照亮了丞相府朱红的大门,把丞相府团团围住,大有不让一只苍蝇飞出去的架势。
许冉下令禁卫军让人进去把人全部抓起来,随后发落。
禁卫军得令以后,直接破开丞相府大门,带着一群人进了丞相府。
许冉站在门口,静静等着,里面传来尖叫声,哭泣声,求饶声,还有人反抗,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
极其嘈杂。
禁卫军把人全部抓了起来,带出门外,丞相府中众人跪在地下。
有的人认识许冉,看到许冉非常惶恐,“陛下,饶命啊。”想要扑到许冉身边,被禁卫军拦下了。
有的男人抱着只有几岁大的孩子低声哭泣,浑身颤抖,瑟缩不已。
孩子们看着身穿盔甲,手握长矛的人,打着火把冷酷地盯着自己,即使是几岁大的孩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知道危险和恐惧,哇哇大哭,声音尖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使劲往大人怀里躲。
许冉叹了一口气,权利,地位,十分诱人,多少人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是今日,若是她败了,这群人应该是欢呼着,狂喜着,从此皇亲国戚,加官进爵,好不快哉。
而这些孩子,日后就是王公贵族,世袭爵位,衣食无忧,身份尊贵。
可是委托人皇宫的男妃,委托人的父后,还有先皇的男妃们,皇室宗亲,也该是像他们这样恐惧,将任人宰割。
也该是如此绝望才是吧。
没办法评论什么,很多东西都是拿命去博来的。
朝代更换,新旧交替,这中间铁血厮杀和累累白骨,难以计算。
许冉没有说话,在跪着的一拨人中仔仔细细看,嫌看的不够清晰,顺手拿了个火把看。
许冉看到人群中有一个身着女装的“女人”神色惶恐,和旁人挤在一堆,拼命遮挡自己的脸。
许冉用剑指着这个“女人”说道:“是朕让人把你拉出来,还是自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