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我穿着一件牛仔裤,一件黑色的短袖,脚下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对着镜子,我仔细的看了看,仿佛是在寻找着往昔那个稚嫩的少年熟悉的轮廓,可是却再也没有那么一丝熟悉了。
这一张脸已经变的陌生了起来,没有了以往的稚嫩,比以前多了一份刚硬和坚毅。
从洗手间走出来,阿飞看着我啧啧了两声;“哥,你这打扮的怎么和一个小青年似的。”
“滚,我本来就是青年。”我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坐在床上拿起烟抽了起来,看了看时间。
阿飞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有些悲哀的说道:“哥,我都忘记了,你好象二十四吧?而我好像二十六。”
做这行天天在炮火中挣扎,所能追求的不过就是活下去。谁能刻意的去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炮火的洗礼中,人苍老的特别快,如果不是阿飞说,甚至我都忽略了我的年纪。
“嗯,看你的样子,说你是四十六的都有人相信。”我看着他的脸仔细的说着。
阿飞摸了摸自己的脸;“操,哥,我一直都认为我比你帅。”
“拉倒吧,看看你这脸鱼尾纹都出来了。”拿过黑色的褂子,我套在了身上:“我走了,记住了,自己别惹事。还有别忘了我告诉你的事情。”
“我知道知道了。”阿飞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走吧,快走吧。”
“操。”我笑骂了一句,站起身。
阿飞似乎想起什么了,突然说道;“哥,阿林尔好像正在打探你的消息。”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不用管。”
“哥,你说你和阿林尔,你俩谁更强一些?”阿飞饶有兴致的问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回身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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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你比他更强,他应该也就和我差不多。”
我笑了笑:“我没有把握赢得了他。阿飞,如果你对上阿林尔,你必死。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回过头来,我看着他正色的说道:“他出道比我早,虽然有些事情是添油加醋,以讹传讹传出来的,但同样不否认这个人的可怕。”
沉默了一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查就让他们查吧,反正咱们也走了。再说他们不认为我是韩国人吗?让他们去霍霍一下那些韩国棒子也好。”
听这话,阿飞就笑起来了:“哥,你真够损的,不过韩国那帮煞笔也是,什么好东西,都特么的说是他们国家的……”
懒的听他废话了,我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由内而外泛起了一丝舒服的感觉。
看着太阳,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四周喧嚣凌乱,仿佛是无数前尘往事同时汹涌而来,对我发出了波涛般的呼唤。
我笑了笑,向着熟悉的地方走去。
熟悉的小区,熟悉的一切瞬间映入了眼帘,只不过在小区道旁的那些树比遗忘更要粗壮了。
小区刻上了岁月的沧桑,树木印上了岁月的年轮。
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家!
生活可以漂泊,可以孤独,但是灵魂必须要有所依!
不知道强子他们几个见到我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脚步不由的加快了。在门口我用力的敲了敲门,等了半天都没有人给我开门,不是吧?竟然没人。
我有些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怀着激动的心情和他们相见,竟然没有人?
无奈的摇了摇头,依靠着门口我就坐了下来。闭着眼睛,休息了起来。
直到日落西沉,天色渐暗,我才听到凌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我站起身,看着他们熟悉慢慢的向我接近而来。
强子,磊子,旭子,大胜,婷婷,薛曼曼,竟然还有许佳。他们似乎去喝酒去了,一个个醉眼朦胧的,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没少喝。
陡然,所有都愣住了,仿佛时间静止在了此刻。我们几个对视在了一起。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这一刻喉咙仿佛被人堵住了,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
旭子打了一个酒嗝,有些醉醺醺的样子陡然清醒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昊昊,你别吓我,你需要什么,托梦告诉我,我马上去给你烧。”
听这话,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强子和磊子他们几个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泪水瞬间模糊了他们的眼睛,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
一滴又一滴,很是轻微的声响!
“这是,梦。是吗?”强子率先开口说道。他连眼睛都不敢眨动,真的害怕是梦,似乎只要他一眨眼,我在他的眼前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强子流着泪,微笑了起来,他颤抖着伸出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这是梦?还是我喝多了,出现的幻觉?”
许久之后,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不是梦。”我的视线在他们各自的脸上一一扫过:“是我。”眼中泛起的水雾渐渐模糊了他们的脸,凝聚成最璀璨的晶莹,闪着光从我的眼中滑落而下:“我,回来了。”
强子呆愣愣了许久:“真的是你?”他不敢置信的在问了一遍。突然,他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绝对不会的。”他又哭又笑,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是我,我回来了。”我的声音带着五年中血和火凝聚的沧桑。纵有千言无语,此刻也哽咽再吼,只有淡淡的一句,我回来了。
仿佛什么都没有变,河水幽幽转眼间就流了五年。
恍惚中我依稀站在光阴的此岸,淌进了光阴的河流,和彼岸的他们,再次拥抱在了一起。
“昊昊。”磊子流着泪打了我一拳。
多年的情谊,伴随着他的呼唤在次闪现在了眼前。
我张开双臂,和他紧紧的拥抱了一下。然后是大胜,旭子……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房间里的东西依稀还是当初的样子,似乎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那微微褪色的木头家具,留下的时光痕迹,在无声的提醒着我,这已经不是五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