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许知非离开南桥,回了许家。
一南一北的方向。南边是X市有名的富人区,出入的是西装革履香水衣裙的人尖尖。北边,是贫民窟,来往的大多是风尘满面,形容枯槁的“人渣渣”。
许母不知道她回来,还在外面工作,家里只有一个躺在床上终日不得动弹的父亲。
许知非替许父擦洗身子,做好饭菜,又把要清洗的东西洗干净,最后坐在床前给许父剪指甲。
低头时长发垂落,白皙的侧脸笼着一层光,温柔至极。
许父只能说非常简短的话,他问的问题来来回回也只是,工作是否顺利,和同事相处的如何,在外有无好好照顾自己。
许知非一一回答,报以让他放心的笑:“爸爸,我很好,你无需挂心。”
许父不答,他是在忧心当年使她入狱的事情。
许知非猜到,只淡淡道:“那些事情,我从来没做过。朵朵是怎么样的人,别人不信,爸爸总该信我。”
许父激动起来,紧紧握着许知非的手,老眼里有泪。
许知非离开时,手机里刚好收到一条消息,来自程北尧:回家。
程北尧不是一个喜欢发短信的人,甚至在很多时候,他不会主动联系女人。唯独许知非,她除外。
王泽在她身上,看到了关于自己老板太多的“例外”。
程北尧回到南桥没有见到人,心里是有一点恐慌的,特别是当风吹起卧室的窗幔时,别有一股凄凉,像极了当年,她离开之后。
她的衣物还在南桥。
从程家调遣来的管家叫钟珂,她告诉程北尧:“许小姐说她回家了。”
那只能是许家了。
还好还好,至少有所交代。
程北尧坐在客厅的飘窗上,穿铁灰色的衬衫,黑色长裤露出一小节的脚踝,很家居的穿法。年轻男人,周身气质无人比拟。
他手里拿着一叠照片,每一张里面都有许知非,还有温叙,他们在沈氏楼前牵手。
他一张张扔在地上,地上不一会就全是照片。
王泽站在一边,心头发冷。
简直不可思议。任何一个女人在和程北尧在一起时都会尽力讨好吧,这个许知非怎么……明知道有人在暗处监视她,她还敢这么放肆。
就等于,在程北尧眼皮底下撩别的男人。
这个男人,还是金主的手下。
绝对是疯了。
王泽以为程北尧会大发雷霆,但他只是淡淡的吩咐:“把照片拾起来,不许有备份。”
这般无谓,连一旁的钟珂也在暗地里皱眉。
几天前程北尧只是因为小小姐偷跑出来,都在夜里见了血。怎么这个许知非明着背叛程先生,都能有特赦。
许知非走出家门,温叙的车停在门口。
“程先生让我来接你。”
许知非不置可否。
回到南桥只用了半个小时,厨房在忙碌,她没见到程北尧。钟珂递给她一杯茶水:“先生让您回来亲自送到书房。”
此时将要入夜,路灯已经次第亮起,室内未完全黑暗,呈现出一种暧昧的光亮。
花香被晚风吹进来。
男人半躺在躺椅上看书,十分居家,哪里有一点在外叱咤商场的模样。
许知非赤脚走过去,将茶杯放在桌上,看清他所看的书,是金融学的入门课程。
男人有非常好看的眼线,抬眼时的眼睛比女人还要撩人。
许知非今天穿了黑裙子,她身材好,衬出了好看的曲线,玉足踩在木质地板上。
许知非未看清程北尧眼里的含义,下一秒,腰间被一带,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她微微一挣,肩头被他按住。温软的唇齿抵在耳边:“朵朵在帮沈致远做局?”
挣不过他,知非也就不挣了,干脆直接趴在他身上,舒服了一些,昏暗的视线里能看清彼此模糊的轮廓。
她承认:“是。”
程北尧掐着她的腰,“多年未曾入局,当年的知识还记得吗?”
许知非反应过来,指了指他刚刚拿着的书:“给我的?”
程北尧不置可否:“给你的。”
许知非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要做的可是关于BY的局。这个男人作为BY领导,知晓后不但不阻止,还给她买书看,这跟,她要杀人,他给她递刀,有什么区别。
温软紧贴着身子,程北尧起了一层燥火,手开始不正经的游走,最后停下,哑声问:“来完了吗?”
许知非面对这人,耳根子的红就没消下去过,她别过脸,不回答。
快一个星期过去,怎么可能没来完。
又想到先前,她弄脏被褥和衣服,半夜转醒,意外发现他在浴室替她清洗的身影。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外多强势,此刻却站在在浴室的灯光下,替她清洗那么私密的东西。
他怎么做得出来……
许知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回想间,许知非已经被男人带到地上,他覆在她身上,衣带尽除,手臂贴着她的后脑防止受伤。
今天这一次格外的狠。
他隐忍的像是积蓄了怒气的老虎,疯狂施暴,最后许知非被弄得哭出声,嗓子哑了,他也还是没停下。
迷糊间门外似乎有响动,过了一会儿,消失了。
程北尧在继续。
他说:“没有别的事情跟我说?”
许知非眼睛迷蒙,闷哼一声:“我以为你可以理解。”
说的自然是温叙的事情。
即使是看图猜话他也应该猜得出来她只是借温叙挡住流言,他那么聪明。
“朵朵就没想过如果我不理解呢?你是要遭罪的。”暧昧里他的声音性感撩人。
许知非抚摸男人棱角分明的脸,“我总不能用你的名号去挡呀。”
程北尧动作有所停顿,看她半秒,忽然狠狠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