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男子。
一个是高大英俊的年轻人,另一个则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那年轻男子怀里抱着一只浑圆肥硕的猫咪,起初表情有些漫不经心,甚至还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但是门打开后,目光接触到白简的一刹那,眼神忽然变了。
他的目光像狼一样,带着满满的侵略性,上下扫视打量着白简。
这个男人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舒服。白简后退了一步,手下意识地扶在门框上。那是随时准备关门的动作。
这个男人是谁?在他眯着眼打量白简的时候,白简也在默默地审视着他。
一看这男子怀里抱的猫咪,白简就认出那是楼上李婶家养的猫。李婶一直一个人住,没见她有过什么亲戚,这男子怎么抱着她家的猫?
“请问有什么事吗?”白简一脸警惕道。
“小姐你不用紧张,我不是什么坏人,我买下了你家对面的那间公寓,结果发现有只猫停在公寓门前不走,我便来问问这猫是不是小姐你家的。”男子的手抚摸着怀里的猫咪,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白简,眸中的炙热与*毫不掩饰。
白简垂下眼睫,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平淡道:“这不是我家的猫,不过倒是像楼上一位老奶奶饲养的,你去楼上问问看吧。”说完就想要关上门。
男子蓦地伸手推住门,阻止了白简关门的动作:“急什么,嗯?我还有话没说完呢。”说完,便将怀中的猫交给了身后的老人,“去到楼上问问,看是谁家的猫。”
老人笑眯眯地接过猫,转身进了身后的电梯。
“你还有什么事?”白简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又桀骜的眼睛,此时那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炙热又亢奋,像是见到了猎物的野兽。
白简微微蹙起眉。这个人,看上去有些危险。
“以后就是邻居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蓝伯特,刚才那个老人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小姐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白简。”
“啊,这可真是个好名字。”蓝伯特的手忽然向着白简的脸伸去。
这家伙果然是想图谋不轨。白简又惊又怒,刚想挥开他的手,他的手却在距离她的脸颊两指的地方骤然停了下来,然后像触电一样迅速收了回去。
蓝伯特捂着自己的手,有些吃疼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他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脸了,一阵剧烈的痛感却忽然从他的指尖顺着他的手漫延开,像是五根手指被尖锐的獠牙刺穿然后齐齐碾碎一般,他以前手指骨折都没有这么疼。
收回手后,那痛感很快便消失了,蓝伯特摊开掌心,正过来翻过去却没有在手上发现一丝伤口。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产生了幻觉?
还是说有人暗算自己?蓝伯特惊疑之下瞬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然而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自己身边的活物,除了面前的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就只有……一只猫。
那只猫被白简挡在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直直地看向他,金色的眸子里微光闪过,眼神不善,似乎暗藏着威胁。
威胁?
那猫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抖了抖身子站了起来,傲慢地走到白简身前站定,抬起头,眯着一双金色的眼睛,似乎是在审视他。
就在蓝伯特以为这猫要有什么动作时,这猫却若无其事地再次坐下,侧开头,像是不屑看他一样。
不屑?
他竟然从一只猫的眼里看到了不屑和威胁?开什么玩笑,不过是只猫而已。
“你家的猫可真可爱,我能抱抱它吗?”还没等白简同意,蓝伯特就俯身将地上的猫抱了起来。
“你家的猫真是长得和你一样可爱。”蓝伯特的眼睛盯着白简,手放在怀中猫咪的头上,刚想抚摸一下它,结果,一阵巨大的压力传来,怀中的猫像是忽然变得像钢球一样沉,简直要把他的胳膊压断。
蓝伯特下意识地松开手,于是,怀中的猫在白简的惊呼声中,“柔弱”地坠落下来,然后猛地砸在了蓝伯特的脚上。
嘶——
蓝伯特觉得自己的脚像是被一把巨锤砸中了,他隐约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
这猫难道是金刚猫吗?为什么这么沉?
蓝伯特强忍住痛意没有发出声音,他咬牙切齿地看向摔在地上的那只猫。只见那猫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一副被他摔惨了的模样。
“天呐,小波,你没有摔坏吧。”白简心疼地将摔在地上的小毛球抱进怀里。
小毛球蹭了蹭她的脸,水汪汪的大眼无辜地看着她,看上去特别楚楚可怜。
一定是摔疼它了,白简心疼得不得了。
“不是我故意要摔它,是它……太沉了。”蓝伯特皱眉解释道。
天呐,把她心爱的小毛球摔在地上,竟然还说是因为她的小毛球太沉,自家小毛球明明身轻如燕。这个男人简直过分。
白简一边检查着小毛球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一边用眼神无声地谴责着面前的男人。
“它真的很沉,我的脚……”
“你的脚怎么了?”
“没什么。”难道他要说自己的脚被一只猫砸骨折了?这么丢脸的事他才不会承认。
“没事的话就请回吧。”白简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蓝伯特看着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只猫怎么会那么沉呢?明明刚刚那个女人抱它的时候毫不费力,怎么自己一抱就差点把胳膊坠断?
难道是自己又产生了幻觉?
就在蓝伯特疑惑之时,上楼送猫的老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笑眯眯地走到蓝伯特身边,“少爷,您从楼上借来的猫已经还回去了。”一开口,声音像是被烟熏坏了一样嘶哑。
蓝伯特不置可否:“她就是安娜的女儿?”
“对,那就是安娜的女儿,真是美得像花儿一样呢,”老人的笑容十分和蔼,声音却带着一丝揶揄,“怎么样,少爷,你买下了她家对面的公寓,还专门从楼上借来一只猫,找借口接近她,现在你见到她了,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蓝伯特回想起那张粉嫩得如同熟透的桃子一样的小脸,还有那段露在外面的优美诱人的脖颈,心中一阵躁动。
“告诉父亲,我接受他的提议,我要娶她。”蓝伯特转身,向前迈出一步,身子却忽然栽了下去。
那老人赶紧扶住他,用嘶哑的声音调侃道:“呦,少爷,您的脚这是骨折了吗?啧啧,真是活的久了什么事情都能见到。”
“你闭嘴。”
“被一只猫砸骨折了?”
“你闭嘴。”
“啧啧,可怜的少爷竟然被一只猫砸断了脚。”老人搀扶着蓝伯特进了白简对面的公寓,关门的瞬间,他状似无意地瞥了白简家的大门,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
白简一进家门就赶紧把自家猫咪放沙发上,翻着小家伙的毛开始检查它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又小心地摸了摸它身上的骨头,发现没有什么伤口,也没有骨折,这才松了口气。
“疼不疼,嗯?”白简轻轻地抚摸着它,眉眼中的心疼一览无遗。
卡洛斯的脸贴着她温暖的手心,一抬眼便望进她清澈明亮的眸子里,须臾间的目光交接,她眼中的温柔如同月光。
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很喜欢她眉目间的温柔,甚至他竟然喜欢看她担忧心疼的样子。
只有他陪在她的身边,所以她的温柔、她的担忧、她的心疼几乎全都给了他。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就这样就好。
“真的没事吗?”白简轻声道。
小毛球抬起爪子,只见那小小的肉爪上有一条又细又长的伤口,一滴血珠顺着伤口渗了出来。
自家猫咪竟然真的受伤了,她刚才检查的时候竟然没看到这个伤口,难道是刚才忽然裂开了吗?
自家猫咪是博沙长毛猫,这是一个非常脆弱的猫品种,伤口稍微处理不好就会感染甚至危及生命,育猫专家说博沙长毛猫受到一点伤,作为主人都要格外慎重。
白简片刻不敢耽搁,赶紧取出消毒水和外伤修复仪。
她半蹲在沙发前,用棉签蘸了一点消毒水:“擦消毒水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说完,便用棉签轻轻擦拭他的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生怕手重了会弄疼他。其实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甚至算不上痛。
卡洛斯低头看着她那张格外认真专注的脸。他只是喜欢看她小心翼翼担忧他的样子。
涂好了消毒水,白简拿起外伤修复仪对准小毛球的肉爪,一道蓝光投射在他的伤口上,那伤口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这小东西这么柔弱,还用不用再给它包扎一下呢?
白简将消毒水和修复仪收好,又在柜子里翻找了起来。她记得她以前似乎买过包扎带,不知道还在不在。
就在白简踮着脚尖在柜子里翻找的时候,裤腿忽然被扯住了。一回头,原来是自家猫咪在扒拉自己的裤腿。
“怎么了?”白简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