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康尼今晚睡得有点不太安稳，明明已经通过警察局的内鬼将他们抓捕的行动预知，让自己可以保证不会被人抓到。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依旧还是有点惴惴不安，像是感觉到灾祸临头似的。

“派出去收拾那两个检察官的人还没有回复吗？他们究竟跑什么地方去了？”费康尼愤怒地将酒杯扔到地上，问身边的黑帮小弟说。

“还没有。老大，这情况有点不对，要不我去看看？”一个深得费康尼看重的小弟建议说。

摔了杯子，费康尼却稍微冷静了些。人老了，现在并没有年轻时候那么沉稳，换了前几年，他看着自己的小弟在面前被打成马蜂窝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现在一点挫折都让他沉不住气。

两边的人都没有回复，这绝对不是巧合，绝对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并且让他的手下连示警的机会都没有。费康尼冥思苦想也不知道自己的敌人里面有谁可以有这种本事。

是高谭市的警察干的？别搞笑了，那群大腹便便的家伙看到拿枪的人能跑得掉算不错了。而如果不是警察，高谭市里面哪里有人敢跟自己作对？

越想越是心慌，费康尼总觉得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自己看。

“不要再派人去了，这地方已经不安全，我们马上转移。”费康尼谨慎地说。

这个选择无疑是正确的，派出去的两批人虽然足够凶狠，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但这些人的忠诚度却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要是真被人干掉了，说不定随便逼供一下就会将自己的藏身处暴露出来。

此时先不管对手是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未算胜先算败，这也是枭雄的人生准则，也是费康尼能够活到现在成为高谭市黑帮教父的原因。

只是，正要动身，却听到一阵敲门声传来。

笃笃笃，敲门声简短有力，但却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这情况，有点不对，这住宅里面还有十几个人，全部都是费康尼最忠心的小弟。但他们想要进入房间里面，敲门之后都会说话汇报一声，哪里会这么沉默。

费康尼看了自己的小弟一眼，那人便心领神会，掏出一柄手枪对准了房门就啪啪啪地打空了子弹。

这人枪法算是相当不错，只要敲门那人是站在门外，此时胸口肯定已经开了好几个洞。但没想到的是，当这个小弟走过去，透过弹孔往外看的时候，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难道这是见鬼了啊？”这小弟一脸疑惑，不过他也胆大，直接将门拉开。

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打空弹夹为什么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门外站着的是个身高不过一米二的小萝莉。

瓷娃娃般精致的小脸，扎着双马尾，穿着女仆装，看起来相当可安。看到这样的小女孩，几乎每个人都会心生怜爱之情。

但当这个小弟看到房门之外的其他地方，他就吓得倒退两步，直接跌坐在地上。

只听这个小弟惊恐地尖叫说：“你是……什么怪物。”

“你慌什么？！”费康尼相当不满地骂了一句，不就是个小女孩么，竟然将自己的头号小弟吓成这样，简直丢尽了自己的脸。

“老大，外面……她……”这小弟似乎吓得已经语无伦次了。

因为刚才他往房间外面的大厅看的时候，费康尼的其他手下早就已经全部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爬满了诡异的血色虫子，将他们的身体吃得跟蜂巢似的。

将近二十个荷枪实弹的大汉，竟然悄无声息地变成了虫子的晚餐，这么恐怖的场景谁能撑得住？

费康尼没看到外面的情况，但随着莎拉的出现，还有那血腥味的飘散，他也明白到情况不对，连忙掏出手枪对准了莎拉扣下扳机。

子弹带着灼热的弹道，朝着莎拉身上飞来。费康尼的枪法非常毒辣，完全是朝着脑袋和心脏去的，务必要将对方马上射杀。

但是子弹穿过莎拉的身体，就像是穿过一团幻影，竟然直透而过。实际上，是莎拉闪避的速度太快，已经超过了人眼能够捕捉的极限，才会产生了这种幻觉。

费康尼徒劳地打空了弹夹，然后发出来跟他小弟一样的疑问：“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莎拉缓缓地走向费康尼，一阵阵沙沙声传来，然后费康尼身边那最后一个小弟就开始全身冒血，发出阵阵的惨叫。

亲眼看着一个人被诡异的透明虫子吞噬，让费康尼心跳加速，脑袋嗡嗡作响。费康尼曾经用残酷的手段来折磨过许多人，剥皮割喉之类的事情对他来说犹如家常便饭。

但他从面见过这么诡异的杀人手段，那些浑身透明的小虫子，在沾染了血液之后才慢慢显露出狰狞的外形。要是被这些虫子爬到身上，就再也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这是魔鬼的手段，不像凡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这样颠覆常识的一幕，让费康尼终于慌了。如果是被一支枪指着，他可以不怕死，淡定得像是要去赴宴的绅士。但当他发现眼前这个小女孩是恶魔之后，他就真的害怕了。

这一辈子做过的坏事太多，所以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地狱，有神灵。如果真有这些东西，他就真的要下地狱了。

但莎拉的表现，实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当费康尼觉得死后要下地狱之后，他的所谓勇气就完全崩溃了。

费康尼狼狈地往后躲，却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马上跌倒在地。

这一倒下，他就感觉到身下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虫子。坚硬，冰冷的触感，像是金属一样。但那不断蠕动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

当莎拉走到他的面前，费康尼就声泪俱下地求饶说：“不，不要过来！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莎拉露出了笑容说：“我的主人没让我杀你，今天的惩罚，只是警告你不要再弄脏我们家的花园。”

“花园？什么花园？”

费康尼知道自己坏事做尽，会有报应，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因为弄脏了别人的花园，就死了这么多人？

这小女孩果然是恶魔吗？看眼费康尼快要精神崩溃了，莎拉便转身离开。

费康尼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个小女孩走向房门，原以为自己要逃过一劫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莎拉身子不懂，脑袋却转过了一百八十度，朝他露出一个恐怖至极的笑容。满嘴锋利的獠牙和昆虫般复眼，就像恐怖片才会出现的鬼怪。

这个情景，让本来就高度紧张的费康尼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莎拉才轻笑了一声，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等到布鲁斯·韦恩赶到这里，就只看到那些死状恐怖的尸体，还有疯疯癫癫的费康尼。

这个曾经在高谭市叱咤风云的黑帮老大，在醒过来之后就在不断地尖叫着重复着一句话：“虫女仆！快救我，是虫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