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面出现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那西装眼镜男被俄罗斯人带着逃跑,罗夏则迅速扛着凯伦·佩吉跑出了酒吧。

虽然剩下两个俄罗斯人一死一重伤,但在地狱厨房,死人其实真不算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而且还是那种全身纹身,一看就黑帮分子的人死掉,那就更加不稀罕了。

有人报了警,但更多人则是匆匆离开,生怕自己会惹上麻烦。最倒霉的大概就是酒吧老板,怕是要损失一个晚上的生意,或者好几晚。

大概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凯伦·佩吉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辆车的后座上面。

“丹尼尔?发生了什么事?”凯伦·佩吉对开车的那人说。

只是那人还没回答,凯伦·佩吉就通过后视镜看清楚了开车那人的相貌,竟然是个亚裔。

“你是谁?丹尼尔呢?”凯伦·佩吉紧张地问。

“我暂时没空跟你详细解释,但你需要知道,刚才你在酒吧被人下药了。是全球联合投资公司的人做的,似乎是跟你藏起来的账目数据有关。”

这坐在驾驶位上的自然是罗夏,他现在正往36街的仓库码头赶去,自然是来不及将昏迷的凯伦·佩吉安置下来的。而且,在这个混乱前夕,也没有什么地方比罗夏的沙地越野车更加安全了。

听到罗夏的话,凯伦·佩吉将信将疑,但并聪明的她还是稳住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思考了一阵,凯伦·佩吉才开口说:“那是你救了我?丹尼尔呢,他还好么?”

“他很好,现在应该已经跟家人一起离开地狱厨房了。不过你运气稍微差点,我现在赶着去做一件事,暂时没空送你去安全的地方。不过你只要呆在车上,我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你是警察?还是联邦密探?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凯伦·佩吉再次询问罗夏的身份。

“罗夏,你可以叫我罗夏,不过我并不是政府的人。好了,到地方了,你在车上等我吧。事情完结之后,我想你就可以平安回家了。”罗夏说着,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一个人下了车。

在他离开视线之后,凯伦·佩吉就马上开始拉车门,打算逃离这个陌生的地方。虽然罗夏刚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凯伦·佩吉现在能够相信的就只有自己。

然而,无论她用什么办法,竟然都没能将车门打开,而她找遍了驾驶室都没有找到开锁的按钮。就在凯伦·佩吉都算将高跟鞋脱下来敲车窗的时候,车厢里面响起了一把电子合成音。

“等等!佩吉小姐,我觉得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凯伦·佩吉一跳,她试探着问:“罗夏?是你么?”

“不不不,指挥官阁下已经去忙他的事情了,你可以称呼我为罗飞。我劝你将高跟鞋先放下来,有事可以慢慢商量。要不我给你播点音乐舒缓一下情绪?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你觉得怎样?”这把古怪的电子音对凯伦·佩吉说。

“你放我出去,不然你就要去跟保险公司谈车辆维修了。”凯伦·佩吉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想法,在她看来这大概是某种远程操作车辆的软件吧。既然人不在这里,她的胆子就大了许多。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车窗看着很薄,其实是防弹玻璃。”罗飞解释说。

凯伦·佩吉不死心地拿着高跟鞋敲了好几下,却徒然地发现这车窗是真的十分牢固,连个划痕都没弄出来,也就死了离开车厢的心。

只是更让凯伦·佩吉难受的是,这车子里面真的响起了那种老得像是爷爷辈才会听的音乐。

果然,将自己关在车厢里面是想要严刑逼供吧!这是噪音密室拷问啊!

罗夏可不知道罗飞正在给美国人安利他的革命老歌,他现在正与马特悄悄地爬到了白天调查过的仓库顶上。

罗夏有战术目镜,马特有超级听力,他们都能够清楚地了解到这一层薄薄的铁皮下面是什么情况。

一个个铁笼子被放到集装箱里面,然后被装卸到货车上面,一看就知道这些人要被送往码头交易。

“一共五辆车,十六个人,都有武器在手。”马特对罗夏说。

“等到码头再动手,在他们开始卸货的时候。不然随便跑了一辆车,追起来都麻烦。”罗夏建议说。

“没错,我们行动必须要……”马特话还没说完,脸色就突然一变。

罗夏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本五辆货车,竟然只有四辆往码头方向走,而剩下的一辆竟然是往市中心的方向而去。

这三更半夜的,不去码头将这些用来买卖的人口送走,怎么还往市中心那边走?

“罗夏,我们现在怎么办?”马特有点着急地问。

“兵分两路吧,我去马特,你去追这一辆车。”罗夏说。

与马特孤身一人相比,罗夏有紫罗兰和李白相助,对付人数更多的俄罗斯黑帮能够轻松些。

马特也没有纠结,他对罗夏的实力也很有信心,只是怎么追上去会是一个大问题。

而罗夏则已经帮他安排好了,罗飞从隐秘的角落里面冲出来,正好来到了这仓库的侧面。

“你开车去追,这里距离码头近,我跑过去都来得及。”

说完这句,罗夏就自己从仓库的棚顶跳下。感应手套靠着巨大的磁力吸附着仓库外的金属架子,顺利地延缓了罗夏下落的速度。

最后罗夏在地上轻松一个翻滚,就将将近二十米的高空冲击力给卸掉了。

而马特也没有丝毫的怠慢,也轻松落在越野车上,然后连忙拉开车门往驾驶室里面钻进去。然而,才刚拉开车门,一个高跟鞋就迎面飞过来。

还好马特听力超好,将破空声听得清楚,便一把将这鞋子接住。

“你是谁?”

车里车外,一男一女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然后,车厢里面响起了两人都听不懂的中文歌曲:“你是谁?为了谁?我的战友你何时回……”

虽然歌词相当应景,但气氛还是陷入非常强烈的尴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