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你还好吧?”刚进花店,丁欣便迎了上来,劈头就是这么一句,把丁怡搞得莫名其妙。
“什么我还好吧?你什么意思呀?”丁怡瞪大眼睛望着丁欣问。
“呃……我昨天听小雷说你又接到神秘电话了?没什么事吧!”丁欣后悔自己刚才不过脑子说出的话,赶紧掩饰地问。
“哦,他怎么还跟你说这事儿?真是的!”丁怡摇了摇头,有点埋怨雷泽昊把这种事告诉丁欣,多一个人担心就多一份负担,难道这点道理他都不懂?
“你说会不会是陆家的人?”丁欣并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接着问。
“陆家还有人嘛?”丁怡摇摇头,“也许是无聊的人莫名其妙随便拨的号码吧。”
“这怎么可能……”丁欣根本就没看丁怡的脸色已经变了,她根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是说陆家还有个后妈嘛?陆天德不是跟这个后来娶的女人又生了个儿子,现在多大年纪了?”
电光火石间,丁怡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对呀!陆唯宇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呢?自己跟陆唯宇这个弟弟并未有过交集呀!
“丁怡,丁怡!你想什么呢?”还在兀自喋喋不休的丁欣见丁怡半天不回答,戳戳她的胳膊问。
“嗯?没什么……姐,这些烦心的事咱们能不能别提了,现在再说得多也没有用呀,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就不信我平常没做过任何坏事,会有人居心叵测的想要害我。”丁欣摇摇头,笑着说。
“嗯,那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有事情第一时间记得通知我,我是你的亲人,你要记住我是永远站在你身边的。”丁欣伸手搂了丁怡一下,柔声说道。
两姐妹好久都没有这么亲近过,丁怡被丁欣弄得有点恍惚,她怔怔的丁欣,好半天才说:“姐,你有多久都没这么温柔过了?看来大奔闹个离婚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你知道自醒了,你要是以前就这样该多好,跟大奔的关系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呸!刚才还说不提你的烦心事,这会儿就又开始提我的了!你是不是想故意埋汰我呀!”丁欣啐她一口,把手收回来,佯装生气。
“这怎么能一样,我这根本就不是着边际的事,咱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意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可是你和大奔的事是我们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看在眼里的呀,而且不是我说你,姐,当初你也是太作了!”
“我现在想想,确实挺对不起大奔和孩子的,在家做家庭主妇这些年,眼里只剩下男人和孩子了,总要抓住他们,你不知道这一天天的,他们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家里只剩下我自己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我总是害怕有一天他们不再要我了。再加来他们一个个回来都往自己的房间里钻,什么话都不爱跟我说了……你不知道我心里那个滋味……”丁欣说着话眼眶红了。
“我早就叫你回来花店帮忙,你不来,还说什么家庭主妇就是你的职业!”丁怡笑着推她,“你现在想明白了?”
“我想出去工作……”
“啊!”丁怡大叫起来,吃惊瞪着丁欣,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你是不是说胡话呢,你都几年没工作了,现在的公司工作节奏那么快,也不像你们剧团那么轻闲呀!”
“你这话说的,我从前在剧团跑剧务,也是经常出差的,社会关系我还是有些的!你看你把你姐成什么了……”
“呃……好吧,你跟大奔商量了没?他同不同意?”丁怡只好问。
“跟他有什么可商量的?人家都要跟我离婚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还做不了主嘛?”丁欣的口吻有点酸溜溜的。
“你们俩,明明心里还有对方,非要像小朋友一样这么僵着,也真是可笑,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有几年可以这么折腾……”丁怡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出吧台。
丁欣抿着嘴唇低下头,心里有点难过,是吧,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能折腾几年呢?干嘛还要这样彼此折磨呢?
*
雷泽昊把丁丁送到学校,班主任老师十分惊讶,问了昨天到派出所的情况。
雷泽昊谎称是一个远房亲戚跟自己开玩笑,把老师搪塞了过去,临走前又对丁丁好一顿叮嘱,千万不能再轻信陌生人的话,如果放学没有人来接的话,就在教室里或者是门卫老爷爷那里等着,一定要等到家里人来接才能离开学校。
丁丁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错了,所以格外的听话,雷泽昊说什么他都点头答应。
雷泽昊满意的开车去了咖啡馆,路上还给丁怡打了个电话问她是否平安。
刚到咖啡馆,迎宾的小晴看见他神色慌张的迎了过来,“雷哥,雷哥,有警察来找你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小晴对雷泽昊的称呼就从“雷少”变成了“雷哥”,雷泽昊对这些到也不以为意,小姑娘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他皱眉往里看了看,问道:“咱们店里出了什么事嘛?我昨天没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没通知我?”
小晴摇头,“没有呀?昨天一切正常,没有出什么事呀!今天我来了,经理刚过来开了店门,就来了几个警警察,说要找你,这会儿正跟经理在办公室里说话呢,你要不要躲躲?”
“呵呵……”雷泽昊笑了起来,好笑的看着小晴,“你们平常都把我看成什么人呀?为什么警察来了我要躲躲?”
“雷哥,我听他们说人,你从在G市是混社会的?而且现在在B市和我们市里的老大黑哥也有生意?”小晴眨着大眼睛,好奇又有点忐忑的望着雷泽昊。
“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谁传出来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看我不辞退他!”雷泽昊佯装愠怒,往办公室走去。
值班经理看见雷泽昊进来,赶紧迎了过来,“雷少,警察同志找你说要了解一个人的情况。”
“一个人的情况?什么人?”雷泽昊看向两个警察,“你们好。”
“你就是雷少?传说的是雷少?”一个警察挑着眉斜睨着雷泽昊,看样子对他很看不起。
“请问您是?”雷泽昊强压怒意,礼貌的伸出手。
“我们是G市来的,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鲁彪的人?”另外一个警察从包里掏出本子和笔,打算记录。
“鲁彪?”雷泽昊重复着这两个字,皱眉思索着。
鲁彪不就是彪子的大名嘛?这家伙难道是在G市犯了事儿逃跑到B市来的?可是他在火车站不是说自己刚从号子里被放出来嘛?
“他怎么了?我听说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嘛?”雷泽昊决定不做正面回答,先听听警察怎么说。
“他前一阵确实是在里面劳教,几个月才被放了出来,可是最近我们抓到一个犯罪团伙,里头有一个人交待了一件事,说是他曾经伙同这个鲁彪绑架过一个警察,好像是为了从这个警察口中探听什么消息……至于后来这个警察的下落这个人就不知道了,他怀疑鲁彪杀了这个人!”另外一个警察回答。
雷泽昊的心跳如鼓,原来彪子上回搞刘警官居然是找了个同伙!这家伙太不小心了,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单干,他居然还敢找个不靠谱的同伙!
“十几天前他来找过我,还在我这店里住了一晚,把我们迎宾的小姑娘给吓住了,这些我们同事都可以证明,后来我就赶他走了啊!”雷泽昊现在很后悔自己好心把彪子送到了戒毒所,如果G市的警察联合B市的一起追查的话,肯定能查出来彪子的下落。
“是嘛?”两个警察狐疑的看着雷泽昊,一脸的不相信。
“这个是真的,我们都可以作证!当天早上这人一丝不挂在咖啡馆里晃悠,把我们的同事小晴吓了一跳,后来雷哥就把他赶走了。”值班经理说。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毕竟一个犯人说出了这件事,我们总要走个程序调查一下,如果没有这件事固然好,但是有的话,恐怕我们要一查到底。”
“是是是……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雷泽昊陪着笑,把两人送到电梯口。
回到办公室,跟值班经理交待了一声,便开车往戒毒所去,他得去找彪子问清楚当时的情况,他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居然敢找一个丝毫不知根知底的人一块去做这样的事情。
“鲁彪?”医生抬起头看着雷泽昊,“他出院了呀!”
“出院?他什么时候出的院?”雷泽昊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你们这不是强制戒毒所嘛?没有家人的同意,怎么能让他擅自出院呢?”
“有呀!你看看,这里有签名的!”医生拿出出院通知书,在家属告知栏里,居然真的有个签名,那三个字写得很丑,一看就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人。
“孙四杰!”雷泽昊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孙四杰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