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别害怕!”
“啪”的一声,屋子里灯光大亮,陆唯宇端着个饭盒站在门口,一脸的诚惶诚恐。
“你干什么呀!你想吓死我呀!你又不是不会喘气儿?你站在门口干嘛!到是说句话呀!”丁怡拍着胸口,吓得脸都白了。
“我……我叫你来着,你没听见吧?我把饭热了热,我寻思着你一定没吃饭呢,就想着……”陆唯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丁怡冲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饭盒,“你把饭留下,你下去吧!”
陆唯宇僵僵的站在那里,好像有话要说。
丁怡闭了闭眼,没好气地问:“你想干嘛?”
“姐……你生气了?”陆唯宇眨巴着眼睛。
“我没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丁怡走到床柜前,把饭盒扔在上面,又重重坐回床上。
“昨天晚上,对不起呀……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陆唯宇吞吞吐吐地说。
不提昨天晚上的事儿,丁怡还不生气,给他这么一提,丁怡脸腾的红了。
她两步冲到陆唯宇面前,双手推着他的胸口,“你出去出去,赶紧出去!你不是钱已经汇过来了嘛?你这么多钱,现在就走,去宾馆包个房间,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好谈你的恋爱,何必在我这小花店里受气!”
“我……我……”陆唯宇被她推到阶梯上,还想再说两句,“嘣”的一声,木门紧紧的关上了。
“姐,你要真想让我走,那我现在就走了……店里的钥匙我放在吧台上了,你跟落落……要好好的!”
丁怡站在门后,听见他下楼的声音,一瞬间冲动的想要拉开门追出去,手摸着门把,终究是没有行动。
何苦来呢?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呢?她看着床柜上的鸡排饭,眼泪吧哒吧哒掉了下来。
*
丁怡醒得很早,看看枕边的手机,才七点多钟,侧耳听听楼下的动静,没听见一点声息。
她坐起身来,心说不是吧,这小子也太不经说了,自己不就是发了顿脾气嘛,难道还玩离家出走了?
“你好,你是要买花吗?”楼下传来陆唯宇的声音。
丁怡心里一喜,他没走哇!可是这么一大早的就有人来买花,可真是稀罕。
“我不买花,我找丁怡,她在吗?你又是谁?”那竟然是纪诺林的声音。
丁怡吓了一跳,扯了件T恤套上,又找了条牛仔短裤,临下楼还不忘照照镜子。
“我……呃,我不是谁……”陆唯宇淡淡地回答。
“不是谁?那你怎么在这花店里?你是干什么的?”纪诺林的口气几近逼问了。
“他是我请来的员工……”丁怡挡在两人中间,没来由的心慌,“你怎么这么早来了,昨天的花你老板还满意吗?”
“呵呵……”纪诺林看见丁怡,顿时恢复了绅士风度,“满意满意,所以今天叫我再订一些来!”
“这么早就来买花呀?你那公司是干什么的呀?”丁怡两手绞在身前,笑眯眯地说。
“你这花店开门挺早呀?你就住在阁楼上?不请我上去坐坐?”纪诺林两手背在身后,领导视察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个圈。
看见陆唯宇在厨房里忙忙活活,宛如主人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
“楼上太乱了,我也不知道你要来,早知道我就收拾一下了,还是下次吧,以后还有机会。”丁怡走到门口拉开门,一副赶人的样子,“你不用上班吗?”
“呵呵,这不是还早吗?我们九点才上班,这还不到八点呀!”纪诺林撸着西服的袖口,晃了晃手腕上的卡地亚,“你是不是刚起床,要不我请你吃早饭吧?你们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呃?不用了吧……”丁怡眼睛瞟着小厨房,闻到煎蛋的香味儿。
“哎呀走吧!”纪诺林扯着丁怡的手臂,“老同学还客气什么!一会儿吃完了再送你回来!”
“咣咣……”陆唯宇在小厨房里跟煎锅较劲,耳听着玻璃门上的风铃清脆的响声过后,手一松,把锅铲扔在案上。
丁怡再回来的时候,看见小方桌已经摆好,桌上杯盘林立,显然陆唯宇已经吃过了。
她把给陆唯宇带的豆浆油条藏在身后,数数桌子上的筷子,“谁来了?”
陆唯宇进进出出的收碗筷方桌,装做没听见的样子。
楼上传来落落叽叽呱呱的笑声,“小姨,是你回来了吗?”
“落落来了?你妈呢?”丁怡抬起头冲着楼上喊。
随着落落踢踢哒哒的下楼声,丁怡先是看见粉紫色纱裙的一角,然后便看见落落那一头卷毛服服贴贴的挽成了一个髻盘在头顶,边上扎着一朵玉簪花。
“哇!”丁怡大叫着扑过去,把落落抱起来转了个圈,“落落你好美呀!真的像个小仙女一样!你美死了美死了!”
丁怡把脸扎进落落的蓬蓬的纱裙里,落落皱眉双手抵在她肩头一个劲儿的往外窜,不想让小姨的油汪汪的脸挨着自己的裙子,“哎呀小姨你放开我,你洗了脸没?哎呀小姨!”
丁怡哈哈大笑,一抬头,看见丁欣门神一样站在窄窄的楼梯里,冷着脸瞪着她。
丁怡把落落放下来,不甘示弱的也回瞪着她,“你瞪什么?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他想干什么?”丁欣质问。
丁怡顿时爆跳,转过身朝陆唯宇吼,“陆唯宇想不到你这么八卦!这才屁大点的功夫,你就像个长舌妇一样把什么都告诉我姐了!你有意思吗你?”
“不关人家小陆的事!刚才大奔送我和落落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从人家车上下来的!”丁欣抱着双臂,俯视着丁怡。
丁怡脸上一红,看见陆唯宇从厨房里出来,看都不看她一眼,把身上系的围裙解下来摔在冰柜上,快步就往门外走。
丁怡害怕了,“小陆你干嘛!对不起啊……我不是有心的!”
没曾想陆唯宇把门拉开,抱起巴西木挪到门外,又走回店里,“姐,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打工的,而且我的钱也已经汇过来了,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你不必介意的!”
丁怡僵在当地,脸变得惨白。可惜丁欣却不给她回味儿的机会,“我说你怎么拎不清呢!你要想找男人可以,你把手续办了行不行?你找十个八个一个加强连我都不管!我也实话告诉你丁怡,我这边都已经给你预备好了,只要你一离婚,咱们立马就相亲!”
丁欣快步下楼,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用手指戳着丁怡的脑门,“但不是现在!不是现在你明不明白!你这样子,跟孙跃成有什么区别!将来你们离婚的时候,你会很被动,你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