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打算将六一和王四从侧门带到后院,先关起来时,就看到一大群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打头的就是五叔的管家张勤。
不知什么原因,五叔搬到半淘村后,就把管家换成了这个人,他黑不溜秋其貌不扬,眼睛小得跟绿豆一般,偏偏长了个肉嘟嘟的大脸盘,看到他的人,没有不想笑的。
张勤看到我了,跑过来就是一个大礼:“三爷”,呼呼,“三爷,总算赶上您了,五老爷家遭贼了。”
我很奇怪,遭贼不报官,给我说有什么用?
张勤一指捆着的两个人:“就是他们,他俩偷的。”
我让人去了刘一和王四嘴里的破布,这俩面如土色,不停地磕头,刘一还说道:“张管家,求求您给老爷说说好话,我也是被逼无奈,前天有人来我家,说我儿子在他那儿,我必须按他的话做才肯放人,不然就要掐死我儿子,呜呜,我没法子,和姐夫商量了一下,只好乖乖听话。你也知道我儿子叫刘王管,我们两家就一根苗儿,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这话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才说,显然是早就排演好的。
似乎是看出我的心思,刘一磕着头道:“拐我儿子的是两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他们神出鬼没,说来就来,说没就没,还给我们施了法,说是肯定能安全脱险,没想到,五老爷也认出我们,三爷也认出来了,呜呜,他们就是骗子。”他这是在解释,为何会隐身了。
“少废话,你们偷五老爷的东西呢?”张勤上前踢了刘一和王四一*******,交给他们了。”刘一答道。
张勤气得跺脚,给我道:“五老爷最喜欢的那个羊脂玉桌屏、还有一幅刘墉写的中堂、还有几张画儿,让这俩钻到书房偷走了。”
这俩身上有隐身符,多少东西偷不走,才弄了这点儿?五叔特别喜欢附庸风雅,书房的好东西,是家里几个爷们中最多的,别的不说,就他那盆玉石盆景,就比这些东西加起来都贵,而且,两个目不识丁的奴才,不去偷华丽炫目的宝石盆景,却费劲把悬挂在墙上的中堂偷走,而且,那中堂因为悬挂时间太长,也发黄发黑,刘墉的字也可能是赝品,墨迹很重,又被熏黄,看着特别粗糙,他们难道眼睛瞎了不成?
“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们偷了东西,命都没了,就算将儿子赎回来,谁养活?”张勤一挥手,身后几个奴仆都涌上来,对着这两人拳打脚踢。
刘一和王四抱着头,嚎叫着在地上打滚:“张管家,张管家,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张勤一脚踢到王四的腿上,王四惨叫一声,他又对着刘一的脸,吐了一口,这才哈腰对我道:“三爷,五老爷让我把这两个家伙带回去,务必找到丢失的东西,你看,怎么办?”
我一脚将张勤踢了个跟头:“我管你咋办,这两个敢到我的地盘捣乱,我非要活扒了他们的皮。”
不等张勤起来,我就调转马头,往家而去,旺财和王善急忙带人押着两个跟上来。
“三爷,三爷,五老爷就在后面,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张勤在后面边追便喊。
我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告诉五叔,将家门守严实,他管不好奴才,我替他管。”
我让旺财将刘一和王四关到后院柴房:“让瓦工把门窗封死,只留一个小孔,吃喝从窗户上送进去,我要让他们后悔跟我作对,后悔到死。”
旺财带人从侧门走了,我则带着王善从大门回去,二叔派人在门口守着,我前脚进来,他和大哥后脚就到了,我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给他俩汇报了一下。
二叔连问两遍:“真的是老五的人干的?”
“是!”
二叔气得要命:“你五叔以前私藏家产,我还心疼他在乡下住得太久,受罪太多,以至于眼皮子浅。没想到,他居然敢暗算你,这一次,我一定不轻饶!”
“二叔打算怎么办?”大哥见二叔气得厉害,急忙帮他抚胸。
我怀疑二叔在祖父去世时,受的委屈太大,心脏气出病了,就劝他:“二叔,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和咱亲近,咱也和他亲近,他这样无情无义,咱们不搭理他就是了,反正也分了家。”
“不,你不懂,即便分了家,我们还是一家人,我必须开祠堂将他除族,才能永绝后患。”
“开祠堂?”大哥吃惊不已,我也有些惊讶,被除族,这已经是最狠的惩罚了。
二叔的情绪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给我说:“王老大人已经睡醒了,咱们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哦,好!可是,王老大人若是问起来,该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吧,反正过几天开祠堂,事情还是要传开,王老大人家就在韩城,这么近,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想了想,道:“可是,幻境、玄学这些,他若是不信,会不会觉得咱们说谎?”
二叔摇摇头:“老人家活到八十岁,什么没见过?不会觉得咱们说谎的。”
“好吧。”
二叔的判断,还是出了差错,王杰听说用了隐身符就可以隐身,非常吃惊,我就变了一回给他看。
”以前也听说过此事,但我没有亲见,只当是瞎扯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那,会隐身的人若是心地不好,岂不很可怕?”
我叹口气:“好像对方只针对我家。”
“嘉豪,你有办法防御不?”
我想了一下,既然隐阵图能变成隐身符,那,清障符或许也能变成清障的阵法,若是宅邸就是一个清障阵,岂不就不能隐身了?
“我还要试一试才知道。”
我当即就在客院摆阵,然后用了隐身符后走进去,果然立刻原形毕露。
二叔在一边着急地道:“嘉哥儿,你赶紧的,把咱家布置上这个什么阵,小心坏人作祟。”
“好!”
王杰没说话,但原本要去驿站休息的他,却住在我家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