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很谨慎地只字未提秦怀恩的名字,却让每个人的脑海中都闪现出了秦怀恩的形象,这样的勇士,可比区区舞姬要难得多了!
二公主温和答道,“受教了。”
公叔宁哈哈笑道,“今天即便是有力拔千钧的人在场,露露也不能起舞了,谁让她方才吃了那么多?!平地起舞,恐怕都要腹痛!”这话说得极是。
可公叔宁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起来着实可恶,清露恨恨地喊了一声,“王爷!”
若不是公叔宁一个劲儿地喂她,她能吃那么多吗?明知道她一直控制体重,一旦吃多了东西就得用多练舞来消耗掉,可公叔宁还是有事没事就用美食诱惑她!
好吧,其实她这个人对华服、美食、金银珠宝啥的,天生就没有抵抗力,都两辈子了,还是这样!
公叔宁顽皮地眨了眨眼,又转头问公叔瑾,“皇兄,方才那曲子,可是有赏?!”这是今天晚上的表演者,每个人都有的。
公叔瑾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人呈上东西,皇后也例行地赏了,清露上前规规矩矩地致谢。
公叔宁却再次笑道,“皇兄和皇嫂不可如此小气,皇兄方才也说了,我这琴弹得甚好!”这是他也要东西的意思。
公叔瑾用手指着公叔宁说,“你说说你,好歹也是长辈,怎么就这么赖皮?我又何时说过这话?!”但还是又拿东西赏了,皇后也一样。
公叔宁上前接过东西,转手就交给清露,“你都收着吧!”
“这……”清露很是怯怯,以往公叔宁得到的御赐之物,她倒是也没少用,可就这么当着皇上的面儿,转手就把得来的赏赐送给府中姬妾,还是太过份了些。
公叔宁看着清露叹道,“我现在能给你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幸好你未曾嫌弃过我。”意有所指。
清露大惊失色,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偷看公叔瑾,查体的事儿,可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怎么公叔宁就这么说了出来呢?
公叔瑾倒是比清露镇定多了,并没和清露的目光接触,而是侧过身去和皇后交谈,可他那略显僵硬的举止,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可见方才公叔宁的这句话,他不仅是听见了,还听懂了。
从这时起,公叔瑾再没用那估价的目光去打量清露。
睿儿看着公叔宁和清露得的赏赐很眼热,方才两人弹唱没带他,他现在落了单儿了,越发地没有底气。
公叔宁给他出主意,“你就那拳打得不错。”睿儿到现在还没练兵器,实际上是连身手最好的小厮们都没开始练兵器,就连秦怀恩本人,直到公叔瑾赏赐兵器之前,也是不用兵器的。
“那有什么好看的啊!”睿儿很是悻悻,“我还是唱曲子吧,父王也给我弹琴!”他会的曲子,公叔宁也是熟的。
公叔宁大力建议道,“好看啊,你若是把在江湖上学到的那些什么碎石裂木也加上,就更好看了!”
睿儿的态度松动了,“可师傅说了,武功不是杂耍,是防身杀人的,不是用来哗众取宠的……”
父子两个尚未商量妥当,很多听到的人,已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了,公叔瑾则一锤定音,“睿儿就打套拳吧!”他非常想看。
大殿当中就有表演歌舞的台子,不过是今天没用罢了,睿儿登上了台子,而为了更好看些,睿儿果然吩咐人取来了青砖,在他打拳时,让樱子往他身上丢。
已有内力的睿儿挥拳出腿虎虎生风,那些青砖不断碎裂,又被拳风带动,碎屑儿纷扬而起,倒真是好看极了。
大家看得很是尽兴,公叔瑾问樱子,“你也会武功?”他想确定一下睿儿的武功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
进宫的时辰已经不短,樱子也从当初的紧张中平静了下来,立刻施礼答道,“回皇上,奴婢不会,只要乱丢就行了。”她经常和睿儿这样玩儿。
五皇子听了跃跃欲试,“父皇,儿臣也想和睿儿玩儿这么一次。”他的意思是像樱子那般丢砖头。
因为五皇子不相信,睿儿的武功真的已达到了这种程度,而不是靠樱子的配合。最好的结果是,他能把睿儿砸个头破血流,看这小子今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就算睿儿拒绝了,也能让大家看出来其中的蹊跷,丢一把脸,能治公叔睿或是那个小丫头个欺君之罪,就更好了。
公叔瑾沉下脸来,“那丫鬟年幼体弱,你怎么行?!”就算他不懂得武功,也看出来了,樱子不过是小女孩儿,力量和速度都很弱,可五皇子不仅是男孩子,还是多少习过武的,年龄也大。
五皇子有点委屈地缩了缩头,正想找点什么话出来说,睿儿已开口道,“皇伯父,若是只有五堂兄一人,那是可以的!”这话说得十分保守,因为他本性就不是个张扬的孩子,又在江湖上历练了一遭,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五皇子大喜过望,眼巴巴地看着公叔瑾,公叔瑾略一犹豫,便应了,再不济旁边还有侍候的护卫,总能不让睿儿受伤就是了。
于是,睿儿继续打拳,五皇子开始往他身上丢砖块,场面越发热烈起来,皇子们,尤其是那些年龄尚幼的,忍不住手舞足蹈地大声叫好。
但很快,樱子便凑了上去,先是说,“皇子殿下,丢那里,那里,不是,是那里!”一派天真的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尽管樱子不会武功,方才也的确是乱丢的,但挡不住樱子身边全都是会武功的小厮,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打人要打空门儿和穴位,这样杀伤力才大,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
五皇子自然是不听樱子的,以为有鬼,还想呵斥樱子几句不知礼仪,可想把砖头丢得多丢得快,也是个体力活儿啊,他忙得顾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