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从秦怀恩的胸口上抬起头来,傻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讷讷道,“我勒个去,这样也行?你还算是人类吗?”
这已经是清露第三次听到这种清啸声了,就算是再傻,她也知道,秦怀恩这是又升级了,而且是那本武功秘笈的最后一层啊,最后一层!
可秦怀恩到底是怎么升上去呢?没有调息,没有打拳,只是被她大骂了一顿,被骂得又哭又笑的……
但这些纷乱的思绪,很快便远离了清露的脑海,因为秦怀恩的清啸声,太感人了。
的确,这不是清露头一次见秦怀恩这样,却是她头一次在秦怀恩升级时,离他这么近,不,已不能用近来形容了,他们根本就是紧紧贴在一起的。
这让清露能听得见秦怀恩胸膛中那有力的心跳声,极慢,却极深重,犹如重锤般有力,她甚至能感觉得到,那股势不可挡的气流在秦怀恩的身体内盘旋而过又直冲而去,那般的爽然无碍,在薄薄的衣裳包裹下,秦怀恩的身体如此温暖有力,仿佛蕴含了天地间的玄妙,以最美妙的韵律轻轻激荡着……
清露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地体验这种难言的滋味,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她已经融化在了秦怀恩的胸膛里,和他合二为一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怀恩的清啸声停了,静寂的山林中白云悠悠,飞鸟盘旋,风过林梢,雪花欢笑……
秦怀恩绵绵细细的吻,落在了清露的发间眉梢,唤醒了让她沉醉的梦,“我们打的赌,是我赢了吧?你怎么奖励我?”上次升级时,他就和清露探讨过升级的问题,清露决定“好好”待他,也要求他这次升级用的时间要比上次还短,结果,上次升级他用了十来个月,而这次,他只用了半年。
“啊?啊——,啊?!”同一个字,被清露反反复复地喊出来,偏偏每一个都不尽相同,百转千回。
秦怀恩拥紧清露坏坏地笑。
清露轻轻推了秦怀恩一把,趁着秦怀恩放松的一刻,脱离了秦怀恩的怀抱,“我不记得了,我就忘了,我就不承认,你能把我怎么滴吧?!”她得多脑残啊,才和秦怀恩这样的非人类打赌!
清露转身就逃,才迈出一步就被秦怀恩抓住了,抖手就扔到了半空中,清露紧张得“啊啊”大叫,她不是怕秦怀恩接不住她,她有和秦怀恩动不动就起舞的默契,毫不担心这一点,她是不想和秦怀恩在这里打情骂俏、吵闹欢笑,这里是坟茔地啊,她怎么都觉得瘆的慌,她很怕秦怀恩这家伙冲动之下不管不顾的。
很快,又被抛起的清露找了个很强大的理由,“回家,快回家,我饿了,还没睡醒!”今天她的确是起了个大早,现在也该到了用午晌饭的功夫儿,话说,家里可不正开宴呢!
“好,回家,吃饭,睡——觉——”最后两个字被秦怀恩说得意味深长,偏偏又声音极大,在山林中产生了一遍遍的回响,让清露感到,好像每棵树都想和她干点儿啥似的,话说,这山大王的夫人,确实不是那么好当的。
秦怀恩边走边笑,还时不时地把清露抛着玩儿,清露后知后觉地问,“你是不是每次武功升级完了之后,都力气多得没地方使,这才打拳的,这回没打拳,改成玩儿我了?”
秦怀恩坏笑,“真聪明!”
清露娇叱,“秦怀恩,我要被你给玩儿坏了!”
秦怀恩赶紧把清露背好,脚下如风,穿过山林,路过陷阱,跳过木杖子……
清露正在想,秦怀恩这样笑容满面地去出席丧宴似乎不大合适,秦怀恩已脚下一顿,又跳过了自家围墙,蹿了上一间屋顶,要跳下来时,他不知为什么跺了跺脚。
秦怀恩速度太快,清露被弄得晕晕乎乎的,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是自家的哪一间屋子,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已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呸呸,咳咳,这是哪个熊孩子啊?上房揭瓦了是不是?看我打不死你!”是程一针。
秦怀恩偏等着灰头土脸的程一针从屋子里冲出来后,才从屋顶上跳下来,“咚”地一声不说,还恰好落在程一针面前,再差半寸就砸程一针头顶上了,程一针被吓得啊,“噗通”一下儿就坐地上了。
秦怀恩和清露一起“哈哈”大笑,程一针坐在地上,指着他们的手哆嗦得跟中风似的,“你……你们……”
清露吐了吐舌头,“我们饿坏了,你吃了没?”她猜程一针是不屑于和村里的人一道吃什么宴席的,“没吃的话就快来和我们一道吃吧,麻烦你吩咐在内院正堂摆饭,我们先去换衣裳了。”
秦怀恩和清露进屋梳洗更衣,程一针骂骂咧咧地起身,也不敢大声,更不敢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一味地念叨,“命苦啊,遇上这么一对儿活宝,我真是命苦啊!”
刘秀芬进来摆碗筷儿时,清露问,“秦大川来了没?”
刘秀芬摇了摇头,“没来。”
清露冷哼一声,“算他识相!”又问,“老许呢?老许来没来?”知道老许来了后,马上吩咐,“告诉老许吃完了别走,我有事儿吩咐他!”
对秦怀礼的死,清露心里头还是憋着一股气,秦大川现在已被打入尘埃了,可清露并没忘了,造成秦怀礼之死的罪魁祸首其实是秦怀仁:先找染病的窑姐勾引秦怀礼,让秦怀礼没有参加科考的机会,再出手暴打一心要置秦怀礼于死地……
这个仇,清露是要帮秦怀礼报的。
当然了,清露报仇自有她自己的方式,秦怀仁如此对待秦怀礼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得到秦大川的家产吗?好吧,那清露就让他什么都得不到!而且,清露照例还是不会自己出手的。
等清露吃饱喝足时,老许也吃完了,于是清露便嘱咐了老许一番话,有点不放心,还让老许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