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堪堪在秦怀恩脱完了上衣后,清露终于想起来一件事,“针线,我还有针线没做呢!”并没想到,这其实是个无需出门的活计。
可就是这样的机会,秦怀恩也不肯给她。
“哦——”秦怀恩应答得意味深长,他放下手中的衣裳,就那么赤|裸着上身,从大衣柜中取出了几条已做好的亵裤,“娘子说得可是这个?”
清露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这,这是谁做的?”
秦怀恩摇头晃脑地又凑到了清露面前,“娘子猜猜。”他从小没人照顾,这一世还好,他提前有了准备,找了刘秀芬母女代劳,前一世在清霜来之前,他的衣裳鞋袜可都是自己动手的啊!
清露细看,只见针脚平整细密,说不上多好,但穿着是毫无问题的,最可气的是,做得比她好多了!
秦怀恩还不想放过清露,把那些亵裤又拿回了手中,“娘子,这衣裳好不好,得试过了才知道,来,我这就试给你看!”麻利地脱了裤子,真就把每条亵裤都穿上给清露看了一回。
午后的日光从色彩明丽的琉璃窗中流泻进来,打在秦怀恩细腻的肌肤上,随着他的动作,他原本就宽肩细腰优美的线条如同梦幻般俊美得勾魂摄魄,那一条条流畅有力的肌肉,让清露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清露叹息了一声,认命地缩进了被子里。
这天的晚饭,清露是在床上吃的。
喝过药,又沐浴过了,清露一时睡不着,就在屋子里边踱步边看秦怀恩的那本武功秘籍。
清露已经把这两本书又誊写了一遍了,清露觉得现在她手头的这套书,比秦大川手里的那两本还要好。
在征求过秦怀恩的意见后,清露将书中所有的图,也就是涉及到经脉和穴位的部分,都拿给程一针看了,程一针说没问题。
这还不算,功法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清露都和秦怀恩一道分析了好几遍,可以说,这套功法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沐浴后的秦怀恩走了过来,轻轻地合拢了清露手中的书,“别再费心思了,你若不放心,我就不练了。”前世他才练到第三层也能建功立业,这一世他现在已练到第六层了,想来守护清露足够了。
“别啊,”清露将书又抽了回来,“那就太可惜了。”她知道这套武功对秦怀恩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他在这世间安身立命的本钱,是他最大的爱好,也是他的父母留给他的最珍贵的遗产,同时,他还有责任将这份遗产世代相传。
清露伸出手指着书的最后一句话说,“现在的问题,就是这八个字了。”
功法的末尾写着,“此功大成需阴阳调和心胸敞阔”。
这种说法看在来自现代的清露眼中,总有些神怪的意味,本来是不予以理会的,她怎么也不觉得修习武功会和人的心情有关。
可现在为了秦怀恩,清露已对这八个字重视到了相当高的程度,她想啊想,终于想起来,好像在她看过的一本小说中,有提到过,说什么因为武功过于刚猛,必须先信佛拜佛才能消除副作用啥的。
“好吧,那我们就姑且试试。”清露到底还是做了决定。
秦怀恩从后面拥了清露,“试什么?我们不是刚刚试过了吗?”说完后还舔了舔嘴唇,如同没吃饱的馋嘴猫儿,“我就是怕你太累了,我倒是没什么。”这次回来后,清露就生病了,直到今天见清露已好了,秦怀恩才放纵了一下,他这十多天以来,一直忍得相当辛苦,这也是自从和清露在一起后,他们之间“平静”得最长的一次了。
清露想的却不是这个问题。
她很认真地反问,“这样就行?你真觉得这样有用?”秦怀恩说的,自然是“阴阳调和”那四个字,可清露觉得,他们根本就没做到最后一步,是没用的,这也是她一直不敢让秦怀恩开始练功的原因。
“自然有用。”秦怀恩干脆抱起了清露,又放到了床|上,“我自己有感觉,若不然,我也不能那么早就跟你说这个事儿。”早在小木屋中他们拿到婚书后,他就提到了继续练功的事,那时,他一直无法突破的功法第六层,就隐隐有了松动,当时他心里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现在想来这都是清露给他带来的。
“那你不早说——”清露长长地松了口气,把手里的书拍到了秦怀恩的怀里,“既然这样就行了,你现在就开始练吧!”
“真的?”秦怀恩的喜悦溢于言表。
清露对秦怀恩的欢喜并不意外,耐心地解释着自己的想法儿,“既然就差到这八个字上,你现在又解决了一半,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再说,你的心胸就算还称不上‘敞阔’,也比以往好得多了,这样把握就更大了。你只要小心些,应该没问题,我们不能就这么瞎等着,总得试试啊!”她隐隐觉得秦怀恩的“精分”和这武功也有关系,既然她能“治疗”秦怀恩的精分,那么练功也应该没问题吧?!
“好。”秦怀恩霍然起身,先用内力哄了头发,梳好,又穿上外衣,对清露说,“我就在院子里,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清露摆了摆手,“你自管去,静心做你的事儿,我相信你,一定会没问题的。”她已然帮不上忙了,只有少给秦怀恩增加负担,尤其是心理负担。
屋子里静静的,能听得到灯芯炸开的“噼啪”声,和自己猛烈的心跳,清露只觉得每一秒钟都非常难熬,她很想走到窗前去看一看,可又知道秦怀恩的耳朵不是一般的灵敏,怕自己的微小动作也引起秦怀恩的分心。
清露就那么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躺得全身都僵了,躺得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流了下来,有种快要晕过去的感觉,她从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过,好像第一次试镜时,她都没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