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听了岳杏儿的话后,秦大川忍不住大笑出声儿,再没有方才因秦怀义带来的不快,他哄骗岳杏儿已经很多天了,眼看就要哄不下去了,更重要的是,岳杏儿对他越来越抵触,他始终无法更近一步,他简直头痛得不得了。
借着这阵子东风,当天晚上秦大川就把岳杏儿从少女变成了真正的妇人,说实话,过程并不愉快,秦大川的身体状况让他做这种事儿本身就吃力,况且是初识人事难免挣扎的岳杏儿,好不容易才完成了,不仅没啥乐趣,还累得通身是汗,结束后,让岳杏儿给他揉了好久的腿。
而岳杏儿不仅紧张羞涩,还要忍着破瓜之后的种种不适侍候秦大川,更是遭罪。此外,岳杏儿心中还有隐隐的悔恨,到了这时,她才明白,妇人和女孩儿之间真正的区别,对最终迈出这一步,绝对是喜忧参半。
其实刘婆子是不知道秦大川和岳杏儿两人之间的具体情况的,若不然,也不能给岳杏儿出这个要孩子的“馊主意”,直到后来岳杏儿因此受到了更大的伤害,刘婆子才懊恼无比。
不过,人的际遇就是这么奇怪,就因为刘婆子这次的好心办坏事儿,才让她时不时地在清露面前念叨岳杏儿,最终,清露还是在对付秦家时,出于善良帮了岳杏儿一把,就是这小小的帮助,最终彻底改变了岳杏儿的人生。
如果说,秦怀义这次的到来给秦大川来了意外之喜,那么三天后,秦怀义的第二次到来,过程就不那么愉快了。
秦怀义最终还是同意了秦大川可谓苛刻的粮价,并用近乎抢的速度,一次性买走了秦家包括口粮在内的全部粮食。
麦子这种粮食和米不一样,需要经过一定时间的贮藏,口感和营养才更好,这个叫做“小麦粉的后熟”,是有科学依据的。对这其中的道理,无论清露还是这个时代的人都不是很清楚,但有经验的农民都知道,去年的麦子比较好吃,因此有“新米陈麦”的说法儿,所以只要条件允许的人家,都会吃陈麦子,新麦子打下来,并不立刻吃,就是在买卖时,也会提前说明或是检验一下,各有各的价格。
清露这次收粮,在贮存时都是按照年份从外往里放的,陈粮全都放在外面,不管吃还是卖都可着陈的先来,这也是通常的做法儿。
前年秋收时,秦怀义和姜氏的亲事还没订下来,更没想到秦怀义会经营自家铺子,秦家就没存太多的粮。
好在,殷氏习惯克扣和从家用中拿好处,自幼在乡下长大的秦大川也是饿过肚子的,所以多存些粮食是秦家的习惯。
就是这样,去年那一年的粮食买卖,秦怀义做得也是十分辛苦的,因为陈麦不够卖,损失了不少的利润,去年秋收时秦家接受了这个教训,家里收上来的粮一粒都没卖,但经过秦怀义这一年来的出售和家里食用,剩下的也不是很多了。
这就是秦大川在价格上咬得那么死的原因——秦家其实没多少粮可买了,秦怀义买还不买,秦大川都不着急。
今年秋收因为清露收粮,所以秦大川是没有粮食收入的,只收上来了银子,秦家的粮都是去年的,是实打实的高价陈麦。
等看到秦怀义毫不手软地搬空了秦家的粮仓时,秦大川忍不住叫了起来,“哎哎,老三呐,你怎么能把家里的口粮都拿走了?”
秦怀义先是假装没听见,等到伙计们都赶着车走了,才将一小包银子塞进了秦大川的怀里,“爹还是看看数量对不对吧?左右不过几袋麦粒子,您住在乡下,哪里弄不来啊?新麦子还便宜,放到年下,也算陈麦了。您手头又不是没有银子,还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秦大川低头数银子,秦怀义已打了个招呼迈步出门了,就像身后有人追他似的。
秦怀义给的银钱倒是一个铜板都不少,秦大川犹豫再三,还是没喊住秦怀义。
秦大川想,秦怀义说的是对的,就打清露把村子里的粮都收完了,旁的村子里还有啊,怎么都要比县城和镇上卖的便宜些,更别说他还是小斗卖的,不管怎么算他都是赚了一笔,再说,家里为啥非得吃陈麦啊,那新麦子不是一样吃?!不对,像殷氏母女和于氏那样的,就该和下人一样吃粗粮!
岳杏儿的到来占用了秦大川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以至于他对清露的大手笔和今年的粮食状况一无所知,更别说县城里的粮食的新价格了。
俗话说,“买的没有卖的精”,可今天秦大川和秦怀义这笔父子间的交易,却正好反了过来——若不是粮价已经上涨了,秦怀义觉得有利可图,又怎么可能再回头答应秦大川如此苛刻的条件?!
秦大川去磨房和灶房里看了一圈儿,发现家里的粮还够吃上一个来月的,就抱着银子回了屋子。
去内室里将银子放好,他在外间的躺椅上坐了下来,一个人闷闷地抽了两袋烟,心里却更不舒服了,虽说他给自己找了很多的理由,可一想到那空荡荡的粮仓,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家里没有隔夜粮”是赤贫的另外一种说法儿,自从二十多年前,秦大川发达起来后,还从来没过过家无余粮的日子,现在可倒是好,不仅是没余粮了,连口粮都没有了,心里又怎么可能稳当?!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是没用的。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明天就让老许出门买粮去,秦大川这么对自己说。
心里安稳下来后,秦大川磕了磕烟袋锅,向坐在窗前专心做针线的岳杏儿看了过去。
因为上次秦怀义来时,秦大川教导了岳杏儿,现在岳杏儿对和她无关的事,都是熟视无睹的,显得非常安分守己,这不,秦大川忙碌了大半天,又卖粮又收银子的,她都像隐形人样地做着自己的事儿,一声不出,一眼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