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毒蛇吐信般的光剑轻巧地刺向奥丁·查尔斯的下巴,在云天的操控下,光剑如同一条腾翱的游龙,翻飞腾舞着的光剑剑尖上忽然多出一抹流光,流光环绕剑尖闪动,如同一尾灵动的游鱼在珊瑚旁边好奇地游动,不过光剑的速度明显不是游鱼可以相比的,每一次闪动都会在空中留下一道清晰的残影。
这些残影的样子与金色的剑尖一模一样,并没有因为光剑的高速移动而变形,乍一看,就好像一朵金黄的剑兰在面前盛开,无数把光剑在云天手上怒放,在奥丁·查尔斯眼前绽开,之后又变成一朵灿烂之极的黄金剑花,迎面扑来!
呼!
在剑花盛开的那一刻,奥丁·查尔斯就感觉自己的眼睛被盛放的剑光给闪花了,眼前尽是一片金黄,好像走进了一个黄沙之城,眼前全是满城尽是黄金甲的极尽之感。不过现在可不是在看戏,这把光剑也不是在耍给自己看的,所以,奥丁·查尔斯不加思索地就后退一大步,双脚同时一蹬地面向后跳开,与刺来的光剑拉开了足够的距离。
紧跟着奥丁·查尔斯双手一正一反一前一后地迅速握住了冰枪的中端,接着就是双肩一震,手肘一抖,手腕一翻,将双手中的冰枪用力旋转起来,旋转的冰枪瞬间在他身前旋成了一个冰蓝的圆形护盾,同时冰枪上携带着极寒冻气也在这样的高速旋转中被吹了出去,全部向着前方喷出,如同一条冰霜巨龙在喷吐龙息,让这些本就冷冽的冻气在冰枪的旋转中显得越发厉害,一喷出来就在空气中形成了冻霜。
唰!
看着凛冽的冻气向着自己冲来,云天顿时打个激灵,刺出去的长剑立时平横胸前,用力一削,横削的光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金黄的剑光,掀起一阵强猛的剑风。
剑风激旋,如同飓风咆哮,将前方吹来的极寒冻气全部吹散,金黄剑风与冰蓝冻气交织在一起,极是美幻。本来还想着奥丁·查尔斯会用怎样的办法来阻挡自己的攻势,而现在云天就见识到了,没想到这家伙的近战能力这么强,经验绝不比一般武师要少,在瞬息间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像冰枪这样的长兵器,最忌讳的就是与人近身交战,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长枪这类武器只有在足够的距离上才能发挥出本来的威力,一旦被近身,就算你能把长枪舞成龙都没用,只能是被捆龙绳捆住的神龙游进浅滩,任人宰割。
所以见到奥丁·查尔斯能够在这么危险的瞬间做出最正确的反应,云天也是心下赞叹;不过赞叹也是一瞬间的事,赞叹过后,云天全副心神再次投入到这场有趣得切磋当中来。
“可以了。”不过让云天意想不到的是,奥丁·查尔斯忽然开口,然后将手中的冰枪拄在地上松开手,冰枪一脱离他的手掌,就立马开始崩解融化,迅速消失不见,看他这副做派,是要不打了?
“不打了?”怀着这个疑问,云天开口道,看着面前这个冰块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场切磋还真是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是莫名其妙,打和不打都在他的掌握中,完全让人猜不到他这座冰山到底在想什么,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走。
“嗯。”虽然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不过好在奥丁·查尔斯他自己倒是毫不掩饰,无论是什么意思都会用最简单的最直接的语言说出来,就像现在,不打了他就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厄……”尽管不打对自己是一件好事,但是为什么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要在自己兴头刚起的时候选择不打呢?难得来了点兴趣,却又被生生掐断,不得不说,这还真的让人有些难受。
“那好吧。”虽然不爽,但云天也不能逼着对方跟自己打,跟一个没有战意的家伙战斗绝对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所以云天也能这样无奈地回了一句,挥手将光剑散去。
“那我先走了。”听到云天的回应后,奥丁·查尔斯点点头,朝着魔法练习室的门口走去,打算离开。
“等等!”就在奥丁·查尔斯走到魔法练习室的门口,准备推门离开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云天的叫声,停下脚,奥丁·查尔斯回头一看,身后的云天正向着他走来。
“有事?”奥丁·查尔斯再次用回他那种简短而准确的说话风格,从不赘余。
“嗯,我想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一个人来帮忙。”云天走过来,看着奥丁·查尔斯那对海蓝色的眼睛说道,与那对平静深邃的海蓝大眼对视的感觉就好像在眺望一片无边大海,看不到尽头。
“何事?”奥丁·查尔斯接着回道。
“是这样的……”接下来,云天就把自己需要完成老板的交易来换的鬼面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奥丁·查尔斯,当然在之中云天没有把自己为什么需要鬼面罗的原因告诉他,毕竟两人到底没有建立起足够牢固的信任关系,留一点总是好的,反正知不知道原因对于奥丁·查尔斯来说也没有关系。
“……”听完云天所说的,奥丁·查尔斯沉吟了一下,眼帘低垂下来,稍稍盖住了海蓝色眼睛,在眼帘的掩护下,海蓝色的大眼睛里浮浮沉沉着什么。
“你想我帮你?”奥丁·查尔斯的思考前后不过花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云天连劝说他帮忙的话都没有想好就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已经习惯了他说话直接的风格,但果然自己还是年轻了,这家伙没有最直接只有更直接!
“是。”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他的感染,云天也直截了当地回答道,直视着奥丁·查尔斯的眼睛。
“……什么时候出发?”奥丁·查尔斯沉默了一下,之后忽然问道,海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云天的双眼,与奥丁·查尔斯这样对视着,云天就感觉仿佛有一把长刀抵在自己的眉心上,冷厉得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