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的一个早晨,海关大钟刚敲过了七声,一辆装满了金砖的铁甲车从大楼的后门缓缓开出,正准备运往日本人开的正金银行。铁甲车刚开到半路,一辆疾驰而来的小车将铁甲车当头拦截,早已埋伏在路边的一伙人一拥上前,冲向了满载金砖的铁甲车。
铁甲车被迫停住,司机一看苗头不对,赶忙关了油路,拔出钥匙,猛地跳出车外,逃得无影无踪。劫匪们还以为这司机很识相,因此跳进铁甲车,预备自己把它开跑。谁知跳进车子,不见了车钥匙,拿它奈何不得,车子既不能开,又响起了警笛。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眼看到手的黄金,已落了空,再不脚底抹油,就有被捕的危险,只得弃车而逃。待日本宪兵赶到,劫匪们已逃之夭夭。
在日本人已经全面掌控上海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了有人胆敢劫持日军运金车,这绝对是日本人所无法容忍的,于是所有的警务机关和情报机关全线出动,开始进行调查。整个上海的民众也都在议论此事,纷纷猜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摸老虎屁股。
但对于方鸿渐来说就不需要猜测了,因为他知道凶手是谁,甚至前世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才开始关注吴四宝这个人的,再加上由于方液仙的事儿,所以方鸿渐打算趁机搞他一下。
于是方鸿渐来到特高课去找松岛枫子,可是以往都对方鸿渐的到来高兴不已的松岛枫子这次却皱着眉头对他说道:“鸿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天上海出大事了,我都快要忙死了,哪有时间陪你啊。”
而方鸿渐则不以为意的笑着答道:“我就知道你这两天会为黄金被劫烦恼,所以这不特意来告诉你劫匪到底是谁,让你省点力气么。”
“你知道劫匪是谁?”松岛枫子惊讶不已的问道。
方鸿渐点点头答道:“没错,我百分之百确定就是他。”
“那到底是谁啊?是延安还是重庆或者是美国人?”松岛枫子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方鸿渐摆摆手、慢悠悠的说道:“都不是,其实凶手就在你们内部。”
“我们内部?你是说这是我们日本人干得?这不可能吧?”
“当然不是你们日本人,不过你们内部也不光是日本人啊。”方鸿渐继续引导着松岛枫子的思路。
结果没想到松岛枫子已经没有了猜测的兴趣,于是不耐烦的催促道:“行了、鸿渐,你就直接告诉我到底是谁吧。”
“就是吴四宝!”方鸿渐一字一顿的答道。
“吴四宝?怎么可能是他?”很显然,松岛枫子不太相信这个猜测,随即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我知道了,鸿渐你是不是还在因为之前方液仙的那件事,在记恨吴四宝啊。没错,这件事他办得的确很不好,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
见松岛枫子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方鸿渐连忙辩解道:“没错、我是因为方液仙的事情跟吴四宝结仇了,但这跟黄金被劫是两码事,我就算再想报仇,也不能坑了你啊。不信你派人私底下去调查,这件事绝对是吴四宝在幕后主使的,出手的就是他手下的那几个干儿子。”
见方鸿渐说得言之凿凿,而且还敢让她去私下调查,加上这件事上面催的非常急,于是松岛枫子迟疑了一下,答应道:“那好吧,那我就派人去查一下,不过在我调查清楚之前你绝对不能张扬,否则引起吴四宝的反击就不好了。”
事实证明,方鸿渐说得并没有错,松岛枫子派出去的调查人员很快就调查清楚了,这件事的确是吴四宝主使,他的干儿子张国震下的手,虽然张国震没有供出吴四宝,但所有人都相信吴四宝在这件事里绝对脱不了干系,不说别的,单说黄金的运送路线就不是张国震这种小人物能够知道的。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松岛枫子特意来到诊所,对方鸿渐感激的说道:“鸿渐、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这次的功劳又是我的了,你是没看到开会的时候影佐那张臭脸啊。引发大本营震动的黄金劫案的凶手居然是他的心腹,而查出这件事的还是我这个他的死对头,弄得他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我看啊、他在上海呆不了多久了。”
“我帮你这不就是应该的么,只是你们抓到吴四宝了么?”
“还没有,张国震被捕之后,这家伙好像得到了风声,然后就跑了,而且不光是他、连他媳妇佘爱珍都躲起来了。不过现在已经发了通缉令,而且我们已经严令李士群必须将吴四宝交出来,否则他也讨不了好。”
“嗯,即便别人抓不到吴四宝,他李士群肯定有办法。”
“没错,所以我们这次其实也是在看李士群的表现,如果他也有不忠的举动,那就连他一起干掉。好了,这件事还有一些首尾要处理,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再来好好陪你。”
在松岛枫子走后没多久,一个让方鸿渐很是意外的人来到了诊所,这个人就是刚才松岛枫子所说的躲起来的佘爱珍。
只见她特意穿了一身肥大臃肿、花色粗俗的土布衣服,头上又带了一块大头巾,不仔细看真的很难认得出这就是平时风流时尚的吴太太。
见到佘爱珍这副扮相,方鸿渐顿时一愣:“吴太太,你怎么这副打扮?”
佘爱珍叹了口气道:“哎,要不是这副打扮,我不早就被抓进宪兵队去了。”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方鸿渐哀求道:“方先生,我求求您,救救四宝吧!”
方鸿渐心道,这件事就是我捅出去的,你觉得我能去救他么?于是连忙搀起佘爱珍道:“不好意思啊、吴太太,这次吴队长惹的祸实在是太大,我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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