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云散雨收,于是,当日出时分,又是一个艳阳天的好天气。

人总是偏颇于感性的动物,天气好了,人的心情也颇为不错。

嗯,至少,司徒先生是这个样子的。

吃过早餐之后,司徒先生居然兴致勃勃的打扮的整整齐齐的貌似要赴宴一般,出行的模样。

他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小李子莫大的关注,几乎没有吃饱,便搁下碗筷,屁颠屁颠的跑出大门口,去等候女司机鲁金莲姑娘的到来。

然而,等了好一阵子,外面水静鹅飞的,压根底就没有动静,更没有女司机的出现。

其实嘛,司徒姑娘也大是奇怪,忍不住问司徒先生:“老弟,你要出去么?”

司徒先生摸了摸吃饱了鼓起的肚皮,点点头,道:“姐,你知道,我是个文化人,这儿藏着的书可不少,如果不出去嗮嗮,怕是容易发霉的不是。”

司徒姑娘道:“呃......”

正在吃着油条的小翠鼓着腮帮子,娇脸憋的通红,难受的手忙脚乱的往碗里装粥汤,然后,把粥汤赶忙喝下去,顺了顺喉咙之后,感觉喉咙确定顺畅之后,才对司徒先生摇摇手,道:“咳咳,先生,咳咳,您差点儿要去了小翠的小命儿啦,咳咳......”

敢情,她刚才由于司徒先生的无耻之语被雷的噎住了。

司徒先生微微摇摇头,感到文化的差异绝对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叹息道:“小翠呀,不是哥小看你,你当真不知的,怀才宛如怀孕,缺乏适当的运动,那是不利于成长的......”

小翠立刻投降:“噢,先生,小翠刚刚记起来了,后院有一片花草要修整,我去喊周嫂修理一下。”

司徒先生道:“等等,小翠,你帮忙喊辆车好吗?”

小翠站住了脚步,道:“先生当真要出去么?”

司徒先生点点头,道:“当然。”

司徒姑娘道:“小翠,你过去看看福伯闲着没有?”

小翠道:“好。”

有了司徒姑娘的交代,小翠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去马厩取了马,骑着出去找福伯,正好与还等候着女司机好像呆头鹅依然站在门口的小李子,知情之后,小李子才失望的拖着脚步回来了。

司徒姑娘看了他一眼,也并没有说他什么,毕竟,爱情这东西,也是人类的追求之一,一个有理想的人,不管他的理想是否贴切实际,却是每个人的权利,谁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扼杀别人的理想和追求。

小李子在客厅坐了一小会,似乎凳子有刺一般,没个安宁,最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司徒姑娘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眼里掠过一丝疼惜。

司徒先生轻轻道:“人总是要成长的,而让人成长最快的途径,便是挫折。”

司徒姑娘幽幽道:“可是,我不愿意看到他们是那样的成长。”

司徒先生淡淡道:“世上原本就有很多东西不是我们人力所能拒绝的,很多的时候,我们只能,默默的接受。”

司徒姑娘深深看着他,忽然轻轻一叹,道:“老弟,假如,姐有那么一天,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你还会留在姐的身边么?”

司徒先生也是看着她,缓缓道:“姐,我说过,我喊得你一声姐,你一辈子就是我姐,所以,姐无需怀疑,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不会让姐受到任何委屈的。”

司徒姑娘怔怔的,她听得出来,他这话绝对是肺腑之言,只不过,那透着太多太浓郁的亲情,却非她的真正想要的,是故,即便是感动之余,更多的,却是怅然若失。

小翠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说是福伯出车去了。

我勒个去!

司徒先生几乎生起把她摁住打屁股的冲动。

你丫的,福伯出车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出租车了?

莫非,全世界就福伯一个出租车了吗?

估计,司徒姑娘也感觉有点丟人,毕竟,下人的思想顽固调教不到位,跟她这个主子存在着某些隐性关系的,她微露尴尬的摆了摆手,让小翠退下,然后,看了司徒先生一眼,讪讪一笑道:“老弟,你看……”

司徒先生沉吟道:“本来嘛,我想和姐一起出去走走的,毕竟,对临安城之熟悉,姐远胜于我,但是,现在,却是遗憾了……”

司徒姑娘精神一振,道:“老弟,你是说,你想和姐一起出去走走?”

司徒先生道:“怎么,姐不愿意么,嗯,那也不勉强的......”

“哦不是,没有勉强......”一向言辞利落的司徒姑娘居然口齿不清了起来,但是,她的表情无疑是难以掩饰的喜欢,“老弟,我就是怕姐的形象有欠健康,给你带来了不良的影响而已......”

“切,”司徒先生嗤之以鼻,“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前几天,你还不是一路抱着我回家的,又不见谁个不愿意的——嗯,就算有些人心怀黑暗,脑子里一团糟糕,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我做哪一件事儿,都要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喜笑颜开么?”

司徒姑娘心里一暖,道:“老弟,你真的那么想么?”

司徒先生道:“自然,你是我姐,与你在一起,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不愿意,那又如何,他们管的着吗?”

司徒姑娘微笑道:“好,既然你不怕委屈,姐就抱着你,再次游玩去。”

司徒先生道:“好啊。走。”

无论是司徒姑娘,或是司徒先生,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走就走。

于是,再次牵出“追风”马,二人翻身上马,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司徒姑娘担任起导游角色,坐于前头,司徒先生只好贴在姑娘的后面,抓着鞍缘,但是,姑娘却不高兴了,非得教他抱紧自己的纤腰,这无疑是要了司徒先生的老命啦。

要知道,虽然二人共一骑不是第一次,但,上一次,姑娘的精神欠佳,司徒先生的心情也沉重,只管尽快回家,别无他想,而今日却是大不同的,最少,出来游玩的心情远较那天轻松愉快的多。

最是要命的是,司徒先生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

双手环抱着姑娘的芊芊细腰,恰如温香软玉在怀里,没个生理反应,都不好意思说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所以,当司徒先生某部位反应之后,连他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的时候,前面那美人儿却低头窃笑了。

迎头的风儿拂过,卷起姑娘的发丝飘荡而来,携带着淡淡的醉人的香气,映入眼帘那陀红的娇脸,欲语还休,犹如天仙下凡尘,美之不可方物,司徒先生刹那痴了。

司徒姑娘轻轻的仿佛梦呓呢喃:“姐姐美吗?”

司徒先生叹息道:“我想说,我想犯罪。”

司徒姑娘“噗嗤”一声轻笑,仿若风中脆铃,道:“姐等着呢。”

司徒先生手上紧了一紧,手掌边缘触及姑娘的饱满,使得两人都猛的一颤,他咬了咬唇,道:“好吧,我认输。姐,往逍遥王府走。”

司徒姑娘微微一愕:“去逍遥王府?”

司徒先生道:“姐,我们乘坐的,这可是人家的爱骑,我们不能把它变成自家之物吧?”

司徒姑娘哼了一声,不无气恼道:“我要它,还是给它主人的面子呢,不过,我为何要给他面子呢?”

司徒先生道:“可不是?他招惹姐生气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面子的!”

所以,方向一转,向逍遥王府去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乌达王爷刚刚吃了早点,准备出门的当儿,给碰上了。

咋见司徒姑娘姐弟到来,乌达王爷自是大出意外,但更多的是开心的要命。

至少,说明了,人家姑娘还是挺在乎他这份感情的。

尤其,当姑娘说明还“追风”马之来意时候,他忍不住看了司徒先生一眼,暗生敬意,更高看先生一眼。

毕竟,那一天,他对姑娘的疏忽,惹的姑娘的极大不满,当时,姑娘是拒绝乘坐他的“追风”马回家的,然后,在司徒先生的支持下,才要去了“追风”马,于是,才有了今日之还马事儿。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当时,司徒先生就为姑娘设下了台阶,让她有机会和他“复合”。

司徒先生真是个有心人啊!

当然了,这也得姑娘这个当事人珍惜和在乎这份感情为最大关键。

既然,人家姑娘都愿意放低身段主动示好了,他一个大老爷们,除了欣然接受并表示莫大的自责之外,还能干嘛?难道说自己很忙,要出去工作?

倘若如此,那么,什么都不用说了,他和司徒姑娘的感情算是走到了尽头了。

凑巧的是,六护卫出去了四个,还有个尊空和胡柯两个在,司徒先生让他们二人带他出外游玩,二人自然乐意,相询乌达王爷,只把王爷气的差点给他俩屁股一人一腿。

丫的,两个大笨蛋,人家司徒先生都知情识趣的给他与姑娘构建二人世界,偏偏就你们两个榆木脑袋,居然还臭不要脸把你们的低智商视作忠诚的展示。哎,你们出去可别说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