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姑吧。”慕老大不情愿地回答偶尔这个问题。

慕老先生听到慕老大的话，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是她，也不是她。”慕老先生说的糊涂，在场的三个人听得也就更加糊涂了。

“什么意思？”最先问出口的是苏芊。慕老大也感到很奇怪，最淡定的非霍翼寒莫属了，仿佛他早就知道答案一样，还是一样的老神在在的靠坐着。

“一开始，暗卫查到的确实是你姑姑，但是后来，再一查，发现，是另外一个人所为。”

“谁还有这胆子，能越过姑姑来戏弄这一切？”如果不是慕姑姑授权，怎么可能有人能干这种事情。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找了你姑姑对峙，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慕家也是她的家族，慕家如果出点什么事，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慕老先生回忆着那时候他找慕姑姑说话时候的场景。

“但是你姑姑反应得很无措，她甚至质问我，为什么要把这样的脏水泼到她身上，并且表示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当我把查到额度资料甩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却沉默了，沉默过后，她就拿着我给的资料离开了，也是从那之后，我和你姑姑真正开始了水火不容。”

“一开始我以为她沉默就是代表了默认，但是你姑姑太过反常了，我就让人继续往深了查，才发现，是慕一心在背后操纵的这一切。”

那时候的慕一心才多大，十七八岁的样子吧。心思却深得可怕，能利用自己的高智商去篡改这些数，并且应该是改了好几次，才被慕老先生发现的。

至于慕老先生是怎么发现的呢，那一次，慕老先生像往常一样拿起账本看着，但是，也不知道哪天是怎么回事，慕老先生发现账本上的月牙印记不见了。

慕家的账本，都是印有族徽的，就是和苏芊身上纹身一样的月牙，但是不是在表面上，而是在账本合上后，各页合在一起，会有一个月牙的印记在侧面，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只有慕家家主才会知道这个小细节，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擅动账本，所以才有了这个小设计。

前几年的账本慕老先生都是随意翻翻，所以没有发现问题，但是那次发现问题之后，慕老先生就让人把之前的账本拿出来，仔细对过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改动不过一两年。慕老先生决定静心观察一段时间。

往后几年每次都会送来假的账本，所以慕老先生才会拿出来和慕姑姑对峙。但是慕姑姑的反应告诉他，这件事情应该不是慕姑姑授意的。

再往后一查，就是慕老先生看到的了，是慕一心，仗着慕姑姑给的权利，操控的这一切。

“我让你姑姑交出慕一心，她不肯。”本来慕老先生是可以直接越权把慕一心从家族除名的，但是慕姑姑从中阻拦，那些年，慕老先生不曾管过的生意，也已经全在慕姑姑的手里，所以慕老先生实权除了一个黑帮，真的没有了其他的。

要真想把慕一心赶出坦桑，光慕老先生一个人是绝对办不到的。

“我当年也有找过慕一心，那时候他身上的涙气很重，和现在相比，简直差远了。”慕老先生会找慕一心？

“是我和他的事情之后吗？”慕老大插口了一句。

“是的。发现那件事情时候，我去找他，希望他能迷途知返，我还能放他一条生路。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直到我把查到的他做的手脚扔到他的面前。他才有了些许松动。”慕老先生想起那时候的情形。他当黑帮老大那些年，身上的涙气都没一个少年身上的重，虽然知道他发生的那些事情，但是慕老先生还是觉得这个人太过古怪了些。

“那他后来改了吗？”慕老大犹豫地问着，年少时期的朋友，慕老大虽然已经不再和他往来，但是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呵呵，改？”慕老先生冷笑饿了起来。很少见慕老先生笑，但是他一旦笑起来，就会很瘆人，会让你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一开始我也以为他会改，但是接下来，假账本还是一样年年往我跟前送，你姑姑则是彻底把手里的权利交给他来管。”慕家，名义上是慕姑姑在掌权，实则上是慕一心在背后操控。

“那结果呢？”长期篡改账本，不可能就是为了好玩或者报复就随便改改吧？背后肯定还有什么目的，苏芊直觉就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就好像之前慕老先生给她看的报表一样，底下的人，只会在想要贪财的时候，才会做出假的数据来蒙蔽上位者，为自己谋权利，那么这个慕一心是为了什么。

“为财。”霍翼寒简单明了得说了答案。

“慕一心的身价绝对比你们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还要多的多。”这是霍翼寒的直觉。

虽然那次看到慕一心，他表现得不像是一个上位者的样子，但是霍翼寒第一直觉这个人不简单，今天听到慕老先生提到的这一切，更加可以让他确定，这个慕一心，就和他当年接触的那些深藏不露的大财阀有着相同的特点，那就是冷静，沉着。

不是一般人用的那种，而是你在那个圈子里就能感觉到的。

霍翼寒的话倒是把慕老大给震惊到了，坦桑有多富有，这么说吧，坦桑的财富加起来，绝对撼动半个地球，这是慕老大以前的认知。

但是如今霍翼寒说慕一心比他们还富有，那意思是坦桑的财富都加到了慕一心的身上去吗？慕一心篡改账本，就是为了私吞慕家的财产？而知道这一切的慕姑姑竟然还助纣为虐，任由一个外人把慕家掏空？

想到这里慕老大脚跟都有些不稳地晃动着退后了两步，他实在没有办法相信，姑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认识的那个总是会对自己笑的一脸温柔的姑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慕一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