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三人一路来到慕老先生的房间前面。霍翼寒和苏芊一点也不好奇苏妈妈会知道路,知道正确的方向。毕竟也是在这里住了几年的。一路走来虽然缓慢,但是并没有停过脚步,临到门口的时候,苏妈妈忽然停了下来,她定定地看着那扇门,似乎能透过门看见里面的慕老先生一样。
当管家告诉慕老先生,苏妈妈就在门外的时候,他忽然就不拿满紧张了,他在门的里面也聚精会神的看着门口,希望门打开的一瞬间能第一时间看到苏妈妈。
俩人就这样,一个在门的里面,一个在门的外面,静静注视着,就好像能看见彼此。不要问情深情浅,当知道你在另一边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静止的,只为感受有你存在的空气。
最后还是在房间里的老管家看不下去了,主动来给他们把门打开。老管家是看着慕老先生长大,结婚生子的,慕老先生的这些年的苦只有他是最清楚的,主母离开后,堡主过的基本就不是正常人的生活了。主母和堡主的感情很好,但是堡主糊涂啊,那些年做的有些事伤了主母的心,直到后来人没了,才醒悟过来,如今能失而复得,管家很是为这俩人高兴,看堡主这么些年,身边一个知心人都没有,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也只有小堡主能让堡主笑一下了。幸好还有个小堡主,不然,老管家也不敢往下想了。
老管家打开门后,果然就看到了苏妈妈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恭敬地叫了一声。
“主母。”然后就退到了一边,把视线让了出来。
直到这一刻,慕老先生才算是真切地看到了苏妈妈。
二十多年了啊,她比照片上还好看,好像没有多大变化一样,和他梦里出现过的是一模一样的。慕老先生就这么坐在轮椅上,看着苏妈妈。把记忆中的她,梦里百转千回的她,和真实站在她面前的她重合在一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只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
苏妈妈走进房间,站在慕老先生的面前。也是这么看着他,他比她想象中要老的多了,想来也是要操劳这一大家子人。再一次见到他,似乎没有那么多怨,这么多年,偶尔想起他,苏妈妈也只是想到他的好。本来她以为他会过的很好的。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她走之前,他不是准备着另娶娇妻的吗?怎么会让自己把日子过成这样呢?
霍翼寒和苏芊没有跟着苏妈妈走进去,所以管家退出来后,顺手就把门给带上了,给他们点独处的时间。
俩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苏妈妈一直看着慕老先生的脸,没注意到他是坐到轮椅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不相信地走到慕老先生的边上,跪坐在他旁边,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你……你的腿…….”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这样子?苏妈妈颤抖地抚摸着慕老先生的腿,泣不成声。
在门口的苏芊和霍翼寒,听到了苏妈妈的哭声,苏芊问霍翼寒说。
“你说,妈妈心里还爱着慕老先生吗?”如果不爱了,怎么会一见面就哭成这样呢?如果还爱着,这么多年,妈妈怎么会一点回来的念头也没有呢。
“或许心里还有他吧。”霍翼寒也说不好这种事情,再说,长辈之间的感情,他们也猜不准他们心里怎么想的。
“你说,慕老先生身边一直什么人都没有,是不是在等妈妈?”这么说来,似乎,慕老先生心里一直有妈妈的。
“或许吧。”
“如果慕老先生让妈妈留下来,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同意。”苏芊自问自答着,或许苏在她心里她希望苏妈妈留下,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当事人的决定。
“你操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妈妈的事情,他们自己能做好决定的。你都多久没有关心关心过我了?”霍翼寒看苏芊这一副忧心不已的样子,虽然知道她是关心苏妈妈,但是看她这么操心别人的事情,霍翼寒难免会小小地吃一下醋。
“你啊,怎么连妈妈的醋也吃。”苏芊对于霍翼寒孩子气的行为感到很好笑,但是一想最近事情多,霍翼寒陪着自己东奔西跑的,而自己确实没怎么关心过他。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苏芊抱歉地对霍翼寒说着。看着苏妈妈和慕老先生之间的事情,苏芊觉得,自己更应该珍惜眼前人。珍惜自己的爱人,这样才不会让彼此之间有什么遗憾。
“傻瓜。我有什么好辛苦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再苦都是幸福的。”而且这事情对苏芊本来就是好事。她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能找到自己的归属地,找到自己的亲人,虽然这些亲人来历似乎都不小。但是至少知道自己可以落叶归根的地方不是吗。
苏芊对于霍翼寒的话,配合地点了点头。然后她把早上和苏妈妈说的话告诉霍翼寒说。
“妈妈来之前和我说,她不介意我和慕老先生相认,你怎么看。”苏芊希望能得到霍翼寒的支持,毕竟,他们俩往后会一起走,所以,很多东西,最好能意见一致。
“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只需要跟随自己心。”霍翼寒看苏芊的纠结的样子。只觉得是十分的可爱了。
“看你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只是还不是很确定吧?”苏芊是想和慕老先生相认的,她觉得慕老先生有点可怜。而且,很多事情都不应该怪他的。
“好。”苏芊看霍翼寒这样子就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想法。那就认了吧,她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门第观念,老一辈的事情她也不想去追究,活着的人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必再去追究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伤害已经造成了,往后只有弥补伤口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