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翼寒面色如霜地坐在基金会的办公室里,廖一帆把人带进来后,也站到了一边。
霍翼寒骨节分明的手一直在有节奏的敲着桌面,这是最近他控制自己脾气的动作,廖一帆听着声音,悄悄的往门口挪了两步,却发现霍翼寒把头抬了起来,不过还好,霍翼寒看的不是他,是那个家属。仿佛死里逃生了一样的廖一帆送了一口气。
霍翼寒看着家属,并没有开口说话,他在想,自己家的基金会当初怎么就赞助了这么一个白眼狼,虽然是受人指使,但是,这么轻易就能受人指使,看来,以后基金会的援助对象需要把家庭情况调查仔细了才行。
那个家属,被霍翼寒沉默的气场吓得腿都在抖,自己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了,怎么么会做这么蠢的事呢,越想越害怕的他,直接跪趴下去,带着哭说,
“霍总饶命啊,我也是被人指使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我以后都不敢了。”说完还对着霍翼寒连连磕头。
“我还没死呢,你不用给我磕头,你要磕的是你那逝去老父亲,你对不起的人也是他,本来他还能活着的,因为你,他走了,你配当人家儿子吗?”实在忍不住的霍翼寒开口说道。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目的是什么?别跟我说废话。”不想跟这种不忠不孝之人继续说话,霍翼寒直奔主题,有了目标,他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而这里的事情,交给廖一帆就可以了。
“我说,我说,”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家属,哪里还敢隐瞒,连本来想提条件都不敢提了。
“是对接我们家的那个工作人员的,她说只要我把你们预备要给我们打救助款放到其他账号去,然后说没有收到救助款,没钱做不了手术,到时候把事情闹大,她就会给我十倍的救助款,这样我不但有钱给父亲动手术,还可以赚一大笔。然后我就给了另外的账号给那个对接我们家的工作人员,钱刚转走,谁知道刚好那时候我父亲刚刚病危,医生说再不手术就来不及了,然后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说完那个家属哭了起来,那是养大他的父亲啊,他虽然厌烦了照顾病恹恹的他,但是治疗费用不用自己出,倒是省心很多,他本来就是想赚一笔钱而已,谁知道会刚好那么凑巧,父亲刚好那个时候病危呢。
而且那个人是霍氏基金会的人,他就以为是霍家安排的,还想着基金会可能是看他们家艰难,想给他们换个方式补贴一下呢,谁知道会出这种事情。
家属这个时候已经泣不成声,霍翼寒听完,不管这人初衷是是什么,联合外人想给霍家人麻烦的人,他是不会同情的,但是死者为大,他还是尊重病人的。
所以等家属情绪一点点平复后,霍翼寒才继续问,
“除了那个工作人员,关于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找过你?”
家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有了。”
看来线索只能从那个工作人员那里找了。霍翼寒挥挥手,示意把这个人带走,廖一帆走过来,扶起地上的家属。
“给点钱他先安葬了死者,不走基金会的账,从集团账出,另外,再给一部分的安家费。”在两人转身准备走的时候,霍翼寒再身后说。
家属听到后,泪流满面,又要跪下来道谢,但是被廖一帆拉住了,只好站着说,
“谢谢霍总,谢谢霍总,谢谢霍总。”口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
把家属送出门后,媒体记者争相的想从廖一帆或者家属的口里知道点什么消息,廖一帆把人送出去后,也没管,转头回到办公室。
家属和亲戚们说着,赶紧先回去把丧事办了先,然后就准备回去了,媒体记者不打算放过他们,追着问,
“先生,先生,你说点什么吧?”
“是不是霍先生威胁你了?”
“所以先生你是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了吗?”
“先生,霍总是打算和你们私了了嘛?”
“霍氏警基金会假慈善事件是真的还是假的。”
家属抬起头对着各种闪光灯镜头,这会没有了先前的带呆怔,记者们都安静了下来,希望从他这里听到什么新闻,不然今天白来一趟,还得罪了霍家,万一以后霍翼寒算起账来,他们像那两个记者一样丢了饭碗就不划算了,所以,如果他们有和解什么的,他们也好把舆论导向缓和一下,挽回一些他们今天做的蠢事。
家属面露激动,感激得说,
“霍总是好人,基金会也是一心为了病人好,是我们受人蛊惑,冤枉了好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说完在家人的搀扶下,里面了基金会,留下后面的一堆记者,面面相视。此刻的他们忽然后悔抢着来报道今天的新闻了,看来得回去想想怎么写这篇报道,霍翼寒才会放过他们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霍翼寒无心关心门口外面发生的事情,他想着的是,竟然是内部员工干的事,看来基金会也要好好整顿一下,大换血才行了。此时,廖一帆正好走了进来。
“霍总,是我的失责,没有管理好基金会的员工,让人有机可乘。”
“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你的错等事情结束后我再惩罚你。”说着点了点廖一帆。
“是,霍总说的对。”廖一帆和霍翼寒合作了这么多年,也很清楚他的为人,说一就是一,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个背后指使的人,我在明敌在暗的话,如果不查出来,迟早会再出大事。
“那个对接病人家属的工作人员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查人之前,得先看看人在哪了,弄得这么大的声响,他难道还乖乖地等我们去抓他算账不成?”霍翼寒提醒到,他认为,如果这个人足够聪明的话,在事情爆发出来之前应该就离开了本市了,不可能待在原地等人去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