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辰也起了坏心,伸手揽住卫楚秀的肩膀,他笑着问:“你还真想知道?”

秀秀有点儿不开心,但还是嘴硬着:“对啊。”

“那行,我带你去看看。”

她的脸猛地就冷了下来,容辰却装看不到,直接把秀秀领去了他的主卧室。

卫楚秀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他快走到床边的时候,她才疑惑地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心中猛地升起一个想法,她瞪大眼睛:“你不会把她们养在这里吧?”

你可真是太过分了!

容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直接把秀秀拦腰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记:“当然不可能养在这里。”

秀秀有点儿嫌弃地推他,但因为她没用力,也推不开容辰。

“你放开我呀……”

“不放……等咱们亲热以后,我再带你去看。”容辰对她眨了眨眼睛。

卫楚秀脸红了,挣扎着要起来:“我不想知道了行吧。”

她就不该问的,看看容哥脸不红不白的,最后生气恼火的还不是自己。

容辰侧躺在床外侧,伸手把她抱在怀中:“不想知道也要亲热。”

“容辰!”卫楚秀哭笑不得,一离开了爹娘,他都变得这么不正经。

容辰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看你恼的。”伸手轻轻地挠挠她的小脸蛋,“我骗你的,怎么可能带你去看,再说,她们没资格进我这院子。”

卫楚秀消停下来,柔顺地靠在他怀中,黑漆漆地眸子凝望着他:“刚刚怎么不说?”

容辰挑眉:“不是想和你亲热么。”

卫楚秀:“……”她真是拿这个男人没办法啦!

两个人躺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话,秀秀真的是困倦了,就闭上眼睛,在他怀中睡着了。

在外总是住在帐篷里面,赶路在马背上,如今消消停停地休息,还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秀秀和容辰在一起,总是能睡得很熟,等她一觉醒来,都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她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身边没人。

她再摸摸床榻,旁边的位置是凉的,想必容哥已经起身很久了。

她随手披了一件衣裳,穿了鞋子往外面走。

顺着声音,她看向房檐下,男人正在拿着一个小水壶,给几盆花浇水。

说来她看多了他舞刀弄剑,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模样,很少见他这样居家的时候。

换下了铠甲,穿着平常的衣裳,收敛了一身的戾气,他那张脸,说是个普通书生,都会有人相信。

唔……不过书生也没几个长得像他这般好看的。

她刚走了两步,容辰就看了过来,随手淡淡皱眉。

放下手中的水壶,他迎了过来,将卫楚秀身上的衣衫裹紧了些:“秋天夜晚风大,怎么没穿披风出来?

卫楚秀觉得容哥小题大做:“北荒的风比这还大呢,我都没什么事,你太过忧心啦。”

容辰了解卫楚秀,他还是很担心她,来不及去取衣服,他就那她抱在怀中,替她挡风。

卫楚秀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嗯,果然还是这里最温暖。”

容辰笑了:“你睡醒了?”

“对啊,你不在,我就寻了出来,怎么想起给花浇水了?我还以为,你没这么好的耐性。”

容辰捏捏她的鼻尖,宠溺道:“我如果没耐心,怎么把你守回来。这几盆花,是爹娘在之前添置的,我也没什么事,正好照料一下。”

“嗯。”卫楚秀心想,不愧是自己爱的男人,浇花的样子都是这么好看。

容辰抱着她,在院子中站定了许久,时间缓缓走过,他的内心别样平静。

只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做再多平常的事情,也觉得很安心,很有趣。

不过这平静也没持续多长时间,卫楚秀就发现容辰把她抱的紧了些,然后双唇贴着她的耳边问:“既然你也不困了,咱们做点其他的事情?”

“嗯?”卫楚秀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

容辰暧昧地在她身上蹭了蹭,老夫老妻了,卫楚秀瞬间会意。

真是……刚刚不是还在说浇花么?他的话题怎么能拐的这么快?

她张口想拒绝,被容辰亲吻住了,半天才放开,道:“不许拒绝。”

卫楚秀撒娇地看着他,都已经这样霸道了,还算是什么征求自己的意见嘛。

院子中只有他们两个就是好,做什么事,都不需要忌惮,容辰拦腰抱着卫楚秀,给她放到床上,狠狠地疼爱了一番。

第二天卫楚秀醒来,都快中午了,容辰在屋中看书,她揉了揉有点酸的腰,埋怨他:“你怎么没叫我呢?没陪爹娘吃早饭。”

“不用,我已经传话过去,咱们以后就在自己的院子吃,平常去看看他们。”

卫楚秀起床穿衣,容辰陪她用膳,之后说要带她去京城走走。

今天不适合骑马,两个人就出府之后,就慢慢地走在街上。

卫楚秀同容辰道:“卫家的宅子没收拾,等我哥哥来京城,可能要到容府借住两日。”

容辰很爽快地答应了:“正好许久没同卫楚秋喝酒了,让他来就是。”

卫楚秀笑出声来,她哥哥是文人,练武只是强身健体,都没有自己高强,酒量也不像是容哥在军队中培养出来的海量。

之前自己哥哥很厌烦容辰,后来一起喝了几次酒,关系缓和了不少。

就像是自己的爹娘,肯为了自己妥协一样,卫楚秋会改变态度,都是希望她能幸福。

“你们男人想喝酒没关系,但你可不要喝的醉醺醺的去我那。”

容辰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地说:“你都说了是醉醺醺,我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呢?”

卫楚秀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容哥那酒量,就算是醉了,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还是清楚的。

但是这男人,借着醉酒,爬床好几次,醒来就和自己装傻。

唉,她怎么就嫁了这样的男人哦。

容辰带秀秀去的地方,都是曾经他们游玩过的,故地重游,秀秀感慨万千。

秋天的京城很漂亮,金黄的叶子缓缓落下,远处的山上,枫叶火红一片。

湖水微波荡漾,暖洋洋的日光照耀下,很是唯美。

他们在街上,不是还能看到运送粮食的车队经过,容辰同卫楚秀说:“今年有战乱,好在气候不错,春天种田的,秋天都有好收成。”

提起这事,卫楚秀轻轻叹气:“但是征兵让很多的土地都荒废了,估计今年冬天不好过了。”

如今容辰回来,还有一件事要处理,就是慢慢地把一些军人放回到他们家乡去。

这件事本来是慕林在做,可他在朝中太忙,容辰和秀秀对这种事更熟悉,正好能帮上忙。

只等慕林的口谕传来,他们就能开始了。

容辰提起后,问秀秀:“你到时候同我去军营住么?”

“当然了,我在府中也是闲着。”卫楚秀认真地回答。

容辰抿唇一笑:“看来你很舍不得我,一段时间都不想分开。”

卫楚秀:……所以说,容哥,你到底要曲解我的意思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当初举办灯会的那条街。

卫楚秀站在街口,遥遥望着远处,手脚冰凉。

容辰伸手,将她的手腕扣在怀中:“想起那件事了?”

“嗯,这辈子都忘不了。”她用这双手,杀了容老将军。

她的眼睛慢慢红了:“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你,我甚至都不敢和你对视……”

长街无人,容辰将秀秀直接扣进自己的怀中,亲吻她的发顶:“别说了,秀秀。”

那日的场景太刻骨,容辰都不用刻意回想,仿佛就能看到,秀秀握不住她的剑,重重地跪在地上,那般崩溃绝望地让他把她杀了。

这伤疤,容辰已经给秀秀揭开了,任由她溃烂,再愈合。

等秀秀平复下来后,他牵着秀秀的手,一步步地走到这条街道上。

明明到处都是平静的,但是秀秀的耳边,仿佛有刀剑碰撞声,眼前是鲜血喷溅。

她现在还记得,她当时在这里买了花灯,在那个位置看了烟火。

她还下定决心,要体贴容哥,让他再不为她操心了。

容辰一边走,一边和卫楚秀说:“那天本该是我陪在你身边的,看到耶律真,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

卫楚秀羞愧地低着头,设身处地的想想,要是容辰身边多了个她不喜欢的女孩子,还一起看花灯……自己会疯吧。

终于,他们走到了容老将军被刺死的地方,容辰对卫楚秀说:“咱们给爷爷磕个头吧。”

卫楚秀含泪点点头,和容辰慢慢地跪在了街上,对前方的位置,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直起身体后,她眼圈通红地想:爷爷,对不起,容辰他最终还是我的。我会替您照顾好他,让他成为你永永远远的骄傲。

容辰也在心中说:爷爷,我将我心爱的妻子,带回来给你看看。我现在很幸福。

叩拜后,容辰带卫楚秀,慢慢走出了长街。

路不长,可他们走了快一个时辰。而当迈出最后一步,卫楚秀忽然觉得,山水,往事,都在这一刻远去了。

她转头,长街仍旧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