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突然扭过头来插了一句：“姥姥，我喜欢我们幼儿园的丽丽，长的可漂亮啦，我长大就娶她。”

冯玉娇慈爱抚摩着浩浩的头，说：“你才多大的小屁孩啊，知道个啥？”

朱燕问：“浩浩，将来你娶媳妇之后，跟谁睡啊？”

浩浩头也不回地说“跟妈妈睡啊！”，

朱燕笑着问，“啊，你跟妈妈睡，那你的小媳妇怎么办啊？”

浩浩天真地说，“跟爸爸睡吧。”

冯玉娇笑着说。“啊，笑死我啦，小孩真是能胡想。”

浩浩比画着说着，“姥姥，我没有胡想，是真的，我还要买汽车，买电视，买很多很多的东西，还有玩具，对啦，还有咸菜。”

朱燕急忙问。“啊，要咸菜做什么啊？”

浩浩说：“给你做饭吃啊，我看奶奶和姥姥来，吃的都是咸菜。”

朱燕一下楞住了。冯玉娇一楞，叹口气站了起来。

村外的小路上，冯玉娇快步走着，脸色似乎也好看。

有邻居问：“他大娘，你不是进城找闺女去啦，咋不多住几天啊？”

“啊，城里楼太高，上上下下的，不方便，不方便。”冯玉娇急忙说，脑海里闪过一系列的场景：志军的窝囊的样子、志强暴躁的脾气、马香萍的泼辣、朱燕的冷语、浩浩关于咸菜的理论历历在目，她的脸色刹市难看起来。

突然，她看到一头大肥猪正在志军家的菜园里偷吃菜，边跑过去，边喊：“谁家的猪没看好啊？怎么跑到我志军家的园里来偷吃菜啊！”说着话，拾起土块就砸，猪受到惊吓，转身跑过来，冯玉娇躲闪不及，被猪撞倒在地，脚上磕流血啦，裤子也拉个口子。冯玉娇一瘸一拐地走进院里，几个邻居也跟了进来，纷纷询问。

“他嫂子，你这是咋的啦？怎么，脚上都流血啦？”

“啊，刚才是撵猪，被猪撞倒啦，不小心磕着啦。”

“哈哈，这么大年纪啦，还撵啥猪啊？”

“听说是猪吃了她媳妇家的菜啦，你看把老婆急得。”

此时大伯走了进来说：“玉娇啊，你也一大把年纪，干啥事哩？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算啥事啊？赶快人找给包包去。”冯玉娇一句也没说，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此时人群中有人说：“哎，志强哩，他娘伤啦，这孩也不见露个面。给他打手机。还有老大志军呢？”人群中就有人开始拨手机。

乡野小河边上，朱志强和魏风英正在说话。

朱志强焦急地说。“你到底是咋啦？咋说不中就不中啦，我到底那对不住你啊？风英，你说句话。”

魏风英小声地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觉得咱两不合适，人家给我介绍个前村的，他大舅在城里包工程，说结婚啦，可以安排我去城里干活。”

朱志强继续说，“俺家，俺家也有亲戚啊，我姐夫，我姐夫就在城里机关里上班，还是个官呢，说给你找个活，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风英，咱还是好吧？我可喜欢你啦。”

魏风英说。“我，我，这事啊，我也做不了主，我还是听我妈的话，总不能为了你，我不听我妈的话吧，咋说她养活我十几年啦。媒人不啥都给你说啦！”

朱志强说：“风英，风英，我……

突然手机响啦，他不想接，可是手机一直响。无奈之下，他接通啦

谁啊？啊，你打我手机干啥哩？你不知道我正忙着吗？啊，啥？你说啥？我妈出事啦，好，好，我马上回去。”朱志强脸色突变，结结巴吧地说：“风英，风英，我先回去啦，以后我再找你啊，管她啥家伙媒人！”

朱志强一边风风火火地朝院里跑，一边说：“谁啊？啊，谁那么大胆啊？敢把我妈给打伤？我不操他的家去！”

邻居中有人说：“你有本事！是个猪！去吧，操家去！”有人哄笑起来。

朱志强急忙上前，蹲在身来问冯玉娇：“妈，你没事吧？啊，你这是咋弄的啊？”

邻居中有人说：“这孩也真是的，还不赶紧找医生去，先给你妈检查一下再说，要是伤到骨头就麻烦啦。”

朱志强赶紧跑了出去。

人群中有人说起风凉话：“玉娇也真是的，又不是你家菜地，你管那么多干啥，都分开啦，还操那心！”

“就是哩，年纪一大把啦，还能跟年轻人比啊，现在伤住啦，老大、老大媳妇学起了老憋，谁也不出头。孩啊，就指望不上！给她家燕子打个电话吧！”

冯玉娇抚摩着受伤的脚，哽咽起来：“我这是为啥啊？我到底是图个啥啊？”

朱志军在院子里收拾农具，马香萍在扫地，

院墙外头有人喊：“志军啊，你娘被猪顶倒啦，脚都流血啦，你还不去看看去。”“啊，我这就去。”

朱志军放下农具就想跑出去。

“站住！你给我回来！你去干啥啊？啊，家都分开啦，还有你啥事，天塌下来，有志强顶着，那轮到你啊！”马乡萍说。

“我，我，那怎么说也是我妈啊？我不得过去看看啊！”朱志军说。

马香萍说：“现在去看啥？等着掏钱啊？真是傻！等过几天再去，老婆好的也差不多啦，咱再去看看，名声也落啦，还不用出一分钱医药费。”

“有你这样做媳妇的吗？你不去，我去。”说完朱志军气呼呼地走啦，马香萍犹豫一下，也跟了上去。

张宾家里，朱燕正在收拾屋子，张宾在给浩浩讲故事，

突然朱燕的手机响啦：“喂，啊，你声音大点，我是朱燕啊，啊，是长青叔啊，有啥事啊？什么？我妈受伤啦，啊，重不重啊？好，好，我马上回去。”

张宾一听也急啦：“燕子，什么事啊？咱妈怎么啦？”

朱燕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赶紧收拾一下，带着我回家一趟，我妈受伤啦，正在家里躺着呢。”

张宾关切的说：“伤的重不重啊？”

朱燕焦急地说：“不知道，电话是长青叔打过来的，也没说清楚。你快点啊，等会把浩浩送幼儿园去，我给浩浩换衣服去。”朱燕一边说一边抱起浩浩进了里屋。

提款机前，朱燕正在取钱，张宾在车上喊：“多取几千，万一不够咋办？”

汽车驶入山道，行驶在水泥路上，经过美丽的水库景区。

张宾、朱燕、朱天奇围着坐在椅子上的冯玉娇。

朱燕说：“妈，你好点了吗？啊，没事吧。”

冯玉娇说。“能有啥事，我一时半会的，还死不了。”

张宾关切地问：“妈，你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怎么会伤到脚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