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男人刚喝下一口酒,听到响动回过头,便看到只用浴巾裹住身体的奥罗拉向自己走了过来。
目光从她胸前呼之欲出的雄伟再到被浴巾堪堪裹住的翘臀,眼里带着一丝兴味,但也仅止于此而已。
奥罗拉披散着头发,毫不在意地向周遭说有人展示着自己的身材,目光直视着沙发上的男人,脸上带着魅惑的浅笑,“看得还尽兴吗?”
“你确实有这个裸露的资本。”男人举了举酒杯,不吝赞赏。
奥罗拉呵呵一笑,就想靠过去。
男人眼神一转,立在他旁边的人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奥罗拉推了回去,再一脸凶神恶煞地挡在她面前。
“忘了说一句,就算你这具身体再美,对我而言也没有半分吸引力。”男人嘴角勾起,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提醒道。
奥罗拉心里冷笑,脸上却并不显,伸出舌头舔了舔略显得干燥的嘴唇,眯着眼道,“原来如此,你喜欢的是男人?”
男人笑了声,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这似乎并不关你的事?”
“说的也是。”奥罗拉想着,往后坐在对面沙发上,长腿交叠,正好挡住了腿间的风光,只是因为坐姿问题,越发显得性感撩人了。
“我记得门口应该摆着浴袍和衣服?”男人挑了挑眉,对于一上来就真空上阵玩性感诱惑的奥罗拉这一举动,只觉得好笑。
“我习惯洗完澡不穿衣服,这样比较舒服。”半点没发现自己在对方看来只是个笑话的奥罗拉又撩了撩头发,甚至还朝他抛了个媚眼,牙齿微微咬着下唇。
“随便你。”男人眼神里没多少情绪,无所谓道。
又转过头,语调平淡地吩咐身后的人,“去把暖气关了。”
奥罗拉脸色一变。
现在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屋子里开了暖气所以并不觉得冷,要是把暖气关了,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的她铁定会是第一个被冻死。
沙发上的男人好整似暇地看着她难看的脸色,指尖动了动,“想通了吗?想明白了就滚回去,把自己裹紧了再出来,虽然我也欣赏美人,但是你这样搔首弄姿,还是让我觉得很讨厌。”
“呵,看来你还真的是对女人没兴趣。”
一心想着借助对方的手段给自己报仇的奥罗拉嗤笑一声,确定对方真的不受自己引诱,便没再多花功夫,站起身回到浴室,将里面那套式样简单似乎还是已经穿过了的衬衫和牛仔裤套上。
只是依旧不改风流本性,将衬衫纽扣直接开到了胸口。
所幸男人对这一点还算能接受,并没有再次将她轰回去。
“坐吧,我们来聊聊合作的事。”
奥罗拉往沙发上一坐,手扶着沙发背翘起一条腿,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性感的气息,瞥了男人一眼,她笑道,“合作的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当然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坦诚点,把面具摘下来?”
“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男人将杯子微微居高,让手底下的人给他重新倒了杯酒,放到鼻下晃动着微微嗅了嗅,“对我来说,合作的对象并非只有你一个。现在是我在给你一个机会,是不是要把握住,在你,而不在我。”
“如果你已经放下对严氏和严以劭的仇恨,那么这件事就算我没提起过,那边的房间,依旧欢迎你继续住下去。”
“你在威胁我?”奥罗拉坐直身体,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丰满的胸口剧烈起伏。
“我只是在跟你说清楚现在的情况而已,”男人未被面具遮挡住的嘴唇翘了起来,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带着恶意的笑,“当然,如果你觉得是威胁,那么,就当它是威胁吧。”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奥罗拉声音忍不住拔尖,“严氏……不,或者应该说,是J?”
男人不为所动,甚至连表情也没变过,“随便你怎么想都行,如果我说两个都不是,你是信还是不信?”
奥罗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从他的肤色很快便推断出他是东方人,但是对方不肯说,她也无从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属于哪一派的。
重新坐回沙发上,她想了下才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聪明的选择。”男人没什么诚意地夸了一句,之后才看向她,“相信你应该也知道了,杜兰法特家控股的DMC集团已经被严氏和其他公司吞并了,你的父母现在也因为破产和经济诈骗面临被起诉的境地,而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吧?”
奥罗拉冷着脸没有说话,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着,眼里写满了怨毒的神色。
是啊,严氏,严以劭,她曾经爱得恨不能连命也一起奉上的亚瑟,是他主导了一切,为了那个姓夏的女人,活生生把她逼迫到这样一种屈辱又无奈的地步。
DMC没有了,她被囚禁了那么长时间,家里人也联系不上,甚至连外公的势力说不定也受到了打击——想到这里,奥罗拉便恨不能立刻出现在那对狗男女面前,将他们两个一起折磨致死,以泄心头之恨!
男人眼看着她变脸,被面具挡住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底闪过一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的亮光,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可以给你提供机会,而你,只要负责向你外公借来人手,配合我把严以劭除掉就行。”
“你想怎么个除掉法?”奥罗拉难得保留了一丝清醒,“杀了他还是像你已经打听到的一样,把他从严氏的神坛上拉下来?”
“你觉得呢?像严以劭那样的人,你剥夺了他的一切却又让他活下来,如果他哪天翻身了,那绝对是场噩梦。”男人轻啜红酒,慢条斯理地指出,“不止是我,身为始作俑者的你绝对会是他第一个报复的对象,别指望着用你那些狗屁的真心去感动他,你追了他那么多年,又当了他好几年的未婚妻,如果他真的愿意听你的,早就和你结婚了,你又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甚至是满世界被通缉,有家归不得的地步?甚至……”
“够了,不要再说了!”奥罗拉愤怒地打断他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的行为,,“这些我都知道,用不着你再对我重复一遍!”
男人便耸了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
奥罗拉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从仇恨中平复下来,“你应该知道,我对亚瑟他……”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不过再多的喜欢,又怎么能敌得过他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大仇呢?你说是吧?”男人低声笑了下,似乎很是满意她表露出来的激动,“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前未婚夫就快要结婚了,他要娶的那位夏小姐,据说也已经怀孕几个月……”
“碰啪”几声脆响,奥罗拉双目赤红握紧拳头用力将桌上的杯子和烟灰缸全都扫落在地,声音尖锐得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结婚?!他们居然敢背着我结婚!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该死,该死,他们全都该死!”
“我说了,跟我合作,我就放你出去,并且保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男人目光微微扫了眼狼藉的地面,脸色倒是没多少变化,只是语调难掩轻快,“等你联系上你那个小有势力的外公,到时候想怎么报仇雪恨都没问题。”
“好,我答应你。”已经被严以劭即将娶夏福心这件事刺激得几欲发狂的奥罗拉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复仇,甚至连对方说的话是否是真的也来不及去思考了,“只要你能帮我除掉那对狗男女,我……”
“你听错了。”男人突然打断她,“我针对的从来都只是严以劭,至于他身边那个女人……我要活的。”
“你什么意思?”奥罗拉倏地站起身,眼里带着难以置信。
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东方女人,如果不是她从中挑拨离间抢走了亚瑟,她现在早就成了严氏的总裁夫人了,又怎么可能会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倒打一耙,落到现在这样可怕的地步?
一切都是由那个女人引起的,她恨不能立刻将夏福心挖眼剥皮抽筋地凌辱,可现在这个人,居然要求她留下活口?!
“意思就是你只需要除掉严以劭就好,那个女人我自己会处理,”耳边听着她左一口狗男女右一口狗男女,男人的手微微动了下,看向奥罗拉的眼里似乎埋藏了深深的戾气和杀意,“我能放你出去,自然也能再把你抓回来,或者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个角落里——说你你最好听话点别乱动手,若是她出了什么差错,你赔不起。”
奥罗拉仔细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喜欢她?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你问的太多了。”男人的声音连同眼神一起冷了下来,“别再考验我的耐性,否则你就继续在这里待着,直到老死吧。”
奥罗拉和他对看半天,被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血腥气给吓得微微退了两步,之后才冷静下来,安抚似地应了句,“那好吧,到时候那个女人就由你带走,但是亚瑟一定得归我!”
男人双眼微微闭着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一心渴望着能赶紧逃出去的奥罗拉也不跟他再多废话,直接便道,“不过在我计划好行动之前,你得派人保护我……另外我需要联络工具,能通知我以前的手下们及时赶到。”
男人抬手朝门外点了点,跟在他身后一直形影不离的壮汉立刻弓着身体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抓了好几眼明显是捡来的通讯录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