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心在医院里呆了一段时间,估摸着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立马嚷嚷着要出院。
医生检查过她的心肺功能,确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也就很干脆地放她走了。
出院这天桃乐丝带着阿尔伯特来接她,席勒也在外边探头探脑。
这几天他依旧不死心的想过来刷存在感,结果每次都被老程等人眼明手快挡在电梯口不给进,连夏福心半面都没见着。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他堂堂凯奇珠宝的少东,有长相有银子,就因为保镖带少了(你确定?==)然后天天被人堵在门口没办法进去跟女神刷好感度,简直不能更心酸。
一行人热热闹闹回了桃乐丝家,餐厅里开着空调,劳伦已经让厨房准备好了鸳鸯火锅,就放在特别定制的圆形餐桌上,火锅底料是夏福心特意从国内带过来的麻辣汤底,外加用各类菌菇熬出来的清汤。
打不死的小强星人席勒也死皮赖脸的挤上了桌,不过他这回学乖了,乖乖吃饭捞东西没敢再当着所有人,特别是老程的面去刷夏福心好感,这才避免了再次被扔出去的悲剧。
好不容易盼到严以劭自动闪人不留下来碍眼,结果这家伙人虽离开了,后手倒是留了不少,他努力好几天愣是被拦着没见到夏福心的面,更别提得到跟她独处的机会了——这样子他那无往不利的把妹技巧要怎么发挥?要知道女神她脑袋比榆木疙瘩还硬啊!超难打动的有木有!
看来他得换个方式,先想想要怎么把人家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才行。
一顿饭就在席勒的胡思乱想里结束了。
热热闹闹地吃完火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行人聚集到院子里边乘凉边享受冰镇啤酒,继续实力庆祝夏福心康复出院。
只除了席勒这个倒霉孩子。
为了表示跟夏福心有共同爱好,明明不会吃辣他偏要跟着吃,逞强的最终结果就是现在正一次又一次往厕所里跑,估计再多来两次腿都要软了。
同情心爆棚的劳伦已经让人翻出了一大瓶止泻药正准备给他送过去。
其他几个则是毫无同情心的继续在院子里喝酒打屁聊天。
“还是家里的空气好。”周围凉风环绕,夏福心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眼繁星闪烁的夜空,再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在医院里天天闻消毒药水的味道,闷都闷死了。”
桃乐丝撩了撩长发,猫一般眯着眼笑道,“你跟丽莎娜应该能聊得来,她也经常这么说。”
夏福心好奇地扭过头,“丽莎娜是谁?”
“我唯一的妹妹。”喝了口啤酒,桃乐丝交叠长腿将双手架在椅背上,“丽莎娜是个急性子,不过人倒还不错……过两天她会过来一趟,到时候你们可以见个面。”
“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夏福心和她碰了碰酒瓶,愉快接受这一建议。
享受完宁静美好的饭后小酌,带着些微醉意的夏福心和桃乐丝道了声晚安便回了房间,洗漱完毕之后躺在绵软舒适的大床上,嗅着枕头上属于严以劭若有似无的味道,很快便安心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严以劭回来了。
看着趴在桌面上似乎还在沉睡中的熟悉人影,夏福心伸手抓了抓鸟窝似的头发——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她一点动静都没发现?
拉起薄被披在身上,夏福心光着脚走向工作区,小心翼翼地在严以劭面前蹲,仰着头看他。
早晨的阳光并不猛烈,反而带着种懒洋洋的味道。
严以劭偏头靠在椅背上,玉色肌肤在晨光下像会反光一般,显现出一种脆弱苍白的感觉。
那双深邃幽暗仿佛会勾人魂魄一般的狭长眸子此刻正紧闭着,长长翘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扇形的阴影,一缕刘海垂落在他脸颊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柔化了他清醒时的锐利和冷漠。
大概是累得够呛,他眉心微微皱着,手上还抓着份没看完的文件,估计是昨天晚上没来得及处理完就睡着了。
所以说,家大业大也不见得多幸福,天天加班加点地干活,忙得跟陀螺一样没个休息的时间,他不嫌烦,她看着都替他觉得累得慌。
轻叹一声,夏福心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似乎还有那么点心疼的意味在里面。
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荒唐的念头,下意识探手拉下薄被,轻手轻脚地上前给他披上。
“干什么?”严以劭猛地睁开眼。
夏福心做贼心虚,啊的一声尖叫,反射性松开拉着被子的手就往后退。
严以劭却是眼明手快,不给她退缩的机会,猿臂一伸,揽着她的腰肢抢先一步就把人给捞了过去。
夏福心啪叽一声趴到他身上,鼻尖抵着他坚硬的胸肌,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大早投怀送抱,看来你很想念我。”将手环在她腰上,严以劭低低地笑出声。
晨起的嗓音还带着点沙哑,犹如大提琴般低沉撩人。
高于自己的男性体温透过蓝色真丝衬衫传递到掌心里,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让她指尖如过电般发麻。
脑子里跟喝了酒似的一片空白,夏福心耳根发热,秉着呼吸强做镇定,“我可没这么说,刚刚只是不小心……你要是困了的话先去睡吧,我……我去喝水了。”
话说着,一扭身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红着脸脚步匆忙躲进了浴室。
严以劭这才坐直身体,将手上的文件丢到桌面上,手扶着下巴看着她如小动物遇到天敌般仓皇逃脱,无声地笑了。
夏福心往自己脸上拍了半天冷水,又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等收拾完自己出来,对上严以劭的时候终于自在多了,“咳……总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严以劭斜睨她一眼,慢条斯理地绕过她走进浴室,“这个问题很重要?”
“……”好吧,不重要。
…………
虽说老早之前就学会自力更生不依靠别人,但是人生地不熟的时候,身边有熟悉的人在,任谁都会觉得比较有安全感一点。
而严以劭此人虽然毒舌又高冷,但好歹是夏福心认识最久的人,所以他的回归就跟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一般,让她能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
考虑到昨天大家都喝了酒,早上的时候大厨还特别体贴的熬了白粥当早餐给大伙儿清肠胃,夏福心手痒跟着炸了一盆的油条,一大桌子人吃得是既幸福又满足。
当好不容易从虚脱状态恢复过来的席勒一脸苍白飘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福心坐在严以劭身边,两人其乐融融吃着早餐状似甜蜜的模样。
一颗心顿时又摔成了几十瓣儿。
“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即使夏福心亲口说过严以劭是她的‘男朋友’,但是在他没有拿出表白录音当证据前,席勒就坚决认定自己还是有咸鱼翻身机会可以赢得女神的芳心和赌注。
哼!他可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就承认失败——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想到这里,不由把椅子往夏福心正面对又靠了靠,随后挑衅地看着严以劭,仿佛就能这样在气势上碾压对方似的。
后者则是压根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给他,动作优雅缓慢地吃着自己的那份早餐,神情淡定自若得让人咬牙切齿。
“相比较起我什么时候回来这种问题,我倒是比较好奇,”严以劭语调平淡,掀了掀眼角,“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席勒二话不说就想往桃乐丝身边躲,“我在这里当然有我的理由,桃乐丝也是我的朋友,她同意我留下来的!你你你……你别乱来啊!”
正往嘴里塞油条的夏福心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猴子请来的逗比吧?奥罗拉居然会跟这种人合作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或者……他其实是在故意装疯卖傻?
夏福心眯了眯眼,带着探究意味又仔细打量了席勒一番,重点留意他说话时眼底的神情。
席勒看到了。
然后会错意的大型金毛犬以为女神是开始对自己感兴趣了,连忙坐直身体,伸手把打理得油光水滑的金发又全都爬梳了一遍,再理了理外套领口,挺直腰背做出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中间还不忘偷偷送过去两三个秋波。
夏福心嘴角抽搐了下,严以劭看了老程一眼,后者秒懂。
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席勒抬了起来,动作整齐划一地往外扛——对于死皮赖脸想当第三者的人,这招最管用。
“……”
被堵着嘴搬走的席勒内心简直是崩溃的:卧槽尼玛!!!他要跟严以劭这货绝交!绝对!
可惜严以劭完全没听到他心中的咆哮,甚至连眼神都没挪动过一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调羹喝粥的模样分外斯文俊俏,瞬间唤回并牢牢勾住了夏福心的所有注意力。
……老程他们把席勒直接扛到了附近医院,顺带体贴地找了医生把他看住治疗腹泻去了。
估摸着短时间内他是回不来的,这才淡定地拍着手转回桃乐丝家中。
而另一边,夏福心高高兴兴吃完早饭,相当熟手地顺带把阿尔伯特送到了学校。
回程路上,坐在她身边的严以劭却突然吩咐司机把车往市中心开。
夏福心不明所以,“去市中心干什么?”
严以劭微微阖着眼,声音清冷,“到了你就知道。”
“好吧。”夏福心耸了耸肩,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