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夏福心忧愁纠结考虑去吞几颗避孕药以防万一的时候,另外一名当事人却是一派从容淡定地坐在办公室里批阅着堆积如山的文件。
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宝蓝色衬衫袖子往上折了两折,露出一段结实有力的小臂。严以劭修长手指沉稳握着钢笔,目光自摊开的文件上掠过,有条不紊地在末尾处填上龙飞凤舞的签名。
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进来。”
辛杰克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晃了晃,“boss,你要的东西来了!”
话说着,人已经踏了进来,顺手关上门后把东西放到桌面上。
严以劭伸手拿起来翻开,第一眼就看到别在第一页的半身照。
照片里长发挽起只剩几缕飘在颊边的女人正面向玻璃窗坐着,即使隔得老远也能看清她嘴里叼着小银勺,单手托腮漫不经心的模样。
正是不久前才从他身边落荒而逃的夏福心。
严以劭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一会儿,伸手翻过一页,看到其中登记的信息后,原本冷漠的神情总算有了些许变化,略显诧异地挑了挑眉,“……她是晶图的员工?”
辛杰克正往咖啡里加糖,闻言便顺口答了一句,“很巧是吧?老K他们也很惊讶,没想到找寻多日的目标居然就近在眼前……啧啧,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严以劭垂下眼,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什么冤家路窄?你们在说什么好玩的事居然不带上我。”
斜地里突然插进来一句话,拥有一头灿烂金发高鼻深目的外国男人旁若无人地推开门,无视身后一头冷汗还企图将他拦下来的助理,大摇大摆地走向沙发径直落座。
顺手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胳膊上,再优雅交叠长腿抬起手象征性地朝严以劭挥了挥,“亲爱的严,近来可好?”
严以劭似乎半点不意外对方的出现,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请自来的金发男人耸了耸肩,张口又是一连串流利但怪腔怪调的中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天朝文化,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想我们总裁的意思应该是问你怎么会来这里,席勒。”对来人同样不陌生的辛杰克边搅着咖啡边斜睨对方,“这里,这个范围内,这个办公室——如果还是不懂的话我建议你再往汉语补习班多跑几次,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费用我可以先帮你垫着。”
堂堂凯奇珠宝集团的少东,从小就以天才头脑著称,结果在天朝溜达多少年了还是操的一口破中文,说出去简直不够丢人的。
“老辛,嘴巴别总这么毒,会把漂亮女孩们都吓跑的。”金发男人席勒哈哈一笑,电力十足的碧蓝色眸子眼尾微弯,似乎对这样的挖苦已经习以为常。
“再毒也比不过你的歌喉。”辛杰克托了托眼镜,端着咖啡一脸深沉地吐槽,“也不知道是谁非要在伊莎贝拉小姐的生日晚宴上高歌一曲,结果把人家小女孩吓得以为是野狼来了一路哭着找妈妈,谁哄都没用。”
“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被粗暴捅出糗事的席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很是干脆利落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冤家路窄?”
深知好友什么个性的严以劭顺手合上资料,冷淡拒绝他的八卦,“不关你的事。”
“哦,严!那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表示很伤心。”
用咏叹调表演了一番西子捧心的席勒倒是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惹人嫌,凭着自己猎艳多年练就的目光,断定对方手里的肯定不是什么机密信息,于是长腿一跨直接上前将牛皮纸袋抽过去,顺手打开,“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手里的东西分明就是调查资料……”话说着,突然咦了一声,连忙抽出夹在其中的相片仔细端详一番,“这不是昨天晚上的东方娃娃么?夏福心,原来她叫夏福心,名字果然跟人一样可爱。”
旁边围观的辛杰克诧异看他一眼,“你认识?”
“昨天晚上见过一面……可惜她好像有事,后来也不知怎么就不见了。”席勒摸了摸下巴遗憾道,顺手将照片往自己兜里揣,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眯着碧蓝色眸子,“个子小小的,看起来就跟娃娃一样可爱,偏偏身材又是叫人意外的惹火……”话说着,手不忘在空中比划了个S形,“嗯,前凸后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