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左文字站在门外盯了一会儿, 总觉得自己不好去打扰眼前这个发奋学习的鹤丸国永,难得静下心来认真写东西,怎么可以打扰呢?
他愉快地选择了不拯救鹤丸国永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是询问身边的小夜左文字:“小夜,鹤丸他不会跑出来吗?”
江雪左文字很肯定,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守着的人, 以鹤丸国永喜欢跑来跑去的性格,怎么可能不逃/狱?!
小夜左文字摇摇头,蓝眸盯着里面的鹤丸国永,确定对方确实是一时半会没法从那书的海洋中游出来,有些失望,抬眸, 认真地回答江雪的问题:
“这个房间是专门为鹤丸留的,里面有姬君的灵力结界, 除了把姬君交代的任务完成, 他是出不来的,如果想逃, 就会受到攻击。”
身旁的鹤丸国永笑了笑,“他还不死活, 刚刚自己尝试了好几次,不然会这么乖?”
江雪左文字有些怪异的目光停在了鹤丸国永身上:看到另一个自己被收拾居然这么开心, 不会是心理扭曲了吧?
握着小夜的小手, 江雪左文字不着痕迹地与鹤丸国永拉开一些距离。
安全起见, 还是让小夜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 不要被传染了。
——鹤丸,你坑自己居然也能这么开心,送你一句话:有病得治!
江雪左文字转头直接走人,鹤丸国永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还不如去看看一直都不见踪影的石切丸去哪里了。
大家都是一个本丸的,不能落下任何一个,这次可是只来了三个刀剑付丧神,要是出事了……
江雪左文字没有去思考自己其实才是整个队伍里面最弱最有可能有危险的一个,反而加快了步伐,打算在这个本丸里转一圈寻人。
“兄长,是要寻什么人吗?”
“贴心小棉袄二号”宗三左文字跟上去,与江雪左文字并排行走,微微偏头看着江雪那清冷的半脸,轻声询问。
江雪左文字脚下的动作一顿,“石切丸。”
宗三左文字用他的理解力从中剥析出江雪的意思:
石切丸,江雪左文字同行的伙伴,三条组。
简单地思考了一下,宗三左文字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毕竟要自己并没有那么高的侦查能力。
小夜左文字接收到来自兄长的求助小眼神,轻轻地叹了一声,“若兄长想要寻石切丸的话,他刚刚和三日月他们待在一起,就在我们找到兄长的地方。”
“这个世界充满了悲伤……”
江雪左文字低语了一声,没想到竟是那么接近的距离,自己却没有发现。
难道当时自己的内心都被鹤丸国永这两个捣蛋鬼气到迷了双眸?
葱绿的山坡上樱树开的正盛,徐徐的微风荡起清爽,将散落一地的樱瓣扬起,与空中飘荡的樱瓣夹杂在一起,辨不清彼此。
那不远处的游廊之上,四名男人正悠闲而坐,身边茶红色的点心盘内是烛台切光忠刚刚制作好的红枣糕,透明的玻璃杯被他们放置在茶托上,玉露正飘起一缕烟,渐渐散去。
“哈哈哈……这般时光正好。”三日月宗近抬袖间将飘至发间的樱瓣取下,慢悠悠地松开手,任它从指间滑落,重新融入地上的粉色之中。
“确实,没想到可以与两位兄长一起品茶,小狐也非常开心。”
小狐丸笑着,露出自己的小虎牙,头顶的那两缕头发就似真的耳朵一般,动了动,就差一条毛绒绒的尾巴来让他真的化为“狐狸精”。
石切丸们仍旧沉稳,保持着温和的笑颜,虽然身材相对于自己的弟弟有些大,但也没有岩融那般的巨大差异。
保持着被无数人称为“爸爸”的成熟稳重,他们也不过是颔首一笑,似有些宠溺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
“听说,鹤丸那个家伙又被关禁闭了。”小狐丸默默地抛出了今天的茶话会的笑谈。
“甚好甚好,如此甚好……”三日月宗近笑得明媚,双眸微微弯起,恰似明月一般。
石切丸一号沉声道:“如鹤丸那般玩闹的性子,偶尔被禁锢一番也是可以的。”
他看了一眼身边不明所以然的另一个自己,又回首看向小狐丸,“此番,又是为何?”
排除了一下不太可能的选项,三日月宗近按照平常的印象,选出了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答案:“莫不是又扰了某位粟田口的短刀,使得御前大人难以控制自身地前去告状?”
嗯?御前大人?
小狐丸和石切丸三双眼睛同时亮晶晶地把目光投射了过来。
三日月宗近顶着他们炙热的目光注视,仍旧天然,丝毫也没有抹灭他作为“老爷爷”的风度,“难道并非如此?”
恰到好处的疑惑语气,令他们把注意力重新转回。
小狐丸悠悠地叹了一声,笑道:“你也知这次来的不只是兄长,还有另一振鹤丸国永,他们倒是飞速联合起来,对同行的江雪君出手了……”
想要转移注意力,必须让对方全神贯注于自己现在正在说的这件事情,于是三日月宗近浅笑道:“那他们又是做了什么呢?”
小狐丸果不其然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倒也不算是什么非常严重的玩笑,泼了江雪君一身水罢了。”
三日月宗近想起经常在本丸里面出现的“半夜浮出的鬼”、“被换成颜料的饮品”、“神秘消失的太郎和清光的指甲油”等等,这般倒是没有什么大规模影响。
他轻笑了一声,“如此,莫非江雪君寻了姬君告状?”
三日月宗近想起审神者那根本不怎么管无伤大雅的玩笑的性格,觉得对方因此出手,并不太可能。
小狐丸摇摇头,又点点头,“江雪君确实寻了姬君,但是他并未道出了全部,而是简单地讲了一下事情发生的地点。”
石切丸一号睁大眼睛,“莫非是……”
小狐丸点点头,感叹道:“可不是嘛,那地点竟是在姬君的茶房门口。”
“哈哈哈……如此的话,那水恐怕不止泼了江雪君,还淋了一地吧?”三日月宗近笑着,身旁的两位也随之笑出声来。
一时间,三条家那魔音灌耳的笑声在此处荡起。
石切丸二号也挑起了嘴角,并非非常理解他们这般“幸灾乐祸”、“喜闻乐见”的缘故,大概是看到鹤丸国永受罚而开心?
他微微偏头,决定忽略掉禁闭这件事情,而是直戳他认为的重点,也是三日月宗近刚刚想要忽悠过去的事情,“所以,御前大人?”
石切丸一号和小狐丸的笑声秒速收回,连嘴角的上扬弧度都压下来几分,盯着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宗近的笑声由开朗渐渐变为尴尬,最后只能跟着收回。
他微微偏头,看向身旁三个严肃脸的兄长,好似责怪地丢给石切丸二号一个眼神。
石切丸二号恍惚了一下,刚刚三日月居然给我抛了一个跟媚眼似的责怪小眼神,这是自己在本丸里从来没见过的。
三日月宗近抬袖,轻叹了一声,刚刚明明就要糊弄过去了,结果又回来了。
石切丸/小狐丸:不,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不可能让你糊弄过去的!
三日月宗近终是开口,脸上带着狡猾的笑意:“兄长,你们不觉得很有趣吗?我与一期一振,乃是夫妻所持有的刀,便有了夫妻刀的称呼。”
他敛眸,姣好的面庞似乎透露出一抹失落,“本应是彼此较为熟悉的,然,一期君却丧失了原本的记忆,那场大火,燃尽了一切……”
三日月宗近抬眸看着樱瓣飞舞,突然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他不记得了,但是却有这样的传言,我现在叫他‘御前大人’不过是玩笑话,他竟是做出了惊诧的表情,甚至开始思考起我与他是否真的有夫妻之实,还一直想办法躲着我,实是有趣。”
“哈哈哈……你们不觉得这样的一期一振逗起来非常有趣吗?”三日月宗近大笑着,笑若桃花。
“……你切莫让一期殿下知晓了你这般玩弄的心情。”沉稳如石切丸都不禁嘴角一抽,看了一眼完全无所觉的三日月,无奈地说道。
小狐丸想起最近一直花式避开他们喝茶的地方,偶尔遇上三日月宗近都会下意识转头就逃走的一期一振,为他点上一根……哦不,一根不够,还是一排蜡烛吧。
然后,他受惊一般地“双耳”剧烈抖动了几下,耷拉下来,掏出自己的梳子,心不在焉地梳头发。
刚刚才走到这里的江雪左文便是听到了这般的话,脚下一顿,他冷漠的面庞未变半分,那双清冷的双眸荡起了一丝惊诧:
夭寿啊!这个本丸的三日月宗近也是个白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