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与石言两人,在一块空地上开始搭灶头,石言寻了一块岩石,手舞仙剑,将一块石头慢慢地雕了一番,将石头雕空,下面留在一个口子,上面雕成一个圆口,李风抬着一个大铁锅,放置其上,却见那口锅刚刚容得下,一个石灶便完工了。

那灵猿咧着嘴,兴奋地在一旁蹦蹦跳跳,不时拖着一条条木桩回来,用胸膛抱着,旁地里一插,再跳起来,双拳一砸,只听到轰隆一声,木桩被他砸得三分之一已经插进了泥土之中。顷刻间,已经将四条木桩打好,灵猿又跑去将木桩摇了一遍,发现这木桩已经牢固了,才拍打着胸膛离去。

正在此时,韵水仙子直接用困仙绳捆了一把干柴,面带着笑容,慢悠悠地走来,

说道:“你们这群馋猫,修炼若是这么积极,石言的修为也不止这番了。”

石言闻言尴尬一笑,也不作声,便念动法诀,使用唤雨术,顿时在铁锅上出现一朵乌云,顷刻间便下起雨来,落在铁锅里头,等到铁锅注满之后,方才将唤雨术撤去。

一切就绪,石言缓了一口气,对李风道:“你来生火,我去挑几个好野兽归来。”说罢,石言便闪烁而去。

李风回过神来,顿时一愣,纳闷道:“也不给个打火石我,叫我怎的生火才是?”

韵水仙子却噗嗤一笑,道:“那家伙有吃的就来劲,哪里记得你还是凡胎之人呢?还是我来生火吧。”

却见韵水仙子慢悠悠地将干柴放进石灶之中,纤手一挥,那些干柴顿时燃起洪洪大火,李风瞧着一阵好奇,问道:“姐姐你也会做饭?”

韵水仙子笑道:“姐姐未被义父义母领养之时,便与亲母相依为命,三岁便守着母亲炊事,她做饭,我烧火,她炒菜,我持盘相候;只是那时多以素食为主,少有肉吃,只有每月将布匹拿去赶集才有些肉解馋咧。”

李风不由叹息一声,道:“姐姐小时过多比我清苦多了,自从我识事以来,每餐能有长水之鱼、山间野菜、地里红薯为餐。日子过得充实,尽管每日捕鱼于长水间,在街市换取其他糊口之食,为果腹而乐,也算无忧无虑。”

仙子闻言,心中感叹,怜惜道:“你乐于凡,可惜注定了要走上修仙路途,这也难为你了。”

李风微微一笑,却毫无在意,瞧着赵大爷已年迈,他实则想赵大爷活得更长久,能陪伴他更久,如今走上仙途,终使问道艰辛,却未有悔意。

此时日头当午,李风想到石言受伤之事,问道:“石言他昨晚已受伤,他现在不去闭关疗伤,不会有事吧?”

韵水仙子笑了笑,道:“这不是什么重伤,以他修为无碍事,他修炼虽然缓慢,可是他筑基与常人不同,修为比普通筑基修士能力强上许多。”

李风一惊,原来筑基也有分别的,不由问道:“筑基有何区别?”

仙子笑道:“筑基有等別之分,凝气达到十层之后,体内仙力便达到筑基要求,有人则能达到十五层凝气修为方才筑基,这些筑基在一些机缘之下,能将筑基修为提得更高,筑基是一个修仙者的基础,越高便越好。”

“它有分类别吗?”李风问道。

韵水仙子点了点首,道:“是有分类别,据说筑基分为凡境、人境、地境、天境、还有...”仙子说到此处,有些迟凝,又道:“还有两个境界,据说是仙境和古境。”

李风听得目瞪口结,这些在玉简之中并无记载,而且一些古老玉简中也无记载,如今在仙子口中讲了一番,宛如晴天霹雳,李风想了想,又不问道:“石言他是什么筑基?”

韵水仙子,回想了一下当初那些情形,叹道:“他机缘甚好,当初在一处古老之地中,他与戴啸天一伙进了其内,获得天境之源,吸纳仙气,成就筑基修为,有望达到天境筑基,可惜因为进里头的人甚多,被夺了不少资源,因此但他天赋好,依旧达到地境筑基修为。”

仙子继续道:“他也因达到地境筑基修为,因此获得了茅山造化,获得茅山之术,也因此戴啸天却生了歹念,两人斗法,最后将戴啸天困在古老之地里头,可惜还没能将他杀掉,石言也身负重伤,幸亏能赶得出来,否则也被困在里头了。”

有所机缘之地,必有凶险所在,正如万鬼窟之中,那个幻阵实为恐怖,若不是李风侥幸过关,那黄泉弑仙决也永久埋在里头。李风能得如此机缘,但他依旧是凡胎之躯,不能修炼那些法诀。

正在此时,石言一手拎着一个麋鹿,脖子间还盘着一条龙蛟,另一手拖着一头野虎,兴冲冲地归来,嘴里还叫嚷着:“今日我得亲手下厨,整几个拿手好菜出来,管他一个饱!”

韵水仙子也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去寻了几个岩石,将它雕成石桌子,灵猿那些棚子刚好完工,仙子纤手一挥,一阵仙风将石桌、石凳子搬到木棚子里头。

李风帮石言加火,却见石言一拍纳袋子,拿出诸多调料,又跑去药园里头弄了几根仙参归来,笑道:“今日要做的是仙参炖鹿腿、叫化鸡、龙虎凤大杂烩...”

“龙虎凤大杂烩?”李风闻言,神色一滞,龙凤均是祥兽,村野小娃均知这是神兽,他不由问道:“龙和凤何处寻去?”

石言大笑道:“这龙蛟不是龙么?这野虎不是虎么?那些我们养着那些锦鸡,它们体内可有不少仙气,故与凤有渊源,将三者混杂一起,不正是龙虎凤大杂烩了么?”

话间,又见石言将龙蛟去皮,盘绕在铁锅之中,手又一挥,将鸡毛去得干干净净,去了内脏丢在铁锅里头,又剁下几块虎肉,那形状依旧如一个个猛虎形态,放在铁锅上,瞧得铁锅上,宛如龙飞凤舞,猛虎咆哮,那水沸腾,如凤鸣,如虎啸。又如龙、虎、凤在锅里头相缠斗。

锅头烟雾缥缈,仙子走来,丢了几颗丹药在里头,顿时一阵阵香气弥漫,教得李风不禁咽了咽口沫,灵猿也跑过来,直勾勾地盯着灶头。

李风忽地想起赵大爷煮鱼,感叹道:“可惜了,可惜了,如此佳肴,就缺了长水之鱼,那鱼肉鲜美爽嫩,若是捕来几条鱼子更好。”

石言笑道:“今日没有不等于他日没有,本想买个渔网与你的,但我却想起在禁地里头有一全渔网,等到吃了这顿,我便带你进禁地,也好了解一番清风之巅的禁地。”

不时间,三人一猿十分欢喜,杯盘摆设,人参千年掺玄鹿,更有好酒胜琼浆。锦鸡脱泥金光耀,虎凤相缠龙绕边。盛装纷纷满桃李,尽是仙家好佳肴。

此时,满满一桌仙荤,香气沸腾,仙雾缥缈,肉是野间仙兽肉,果是仙园好桃李,一顿罢,杯盘狼藉,灵猿摊在地上,肚皮高耸,一边摸着,一边打嗝。

李风寻了根竹签,挑着牙,叹道:“这才是仙家之宴,比起陈丰那宴席丰富多了。”

韵水仙子没好气地骂道:“那东西岂能比的,陈丰为人奸恶,就算有山珍仙禽与你们共享,也是他自己吃剩的。”

李风细细想了一番,又道:“那个武当核心弟子,竟然用一个瓶子就能将陈丰收了,果真是个好宝贝,但不知陈丰是否真死了。”

如此一讲,石言与仙子眉头一挑,当初那个武当弟子,韵水仙子言语带刺,他依旧不喜不怒,可见他心机极深,李风这么一提,倒是有些疑心了。仙子道:“不管怎的,就算他不死,也得花上几年来恢复修为,到时若是再发现他足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教他永世不能翻身罢了。”

石言想了想,肃然道:“那个如意瓶,既然是武当之宝,应当也有些记载,有空再去查一查玉简,我等便能猜出一二来着。血仙留下的法诀,还在陈丰手上,那人必死。”

血仙所留的修炼之法,实为歹毒,能用人来炼成自己修炼资源,故而快速地提高修为,如此一来,违背了人伦道德,便是魔头。

李风想到血炼因果,实为太过恐怖,忽地又忆起往事来着,喃喃道:“这血仙留下之法,既然能让李家仙派毁灭,而且整个清风之巅都无人逃脱。难道那些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么?”

仙子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沉重,谈到这话题,石言也木讷了,只见仙子站起身来,走向木棚之外,目眺远方,而整个后山,气氛也因此却变得压抑。

李风瞧得他们都沉吟了许久,只觉吃了一顿,丹田处暖暖的,好像仙气增多了不少,瞧着韵水仙子面色不好,便绕了个话题,问道:“石言,禁地在哪里?为何里头还有宝物留了下来?”

当李风提起禁地,石言才吐了口浊气,道:“那里是李家仙派的禁地,里头有诸多禁制,都是以前李家仙派老祖所留,但是依旧被别人破坏了不少,留下的法诀和法宝也不多,稍会我便带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