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晃晃地从酒店里跑了出来。
正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小姗?你怎么来了?”
是林洁。
我满眼泪痕地转头看了过去,在见到林洁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忽然就好似找到了一个避风的港湾,不,不是避风的港湾,而是让我乘风的机会。
林洁也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她急忙朝着我走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她这么问,我想也没想,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她。
因为我想起来了,白文静也刚好住在这家酒店里。
“林洁,你说,如果我想要做一件事情,代价可能要很大,要花很大一笔钱,白总会帮我吗?”
我看着她冷不丁地问道。
见我的模样有些疯狂,林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别说是钱了,就算是要白总的命,她都会给你。”
林洁看着我,一脸严肃地回答,只是她又继续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眼神涣散,狼狈成这个样子,谁欺负你了吗?”
听着林洁这么问,我笑了,疯狂地笑了起来。
是啊,真的有人欺负了我,而且欺负我欺负的要死要活。
“你带我去见白总,现在就带我去!”
我紧紧地抓着林洁的手,情绪激动地说着。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浑身的力气好像突然就一下子虚脱了一般,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那是情绪崩溃到了极点,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所以导致了我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只是在这期间,我做了一段很长很长的噩梦。
梦里,他喊闵敏妈妈,喊季明宇爸爸,他们是一家人,而我则失去了一切。
我从噩梦中醒了过来,痛彻心扉,泪流满面。
隐约间我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
“白总,小姗的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她的体内含有迷药的成分,看样子是有人故意想要对付她。”
是林洁。
只是她竟然被人下了迷药了,怪不得她只是喝了一点红酒,虽然喝的猛,虽然红酒的厚劲大,可是我平时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差。
所以那个时候,我头晕,视线模糊都是因为迷药的缘故。
当然,不用猜便知道,是闵敏,她在酒里下了迷药,这才是她故意让我喝酒的缘故。
我费力地睁开了眼睛,身旁,白文静正皱着眉头和林洁说着话,我注意到她的手此时正放在床边。
我轻轻地将手移了过去,随后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个时候,白文静和林洁才发觉我已经醒了过来。
“小姗,你醒了啊!”
白文静一脸高兴地看着我,当然不难看出她目光之中对我的担忧。
我轻轻地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认她这个亲生母亲,因为我的心真的太痛,却又因为她救了我,心里而生出了一丝感激。
“哦,对了,你放心,小平安我已经让人去照顾着了,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亲外孙,你出事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没想到她已经做了这些,眼睛有些酸涩。
“谢谢。”
我轻声开口,只是发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
“跟我说什么谢,你好好休息,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的话,告诉我,只要能帮到你的,我一定会帮。”
说这些话的时候,白文静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可是面对她如此热切的神色,我竟然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我沉默了下来,良久,我抬起眼眸看向了她。
“如果……我说我需要一大笔钱,或者说你要在A城筹办的分公司,我想接手……”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文静当即打断了我。
“小姗,我可以交给你。”
我没想到她会回答的如此干脆。
这一刻,心疼的厉害。
所以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认回我这个女儿的了。
“我可以认你,可是你若说我刚一认你,就跟你母女情深,我做不到,毕竟快三十年了,你在我的生命里缺失的时间太久了。”
听我松口,白文静笑了。
“没关系的,母女之间的感情我们可以慢慢培养,你告诉我,到底遇到什么困难了,需要我给你一家公司来帮你?”
听到她这么问,我的眼泪瞬间决堤而下。
我扭头看着她。
“有两个人,他们联合起来曾将我折磨的得了抑郁症,折磨的我曾经自杀过,他们曾打垮了我爸的公司,他们曾狠狠地践踏过我的自尊,而我爸因为他们的过错,意外丢了性命,如今他们可能还会要来夺走我的儿子……”
我每说一句话,语气便狠上一分。
我真的已经原谅季明宇了,我真的已经想要好好跟他在一起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和闵敏联合起来那么对我?
白文静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再是坚强的女人,也总有被触碰到软肋的时候。
她看着我,泪眼婆娑。
我的手被她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而她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小姗,对不起,这些年我没有在你的身边好好照顾你,是妈妈对不起你!”
看着她,我的心狠狠地颤抖着。
“这样的理由够吗?”
看着白文静,我傻傻地笑着。
见我这么问,她一边落泪,一边低着头,声音也越发的沙哑了起来。
“小姗,妈妈真的没有想到,你这些年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你放心,现在妈妈回来了,妈妈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到你!你想怎么做,妈妈都会帮你,即便是用尽我手上所有的资源,我都可以不计任何代价的去帮你。”
她答应了。
她答应的如此痛快。
可是,该哭的眼泪我已经快哭光了。
我开始学会了克制,学会了狠心。
我伸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妈,谢谢您。”
看着她,我已然冷静了下来,我谢谢她,谢谢她答应帮我的忙,也谢谢她让我的恨找了一个宣泄的地方。
白文静轻轻地拍了拍我的书。
“我们是母女,不用跟我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