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正让谢玉梅坐客厅里等会儿,我也要洗洗才准备回去,她呢,还是受到了足够的尊重,身上没怎么糊脏,
一听姚东徕在浴室里啊啊的狂叫,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往浴室里冲,谢玉梅也怕孩子出事,赶紧也跟着过去,
当我们来到浴室的时候,只见姚东徕满面通红,还穿着白衬衣,但上面是糊得不像样子了,而任志强光果果的站在地板上,很迷茫的看着他的姚爷爷,
可那时的姚爷爷已经泪流满面,全身颤抖,激动得不行,他指着任志强胸口的一颗红肉痣,叫我和谢玉梅看,然后又一把扯开自己的白衬衣,指着胸口让我们看,
我和谢玉梅惊呆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肉痣,还是一样的位置,有黄豆大小呢,
任志强惊呆了,小家伙叫道:“哇哇,姚爷爷,我们都有这个痣呀,”
谢玉梅懵了,我说:“姚老板,不会吧,你才是小强他爹,”
谢玉梅脸上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摇头,说对姚东徕没有印象的,
姚东徕哈哈一笑,一抹老泪,说不是不是,小强不是我儿子,是我孙子,
我惊了一跳,谢玉梅也是惊傻了,
姚东徕想了想,马上把任志强抱起来,放进浴缸里,一边给他洗着,一边讲了起来,
他这一讲,我和谢玉梅就有点服了,姚家,从姚老太爷的父亲也就是姚东徕的爷爷开始,胸口下中部都会有一颗那样的肉痣,那就像一种家族传承似的,他的爷爷、叔公、叔叔好几个,都是这样,
他还记得妹妹姚纯清小时候,胸口下中部也有那么一颗,这真的像一种家族的标志似的,来自于遗传基因,
而他年轻的时候,就在双庆做了十年知青,那时候比较风流,姚梓的母亲之前,他还有一个女人叫包凤华,
不过,姚东徕和包凤华没好过几次,人家就嫁人了,两人再也没有联系,现在想来,他觉得包凤华怀上了他的种才嫁的,这个种,应该就是任二狗,于是我的二狗哥他应该姓姚,
我也真的记得,任二狗这家伙确实胸口上也有这以一颗痣的,当初我住他家的时候,他还叫女人给他吃痣,说那个比较痛快,
据姚东徕所说,包凤华家庭很贫穷,虽然长得还算不错,估计嫁的男人家庭也不怎么样,于是任二狗小的时候身体差,长不高,但估计他的养父死了之后,就随母亲包凤华嫁到果城来了,
算算姚东徕当年到那时,已差不多也是三十九年过去了,而按我的说法,任二哥若不死,正是三十八岁,怀胎期一除,正好年龄也吻合,
至于姚梓的母亲,都是姚东徕要知青返城之前的事情了,所以姚梓那一年应该是三十岁,比任二哥小了八岁,
这么些情况汇总起来,让我和谢玉梅不得不信了:任志强就是姚东徕的孙子,
这个姚大佬激动得那个样子啊,泪水一直没有停过,说话的声音都颤抖得要死,他眼里对任志强流露出来的慈祥温情,真的也让人很感动,
我非常理解他,那时候也不禁为他高兴不已,谢玉梅得知儿子有这么一个亲爷爷,自然也是喜泪交加,
任志强呢,在大浴缸里泡着,被洗着,看着两个大人哭,也是跟着哭,小家伙却说:“姚爷爷、妈妈,你们不要哭嘛,看冬叔,他都不哭啊,他都不哭啊,你们没他乖,没他乖……”
唉,这个小家伙,逗得两个大人都开心的笑了,
当孩子洗完之后,姚东徕将他抱到主卧室,放在床上,说:“志强,我是你的亲爷爷,今天晚上你和爷爷睡,”
任志强居然说:“爷爷,我也要和妈妈睡呀,要不然我们三个一起睡吧,”
我累个去呀,童言无忌呀,我说哥当时笑抽了,你信不,反正谢玉梅闹了一脸的大红,姚东徕也是哈哈大笑,说:“志强是个听话的孩子,先好好躺下,爷爷一会儿就来睡,”
说完,他示意谢玉梅照顾任志强,他则拉起我的手来到了外面,
一到外面,这家伙居然紧紧的抱住了我,泣不成声:“夏冬,谢谢了,谢谢了,你这个家伙,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姚东徕的大恩人,我姚家的大恩人,没有你收留和照顾我孙子,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他,我姚东徕他妈的一辈子盼自己的亲儿子亲女儿,到头来一场空,没想到在你这里,连孙子都给我整出来了,谢谢了,谢谢了,从此你就是我的小兄弟,生死兄弟,铁杆到底,受老哥一拜……”
卧草,
大佬啊,姚老板呐,他放开了我,直挺挺挺的在我面前跪下来,地咚一声,我都担心他膝盖会受不了的,
这家伙好有规矩,一跪,三叩,九拜,搞得我跟过去皇帝一样啦,
我想拉他起来,他却狂叫着:“不许拉老子,夏冬,我的小兄弟,这是应该的,给我收下,”
好嘛,我也是曰了,只能接受下来,其实,心里蛮爽的哎,
但看着脚下已经苍老憔悴的家伙,他如此兴奋、虔诚,我还是很感慨的,这一切,似乎也是值了,他能有个自己的亲骨血之后代,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也似乎到这个时候了,也算是他的生死存亡时、认亲得孙时,我才完成了对他的征服,得到了他的认可,他彻底放下了贵族的架子,贵族骨子里的傲血,与我真心亲近了,
他搞完了感恩仪式,我才将他拉起来,说:“你这样搞,折了我的寿,这下子心里爽了嘛,”
他呵呵一笑,拍拍我肩膀,兴奋道:“小兄弟,我的好兄弟,”
靠,
话一完,他又把我紧紧的抱住,十指紧扣我背,那力量,跟女人那啥那啥似的,唉……
抱了很久,他才将我放开,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套房里的配套小酒吧走去,说:“小兄弟,老哥我今天晚上要和你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
我说:“哎,老哥,你不是吃饭的时候说今天晚上要赶回去的吗,明天上午不是还有个剪彩要你参加吗,”
他居然给我操起了双庆话,其实也是四川话:“剪个锤子的彩,麻痹的彩,都是面子工程,老子现在不爱那一套了,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孙子,我兄弟,走走走,喝起喝起,要喝安逸,要安逸得板,”
结果,一到酒吧间里坐下来,这大佬是拿了两瓶人头马出来,一人一瓶,说不用杯子装逼,得对瓶吹,
妈蛋,那时候我才知道他的酒量多么惊人,他说完了就一口开喝,咕咕噜噜,一瓶酒喝了个底儿朝天,这量,老子也不虚,一口干掉,
他很兴奋,又去拿了两瓶茅台过来,一边开,一边说:“好样的,这酒量才是我兄弟,来,跟徕哥说说,咱怎么对付卫康那混蛋,”
我淡淡一笑,说:“姚老板,我手里捏了一份视频,是洪湖安那老混蛋的邪恶罪证,只要你拿着这个,给他一播放,我保证他能吓死,这老混蛋不是卫家的靠山之一吗,把他给拿下了,我看卫康还不乖乖把你的视频交出来吗,卫康一交,马家兄弟还敢留,”
姚东徕大喜之样,连忙道:“这视频在哪里,”
我说不着急不着急,咱不是要不醉不归吗,
他连忙点点头,给了我一瓶酒,跟我一碰瓶子,说:“干了还是怎么样,”
我说:“搞一半,然后跟你商量一点事情,这一回,我要让你风光起来,信不信,”
“我家冬子兄弟的话,我信,从今以后,哥听你的,哥要是风光,你就跟着风光到底,麻辣个jer的,喝,”这家伙兴奋得不行了,大声而语,然后一碰我酒瓶子,仰头又是喝了个底儿朝天,
我的妈呀,这酒量,我有点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