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凌情绪不是很好,“这种小事都要我出马,要你干什么用?”

谈格低头:“对不起少爷,钟小姐实在是情绪低落,我觉得只有少爷有办法。”

“她是我什么人?我又不是心理疏导师,你找我有什么用?”玄夜凌摆出一副不想在钟念初身上浪费时间的态度,可视线还是忍不住的往房间的方向瞄过去。

谈格偷瞄着玄夜凌的反应,知道有戏,故意说道:“既然这样,那还是我老头子自己想办法吧,少爷这么忙,还要操心一个不相关的人,实在是太累了。”

“胡说八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还有,那是不相关的人吗?她是源思的双胞胎妹妹你不知道?”

谈格顺从道:“知道,知道。”

明明态度恭敬,却低着头拼命憋着笑,看来玄夜凌这是答应了。

果然,玄夜凌果断说道:“我这会儿也不是那么忙,你去处理你的事吧,这里用不到你。”

他赶走了谈格,自己果断上楼去,一脚踢开钟念初的房门,守着钟念初的女佣吓了一跳,不知道玄夜凌想要干什么。

玄夜凌冷声道,“出去!”女佣马上站起来离开房间,钟念初始终躺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他关上门,盯着钟念初,左看右看都觉得她故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并不像是傻了的样子,当然她要是真傻了那可就真的好办了。

最烦这种没事装傻的类型。

人家要是铁了心不理你,你就算是说破大天去也是没用的。

谈格这个老东西,跟他耍心眼。

他扫了一眼钟念初,口气很不善的道:“死了没有?”

钟念初当然没死,可就是不理会他,也不搭腔,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依旧一动不动。

玄夜凌可不会说什么客气话出来,见钟念初三秒钟不理会他,早就耐性不够用了,“女人,你想绝食自杀先滚出去,你死在我家里我还得给你收尸!”

钟念初依旧没反应。

玄夜凌眸子一眯,气场越来越冷:“你妈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要不要火化,等你的意思,你要是不说话,我就自己做主了。”

钟念初还是呆呆的,两眼发直没有焦距的样子,一言不发。

玄夜凌冷哼一声,不屑道:“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老妈被人撞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服气你就起来把事解决掉,躺在这里装死给谁看?”

他说到这里,钟念初的睫毛动了动,像是有了点反应,但很快,又变成那副活死人的样子。

玄夜凌摸着自己下巴说道:“死的是你妈又不是我妈,别装可怜给我看,死人我见多了,你这样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他站起身来,最后留下一句:“尸体在太平间只能停放三天,三天之后,不管你同不同意,直接火化掉,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也不管钟念初什么反应,直接掉头走人,啪的一声,甩上房间的门,门框都要甩脱了。

房间里只剩下钟念初一个人,她灰暗没有神采的眼睛动了动,转过视线看向窗外,好想在看外面阴沉沉的夜空,又好像只是转动了一下眼球,其实什么都没看到。

谈格见玄夜凌出来,还以为他搞定了,可他就一个人出来,钟念初始终一点动静都没有,谈格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这次打击还是不小,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世,好容易和亲生母亲重逢没多久,就遭逢此巨变。

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面前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估计那时候,钟念初心里还在幻想着和柴文静相处的日子来日方长吧。

谁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也难怪她缓不过来,可怜了这孩子了。

玄夜凌一脸恼火,见到谈格杵在那,一腔烦恼全都发泄在他身上:“看什么看,你是死人吗?里面那女人快要饿死了,不知道送点吃的进去?”

谈格无语,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的不用管。

他点点头,吩咐厨房给钟念初准备几样清淡的食物,亲自送进去。

钟念初还是老样子,也不说话,面无表情,也不哭。

谈格暗道这不是个好现象,她要是哭的天昏地暗的反而好办了,这有什么都憋着,早晚就憋出毛病来。

“钟小姐,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人死不能复生,哪怕心里不舒服,也多少吃一点,您的母亲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您这样折磨自己。”

他在这里说,钟念初该躺着还是躺着,该装死照旧装死,毫无反应。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谈格碍于身份不能说太多,将东西放下,默默的退出去。

玄夜凌不在书房里做事,反倒抱着笔记本和一堆文件,在客厅里敲敲打打,看上去好像是在认真做事,却总是百忙之中抽空看一眼楼上。

谈格看玄夜凌的脸色,十分踌躇的样子,上去看了看,下来道:“少爷,钟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都已经凉了,她……”

“会不会做事,她自己不吃,你不会给她打营养针?”玄夜凌沉声说道。

谈格一阵无语,总这样下去也是治标不治本,钟念初自己心里拐不过来这个弯儿,就是打营养针给她续命也是没用的。

大概是看出谈格的疑虑,玄夜凌放下手中的工作,冷笑说道:“这么关心她的事儿?”

谈格后退一步:“不敢。”

“空长了一张源思的脸,若是没有源思的脑子,她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话说的极为冷酷,谈格有一瞬间发现,其实他根本就读不懂眼前这个少爷,哪怕他一路看着他长大。

他还是看不懂这个孩子的内心世界,上位者和一个下人,思维上有着本质的区别,谈格扫了一眼楼上的方向,这一劫,只看那姑娘自己是不是能度过了。

他命人给钟念初打了营养针,钟念初很老实,也不抗拒,任由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