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易君念坐在院子里,一仰头,便能看见漫天的星空。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
进了这院子能想起无双,睡着了都能梦见无双,如今出了屋子看星星也能想起无双……他觉得,那个人无处不在。
易君念索性也不回房了,仰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打算今晚就天为被地为床,在星光下睡觉了。
哪里知道,这一躺下,视线刚好对上院子里的一颗大树。
这一眼看过去,便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脑子里,一下子涌出无数画面,将他的脑海赛的满满的。
那人闭着眼狼狈的抱着树干,对着下面的人叫嚣着什么。
他看见自己手里拿着菜刀仰头气急败坏的对树上的人骂着什么……不一会儿,那人闭上眼,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自己的怀里。
易君念:“……”
他身子蜷缩成一团,脑门上冷汗涔涔,疼的眼前发黑。
但是他不敢停,也不想停。他想让这画面再停留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易君念咬着牙,脸色都白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易君念才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彼时,他的衣衫已经被自己的冷汗打湿了,脸色也异常的苍白。
但是,那个人的形象却更加鲜明了。
初想起那人之时,那人斜靠在栏杆之上,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眼里满是狡黠算计。
梦里,那人唇角微勾,带着不怀好意却并不猥琐的笑容对他上下其手占尽便宜,眼里却是一片干净。在发现他身体的秘密之时,他没有嘲弄,而是选择了缄默。
刚刚,那人却又是一脸苍白惊恐的抱着树梢,闭着眼,紧张的看也不敢往下看!
他是怕高的!但是,他最后却还是选择信任自己,松开了抓着树干的手纵身一跃。
易君念揉着太阳穴,缓解着脑袋的疼痛。
曾经,若是有人告诉自己,自己会和这样的一个人纠缠不休,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那人,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而且,就连性别都错了。
但是现在,他却不敢再那般笃定了。
他每多想起他一点,他就觉得这个人已经融入自己的灵魂,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
第二日一大早,当无情揉着眼睛走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从外面进来的易君念。
这人在外面待了整整一夜,身上带着寒气,从无情身边走过激的无情一个哆嗦。
他回头看着自顾自换衣裳的易君念,挑眉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我跟你住一起?宁愿自己出去睡也不回房。”
易君念低头整理衣裳,头也没抬的道:“我怕鬼压床。”
无情:“……你说我是鬼?”
“你不是鬼,但是你那爹是。”易君念抬起头,斜着眼看无情那双与无双颇为相似的双眼,没好气的道:“你爹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
无情:“……”
不是,他娘当初到底做了什么,让易君念想起一点就如此恨得牙痒痒?
他眯着眼睛看着易君念,没好气的道:“你昨夜骂一顿我没理会,如今你还骂,你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易君念;“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凭什么那么说他?”无情冷哼,“你是他什么人啊,你有什么资格对他评头论足?”
易君念冷笑,道:“就凭他耍流氓不要脸的对象是我。”
无情:“……不可能!”
易君念冷哼一声,甩了无情一脸的不屑,转身出了房门。
无情嘴角抽了抽,暗道:莫非娘亲真对他耍流氓了?见色起意?
一想起无双平时的作风,无情觉得,见色起意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
他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一想到自己可能是他娘调戏美人反把自己搭进去后的产物,他就浑身不自在。
他甩甩脑袋,转身也出了院门。
易元之在前院摆了宴席,说是要给易君念接风洗尘。
实际上,也就是爷孙俩坐在一处吃个饭而已。
再外带上梦白和无情两个不速之客。
饭桌上,易元之的视线不断的在无情和梦白的脸上来回。几次过后,无情忍不住了。
“我说,你别看她了,我和她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无情指了指那边的梦白,道:“就她这样的,还没资格当小爷的娘。”
他知道,老爷子这是将他当做梦白的儿子,兴许还以为他是易君念和梦白结合的产物呢。
这误会大了,不解释不行。
将自己和梦白联系在一处,有点膈应人。
易元之有些尴尬,看了梦白一眼,道:“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别激动。”
无情冷哼,你老人家是什么都没说呢,但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易君念却在此时加了一句:“也别看我,她跟我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易君念指了指旁边的梦白,淡淡的道。
梦白陡然间捏紧了手里的筷子,脸上的表情快要蹦了。
半晌,她才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道:“是,您别误会,我跟君念,只是普通朋友。”
易元之有些尴尬,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转头招呼他们吃菜吃菜。
饭菜丰盛的很,但是吃的人却太少。一桌子好东西,到最后尽数浪费了许多。
易元之看着这满桌子的菜,有的,压根就没怎么动。他眼神悲戚,低声道:“这安定侯府,气数尽了啊!”
易君念环顾四周,心有疑惑,却不知该怎么问。
比如,这安定侯府为何这般空旷?除了老爷子,气数皆为下人。
还没等他问出口,老爷子便看着他问:“你这次回来,便不走了吧?我也不行了,这安定侯,也需人继承!”
易君念嘴角一抽,道:“我此次只是路过,继承人,您还是另寻他人吧!”
易元之脸色一变,道:“我另寻何人?如今整个安定侯府,便只剩下你我了。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呢?”
易君念有些懵,一整个侯府,便只剩下他们也孙两个了?
易君念感觉到了有些事情不对劲儿了,对易元之道:“此事容后再说吧,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一下。”
然后提着莫凄的脖子出了院子,沉声对他道:“去打听这安定侯府的事儿,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