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人类吟唱时使用的是通用语，效果中规中矩。既然对施法者来说，龙语和古精灵语是最好的，为什么一直没有普及开来呢？一个共同的原因是不同种族之间发声器官差异太大，龙语就不提了，想学它没有巨龙血统是不可能的，古精灵语则是远古高等精灵的语言，高等精灵和我们的构造也是差异巨大。”

罗素详细说明道。

“那…那你应该有办法吧？”

凯琳听后有点小失望，旋即小心翼翼地望着他道。

“当然。”

“尽管差异巨大，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学习。通过人类的发声器官来吟唱古精灵语，会对身体有损伤，只要你能适应发声频率，配合特定药剂的修复功能，不断苦练，还是有可能掌握最简单的发声的。”

说完，罗素贴近她的面庞，严肃地盯着她，“我刚才说过了，会有损伤和痛苦，再问你一次，是不是确定要学？一旦确定，就不允许你放弃。”

太近了啦…！

面对突然贴近的面庞，近在咫尺的鼻尖，凯琳心跳加速，她紧张地移开视线，嘴中小声道：“我确定要学！”

“很好！”

罗素对她的执着很欣赏，他满意地说道：

“叫老师吧。”

“蛤？”

凯琳难以置信道：“什么啊？还要拜师吗？”

“难道不应该吗？”

罗素奇怪地看着她，“龙语依靠血脉传承，有关它的知识、信息零零散散，至今没有形成完整的学习体系，根本没有途径去学习，假如体内没有龙之血脉基本上是不可能学到的，也就是说，对我们人类来说，最佳的选择就是古精灵语了。而古精灵语则早已随着古代高等精灵的灭亡而消逝于历史长河中，相关记载都很少，仅有的历史、典籍、遗迹留存还都是断代的，连听说过的人都很少。我敢说，在这个世界能完整掌握古精灵语的人不超过十指之数，我就是那其中之一。”

“我问你，这么珍稀的东西你会白白教给一个不熟的人吗？”

凯琳耿直地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

罗素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

“可是…可是我…”

凯琳心中着急，道理她都明白，可心中就是有一道越不过的坎，一种异样的感情在她心中打转，她对此有些犹豫。

“我什么呀我，还学不学啦？”

罗素听她结巴了半天，就是没说出话来，翻了翻白眼，问道。

“我…我学！”

凯琳咬了咬牙，理智战胜情感，心一横，道：“老师！”

“恩，很好。”

罗素很快就端起了架子，多余的、麻烦的形式也不要了，这已经意味着两人从此成为师生关系，有了这一层关系后，他教起来才能心安理得。

这是地球时期养成的规矩，对传授你知识与技艺的人要执弟子礼，某些方面，他很传统。

“两天后，选拔战就要开始了，你修习花闪就是为了这个做准备对吧？”

罗素问道。

“是的，这是我准备拿来做杀手锏的。”

凯琳回答地有气无力，没有了最初的热情。

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啊？！

她心中很是抓狂，耿耿于怀，从未想过两人会发展成师生关系。

“想法不错。”

罗素给予了肯定，接着道：“不过你虽然可以使出这个二环法术，吟唱也足够娴熟，但终究还是青铜阶，控制力和魔力不到位，施法速度和威力比起真正的二环法术来说，远远不足。”

“即使选拔战的参赛者只是一群菜鸡，凭你这种程度，想要稳稳出线，获得十二个名额之一，很难。”

罗素说的很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不会为了不打击凯琳而化重为轻，这样只会造成更不好的影响，既然收了学生，他就会对她负责。

“恩。”

没有什么不满，凯琳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清楚了，就继续闷闷地听着，等待罗素继续说话。

不那么毛躁了…不错！

他心中点头，好感度持续上升。

之前就知道了凯琳自尊心极强，没想到现在面对自己这么直接的话语居然还能保持安静，没有出言争辩，大有进步。

他没想到的是，对于这种反常的沉默，自己其实只是会错了意。

“这两天，你的任务就是学习花闪的古精灵语吟唱，系统的学习全部内容至少需要两年，有些人一辈子都学不会，所以这算是一条用来应对选拔战的捷径，先教你它的基本字符吧。”

“来，跟着我念试试…”

罗素张嘴，发出四个怪异的音调，紧接着，他用魔力在空气中书写出四个扭曲、抽象的单词。

怎么了…

凯琳仔细地听着，双目紧紧盯在那四个单词上，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精神恍惚，完全看不清写了什么，耳中听到的也只是一串嘈杂的哔哔声。

她疑惑地望向罗素，还不待开口，罗素就道：“这是正常现象。远古高等精灵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天赋，它们的文字是对最原始最自然的天地的体现，想要阅读或书写它，不仅要理解，还要融入你的精神。”

“所以我才说，它比通用语高级出许多，也复杂出许多，不是单纯地会念会写就可以的。”

“试试，更加集中，用精神去感受…”

在罗素的引导下，凯琳聚精会神，她又一次听见了声音，这一次，清晰了许多，文字也不再那么模糊。

她心中给自己打气，反复来回，竭力去触及，她脸上露出痛苦地表情，眼皮挣扎着半张，一切似乎都变得清晰起来，苍白的小嘴艰难张开，生涩地发出一个词音：

“qaq…”

那声音不复甜美，沙哑异常，就像是喉骨正在挤压、摩擦一样。

“咳咳咳…”

只是模仿出这一个单词的音，凯琳就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弯下腰，双手撑住膝盖，剧烈地咳嗽起来。

罗素扶住她，将手正放在她纤细丝滑的脖子上，对准喉骨一阵按揉，过了好一会儿，凯琳终于疏了一口气，缓了过来。

她眼角夹杂着刺激出来的眼泪，心中一阵后怕，发出那个怪异的声音后，她感觉到了撕裂性的疼痛，身体小幅度高频率震颤，喉咙处仿佛要被挤压成一团，尽管持续时间不长，那却是一种她从未经历过的剧痛。

不得不承认，她心中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非常棒！”

正在凯琳心中产生恐惧时，罗素“啪啪”为她鼓起了掌，真心实意，丝毫不吝赞美。

半个小时不到，这个女孩居然就能找到感觉，并发出一个单词的音调，在对古精灵语的领悟上，她的天赋恐怕超出了他的想象！

“如果你能保持这个进度的话，要不了多久，你应该就能入门了，这两天掌握花闪的吟唱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了。”

“不愧是我认可的学生！”

一边说着，罗素一边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他心中很清楚想要坚持下去的困难，有时不是决心和毅力就能坚持的，还需要他人的鼓励与鞭策，作为老师，他责无旁贷。

凯琳被罗素略亲密的动作给弄懵了，她霞飞双颊，害羞地低下头，娇声道：“也…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

要不了多久吗…

凯琳心花怒放，对她来说，这是一剂止痛良药，她心中权衡一阵，最终还是决定要继续下去。

“放心吧，也就是初期会有痛感，比较艰难一些，后面只要配合上药剂的使用，并且有我帮你调理，逐步适应下去，情况就会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