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站着没有动,尽管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她是应该转身拔腿就跑的。
这个男人是洪水,更是猛兽。
可她却站着没有动,洪水也好,猛兽也罢,明知道自己逃不掉,何必做无用功。
或许,直面,有时候还能够绝处逢生。
“陈浩然,你是非要跟我耗下去了,是吗?”
“算是吧,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或许你做了我的女人,要不了多久我会厌倦你,那样,以后我就不会再纠缠你,这样至少你还有跟邵深双宿双飞的可能,反之,我得不到的,邵深也休想得到。”
陈浩然的音调依旧是淡淡的,散漫中带着慵懒,慵懒中却泛着危险。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只狮子,悠闲地看着自己的猎物在面前像个小丑一样的挣扎,试图逃走,却可笑至极,因为根本就不可能逃走。
是他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钱如此,人亦如此。
只是,钱越来越多的时候,人却越来越空虚。
他忽然就放低了姿态,手里的一支烟燃尽,他将烟蒂丢掉,黑色的眸子,静静地将她锁视,“跟我走,我不再囚禁你,给你绝对的自由。”
“我恨你,但凡有任何的机会,我都会杀了你。”
“给我生个孩子,我的命随你处置。”
“休想!”
“景一,我不想对你动粗,如果想,那几个月里,我已经做了,但是,我没有,我尊重你,可是我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是人,都是有极限的。”
“陈浩然,我恨你,但是我承认,在那件事上,我感谢你,可是自始至终,这件事都是因为你的私欲,你爱我吗?”
“爱?”陈浩然抬头看向夜空,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我知道,我奔波了一日,夜晚躺在床上,睁眼闭眼脑子里都是一个人,怎么都赶不走,在遇到她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将来自己要结婚,要生孩子,有一个家,可是遇到她之后,结婚,生子,有个家,是我每天都在想的事情,我看到大街上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我会想,如果她的腹中有我的孩子,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想要个孩子。”
景一抿着嘴唇,她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是她,可是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
爱是什么?也许问一千个人,会有一千种答案。
她爱邵深吗?爱邵深的什么?
一时之间,她也回答不上来。
爱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不管它是以哪种形态存在,都无所谓对与错。
“陈浩然,我们非要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是。”
景一的眼前一黑,在意识快要失去的时候,她听到陈浩然说:“我一个人死了太寂寞,有个人陪着,至少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