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说:“赵亮,你再给我拿瓶水喝吧,我还有点口渴。”
赵亮点头,“好。”
望着赵亮不紧不慢行走的背影,景一有些着急,她怕这一会儿水还没拿回来,陈浩然就回来了。
于是她催促道:“赵亮,你快点,我口渴。”
赵亮点头,进屋又拿了一瓶水,很快就出来,递给景一。
“谢谢。”
景一接过来,可是拧了半天也没拧开,又递给赵亮,“你帮我打开。”而后她躺在躺椅上,手撑在脑后,一副舒服惬意的模样。
赵亮接过来,轻松拧开,心里想,这女人的力气真不行,连一瓶水都拧不开,关键是每天都吃那么多饭,都吃到哪儿去了?人也不胖,又没有力气,吃那么多,简直都浪费了!
在心里嘀咕了一通后,赵亮将拧开的水递给景一。
可景一却没有伸手接,半张着嘴巴说:“你倒我嘴里吧,省事。”
赵亮拿着水站在那儿,有些为难。
直接往嘴里倒水?这万一要是把水倒到嘴巴外面了怎么办?
赵亮按着水瓶站在那儿犹豫不定,不敢去倒。
而景一却不乐意了,不耐烦地看着他,“我说赵亮,你在磨蹭什么啊?让你给我倒个水喝就那么难吗?给我给我!”
她坐起来伸手去抓水瓶,却故意连带着赵亮的手一起抓住,朝自己一拉。
赵亮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而她又是卯足了劲儿,所以直接就趴在了她的身上,而她也躺在了躺椅上。。
好在,景一之前是有准备的,所以在他趴下来的时候,她扭了下头,这才不至于狗血地亲上。
她是要挑拨离间,但是可没打算被人占便宜。
这时候,大门从外面打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从外面驶了进来。
景一一把将赵亮推开,坐起身,故作惊慌地拉扯自己的衣服,而后,迅速从躺椅上下去,像是被人捉了歼情见不得人的模样,头也不抬地小跑着回了屋子,关上门,在广木边坐下。
心跳得很快,因为她不知道这一招到底管不管用。
陈浩然很聪明,也许一眼就能看穿她的诡计。
但是,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大约十分钟后,她听到身后的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这段时间,她虽没有刻意的去留意,但是对于陈浩然的脚步声,以及一些习惯,她还是知道了不少。
她很紧张,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浑身紧绷着,每一根神经都拉得笔直,放佛稍稍一碰就会“嘭——”地一声,全部断裂。
男人温热的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的一瞬,她浑身一颤,“啊”地一声,就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
陈浩然皱皱眉,伸出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跟自己面对着面,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出声,“你很紧张?”
“紧,紧张什么?”景一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舌头居然在打结!
景一啊景一,你怎么这么的没出息!
这么个人渣,你怕什么啊?
可下一秒,她却蔫了,人渣不可怕,那什么可怕?
“没紧张?没紧张你说话结巴,一脑门子的冷汗?”
“我,我没有……”
景一抬手去擦额头上的冷汗,可摸了摸却发现哪里有汗?
这时,陈浩然却低低的笑了起来。
“还说自己没紧张。”
景一动了动嘴唇,撇过脸不再说话,心里却将陈浩然的祖宗八代又给问候了一遍。
这段时间,她都不知道问候了他的祖宗八代多少遍,她就纳闷了,他的祖宗八代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将他这个不孝的子孙给收了呢?留着他在人间作怪,简直就是太不应该!
“怎么不说话了?”陈浩然歪头看着她,“这段时间晒黑了不少,估摸着再要一段时间,你顶着这张脸回去,邵深和刘成都认不出来你了。”
不提邵深和刘成还好,一提,景一顿时情绪失控,她猛然推了陈浩然一把,愣是将他给推得朝后退了四五步这才停下来。
“陈浩然你这个混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离开?我在这里已经四个月了,我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我真的会疯的!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陈浩然看她一眼,低头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你到底为什么把我囚禁在这里?我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我想我阿爸,想我阿妈,想我哥,我想回家,你放我走好不好陈浩然,我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景一哭了,她上前拉着陈浩然的胳膊摇晃,声音里全是哀求,眼泪爬满了那张被晒黑的脸。
陈浩然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摇晃着自己,在这摇晃中,他终于还是抽完了一支烟。
景一一遍遍地哀求他,可他始终无动于衷。
直到她自己哭累了,喊累了,瘫坐在地上,他这才有了一丝反应。
他弯腰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放在了那张低矮的广木上,站在广木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双眼中,毫无温度,冰冷得令人骨头都打颤。
他说:“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走。”
“不!”景一立马弹坐起来,拉起被子裹着自己的身体,像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脸惊恐地瞪着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我绝对不会给你生孩子!坚决不!”
“生个孩子,你最迟一年内就能离开这牢笼,如果不生,你这辈子都陪我在这里耗着,你觉得哪个更划算一些?”
“我宁愿死!也不会给你生孩子!”
“如果我说这事由不得你呢?嗯?”
陈浩然开始打开自己的皮带,景一尖叫着站起身,跳下广木就要逃,却被他伸手一拦,再次摔在广木上,他跟着就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你不给我生孩子也没关系,但是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就是生不生孩子,你都得陪我睡觉,我给了你四个月的时间,让你来爱上我,我觉得足够了,没有爱上我这是你眼睛瞎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做我的女人。”
“我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女人!陈浩然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景一拼了命的挣扎抵抗,嗓子都喊破了,可是身上的人却丝毫都没有被她推开。
而且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体力开始不支,照这样下去,她今天真的就完蛋了!
不行,她不能继续这样胡乱抵抗没有任何的策略,她要冷静下来。
她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反观陈浩然,他一脸的云淡风轻,浑身都是力气,轻而易举地就一只手抓住了景一的两只手,按在她头顶上发,另一只手继续去打开自己刚才没有打开的皮带,嘴里淡淡地说道:“怎么不叫了?继续叫。你知不知道,女人的叫声越大,男人越兴奋。”
景一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后,这会儿还真的就冷静了下来。
她抿了下嘴唇,看着眼前的陈浩然说:“你先起来,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恋爱?”陈浩然微微一笑,抬起手捏住她的下颚,俯身就要去亲她,却又说,“除了这一个,别的我什么都不想跟你谈。”
“陈浩然!”景一情急之下喊了一声,“我,我刚才跟赵亮亲嘴了,你还要亲我吗?”
果不其然,陈浩然立刻就将即将要碰到她嘴唇的嘴给移开,抬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景一暗暗地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她说:“我说我跟赵亮亲嘴了,如果非要在我跟你之间做个选择,我喜欢他那样类型的。”
陈浩然的脸色一点点的难看下来,那眼神放佛两把刀子,都恨不得直接将景一给千刀万剐了!
景一心里暗暗祈祷,赶紧走,赶紧走,以后她都不要再看到他。
可是,仅仅只是顷刻之间,这男人的脸色居然就又恢复了正常!
景一的心里一咯噔,什么情况?难道是他不相信她说的?
那可怎么办?万一这男人恼羞成怒,直接撕了她怎么办?
那她就自杀,她死了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陈浩然安静地看着身下的人这张风云变幻一般的脸,心里冷笑,撒个谎都不会,也不提前调查清楚,真是可笑之极!
不过,被她这么一折腾,他也根本就没了兴致。
翻身从她身上下去,在她一旁平躺,闭了眼睛。
景一立马爬起来,她可不敢跟他躺在一张广木上,除非她脑子抽了!
然而,她刚坐起来,屁股都还没来得及离开广木,腰间一紧,人又被按在广木上,陈浩然翻身手圈住她,腿压着她,在她耳边说:“老老实实的躺着别动,否则我不介意做个广木上运动。”
景一吓得大气不敢出,身体紧紧地绷着,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可是这人离得太近了,呼出的热气本洒在她的耳朵上侧脸上,实在是不舒服了。
“陈浩然你能不能别抱着我,你把你的脸离我远点,我不舒服。”
“想做运动?”
“不想。”
“不想就老实点!”
景一不再出声,艰难地煎熬着,再次开始在心里问候他的祖宗八代,一遍一遍的问候。
问候着,问候着,人也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在她睡着后没多久,陈浩然缓缓睁开眼睛,他微微地动了一下,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的她。
这个女孩,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她有多漂亮。
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他就决定,不管怎样,他都要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他一直都以为他们那天见面,她就算没记住他,也多少对他有些印象,可她没有。
但他却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天是周末,他正在家里捣鼓一些软件,堂妹肖曼曼给他打电话,说想吃他做的红烧小排骨,并且已经买了排骨,要他开车过来接她,一起去他家做排骨吃。
他本不想去的,因为这个堂妹他着实不喜欢,太吵了,可是没办法,叔叔和婶婶离婚后两人各自组建了家庭,谁也不愿意要这个女儿,所以双双搬到国外,临走前,对他是苦苦的哀求,希望他这个当哥哥的,偶尔可以照顾一下这个妹妹,生活费什么的都不用他操心,他之用偶尔的去看看她就行。
他五岁的时候父亲离世,母亲紧跟着就嫁了人,不要他,他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可是在他二十岁那年,奶奶也去世,他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那段日子过得很消沉,是叔叔和婶婶收留了他。
所以于情与理,他不能不答应叔叔和婶婶的这点小要求,更何况肖曼曼是他的堂妹,不管怎样,偶尔去看看,也是应该。
肖曼曼就隔三差五的来他这里,让他给做好吃的,吃着的时候还叽叽喳喳的评论,这不好吃那不好吃,他烦的不行。
所以肖曼曼给他打电话,他想都没想拒绝了,可是她却一遍一遍的打电话,他实在是烦透了,只好去接她。
到了云大,他看到她身边还有一个人,正跟她在笑着说什么,那笑容很大,很灿烂。
那天的天气其实并不好,虽没有下雨,但阴沉沉的,可那笑,却放佛灿烂的阳光,一瞬间照亮了他黑暗的人生。
原本如果按照以前的习惯,他就将车停在路边让肖曼曼上车,可那天他却破天荒地熄了火,下车,来到两人的身边。
肖曼曼看他下车过来还有些惊讶,以为是叫了她,她没听到,连忙跟他道歉。
他没来得及问肖曼曼这女孩是谁,肖曼曼却已经给他介绍说,她叫景一,是她的朋友。
她冲他笑了笑,正好一同学经过叫她,她就跟他和肖曼曼摆了摆手说再见,转身就离开了。
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可他却从见了她那一面之后,彻夜难眠。
要不是紧跟着后来他有事去了一趟国外,他肯定就去找她了,主动表白。
可是,他回来,一切都变了。
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他不甘心,给了她一封表白信,可她居然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
他很生气,于是就开始在云大散播谣言,让她臭名昭著,这样,那个男人就会不要她,他再及时的出现,这时候她就会成为他的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变化总比计划快。
他在一次生意中出了点意外,受了伤,这一养伤就是好几个月。
再次见到她,已经是在春节过后了。
他给她父母打了电话,告诉她父母她做了邵深的*,然后她父母将她紧急叫回去,他跟她买了同一趟的火车,座位也是挨着的。
其实那天,他的打算就是将她带走,因为他那时候发现,她似乎是已经喜欢上那个邵深了。
他不甘心,所以他打算报复她。
可是没想到居然被她察觉,那天让她在火车站逃跑了。
之后邵深让人找他,他躲了一段时间,风头过后这才重新出现。
在云大小吃街,完全是个意外,要不然那天她就被他给带走了,那两个抢包的混蛋,最该死。
所以,他们坏了他的好事,他结束了他们的狗命!
此后邵深和刘成都有了防备,他想要再接近她实在是太难了。
他在医院外守了好多天,尾随着她跟刘成到学校,终于有了得手的机会。
所以,他费尽周折才将她弄到这里来,又岂会就这样放她走?
想都不别想!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自从上了三十岁,心态就变了。
如果是搁在五年前,他二十多岁的年纪,他绝对没有这个耐心四个多月跟她在这个木屋里相处却不动她丝毫,就是逼迫,强上,说不定她肚子里现在也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到底是没舍得动她,没舍得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迫她。
这样是不是也算是积点德了?来世说不定他还能够转世投胎继续为人。
只是,他现在不想谈来世,来世是什么?他过好这辈子就好了。
微微起身,在这张晒得黝黑的脸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他满足地笑了。
先就这样吧,最起码还能早起看到她,睡前看到她,倘若真的用了强,也许她真的会自杀,他不可能将她一辈子手脚捆绑着。
……
云城。
刘成下过班后他先拐去了景震和路琪的住处。
上个月,景震做了假肢安装的手术,手术后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出院就一直住在医院旁边的那个他之前买下的一居室里,刘成后来接他们去他的公寓,他们怎么都不肯去,说住在这里习惯了,不愿意再搬。
其实刘成知道,他们是觉得在他那儿不方便。
不过,他基本上每天下班都会过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并且顺路在超市买点食材什么的。
今天他又在超市买了一些食材,到的时候景震和路琪刚准备吃饭。
“小成,留下吃晚饭吧,刚做好。”
刘成放下买来的东西,摇头,“不了爸,我刚才在路上吃过了,你们吃吧。”
“你就再少吃点。”景震说。
刘成摇头,他不大愿意跟路琪相处,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就对路琪有种发自内心的厌恶和反感,不愿意看到她,看到了如果不是必须,都不想跟她说话。
大概是她自己也发现了,也许她知道原因,也许不知道。
这也是她不愿意再去他那里住的根本原因。
他也落得清静,只是对景震有些歉意,一一不在家,他却没能够替她好好尽孝。
“爸,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您,您吃饭吧,别送了。”
“哎,路上慢点。”景震还是送到了门外,到了外面他问,“你妹妹还没有消息?”
刘成点头,安慰他说:“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一一还好好的。”
景震眼中含着泪点头,除了这样安慰自己,还能怎样?
从景震这里离开后,刘成就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车速很低地在路上闲逛,他不想回去,空荡荡的屋子里也没个人说话,呆着难受,在外面起码热闹一些。
放在仪表盘上面的手机这时候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是邵深打过来的。
他知道,一准是约他去喝酒。
这段时间,他跟邵深变成了酒肉朋友。
其实一开始每次邵深给他打电话,他都很紧张,以为是有景一的消息了,可是后来,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到现在几乎已经绝望。
电话刚一接通,邵深火爆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刘成你在哪儿?马上给我开门!我敲了半天门你都不开,耳朵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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