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抬起她那极其粗壮的手臂,眼看就要挥下打在舒小歌身上,却突然被一股力道扼住手腕,被猛地甩了回去。
“啊!”
莫琛一个轻松回转,胖女人瞬间被反扣在墙上,疼得她哇哇直叫。
“再闹就让你多坐几年牢!”
“莫警官我错了我错了……”
胖女人连声求饶,她怎么知道这小姑娘这么有来头啊!
莫琛扭头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舒小歌,她额头上已经沁了汗珠,看起来很不好,他连忙松手蹲下观察她的情况。
“没事吧?”
莫琛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关切。
舒小歌仔细检查了伤口,好在没裂开,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莫琛把舒小歌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她感到有一丝不自在。
莫琛每次都能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出现,这些天在警局也免不了他的照拂,同事都看在莫琛的面子上不但没有为难舒小歌,反而对她很客气,连审问时也是和颜悦色的。
这些舒小歌都看在眼里,她很感激莫琛,只不过欠的人情越来越多,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
“要是有人欺负你,告诉狱长就好,我会及时赶到的!”
舒小歌有些感动,好在莫琛始终都选择相信她。
“莫琛,谢谢你……”
莫琛无奈失笑:“我不是说过不用跟我说谢谢么?”
舒小歌一愣,连忙改口:“对不起……”
“也不要说对不起!唉,无奈了……”
舒小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又说错了吗?
莫琛看着舒小歌一脸呆懵的模样,很是好笑,忍不住想去捏她的脸蛋儿,这女人怎么总是傻乎乎的?
莫琛低头看了看时间,监狱不方便久留,于是准备起身离开。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的胖女人,终于盼着这位惹不起的祖宗要走了,她只祈祷莫琛千万别找她麻烦!
“王丽,现在去把4栋前面的杂草给拔了,不拔完不准回来!”
“啊?我……”
莫琛没有听她为自己求情,就离开了。
名叫王丽的女人对自己乌鸦嘴效应后悔不已,扭头狠狠瞪了舒小歌一眼,才幽怨地出了门。
随着王丽的摔门而去,在这个封闭的狭小空间里,只剩下了舒小歌一个人。
嘶……伤口又开始疼了。
自从被迫出院之后,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伤口疼痛几乎是每天晚上必须要经历一遍的,舒小歌每次都疼得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最绝望的是,身边没人陪伴,只有她独自在深夜承受伤痛。
以泪洗面是舒小歌如今的常态,她原本就没有其他人想象中那么坚强,只是习惯隐藏自己心底的脆弱。
肖潇在门口站了很久,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直到偷偷推门发现躺在床上的舒小歌疼得脸色苍白,不停地颤抖,她才敢进去看看情况。
“你……你怎么了?”
舒小歌睁开眼看清了来人,是个身形瘦弱的小姑娘。
她吃力地吐出几个字:“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肖潇变得更慌了,小脸急得通红,这哪里是没事啊?嘴唇都被咬破了……
“不行,我去叫人!”
肖潇转身就想往外跑,舒小歌吓得赶紧拉住她。
“别去……你能帮我倒杯水么?我喝杯水就好……”
肖潇挠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给她倒了杯温水。
“谢谢……”
肖潇连忙摆手说着“不用谢”,她仔细地打量着舒小歌的脸色,看见她慢慢缓和下来后才放下心来。
伤口渐渐不疼了,舒小歌呼出一口气,她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小些的姑娘,不由心生感慨,这是她入狱后感受到的第一份,来自陌生人的温暖。
“你是……”
肖潇回答:“哦!我叫肖潇,睡这个床!”
她指了指另一张空床,原来是另一个室友。
“我叫舒小歌,你叫我小歌就好!”
“好的好的!”
舒小歌看着傻笑的肖潇,这姑娘看起来还真是单纯,那怎么……
“肖潇,你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怎么会……”
肖潇听了之后神情变得悲伤起来,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舒小歌无比后悔自己随意就提起别人的伤心事。
“没事!我只是……我已经来这儿两年了。两年前我身患残疾的弟弟被人欺负,他们……他们太过分了,把我弟弟打得全身是血……我为了护他,情急之下不小心……用小刀捅死了其中一个人……我家没钱赔偿,就被告了……被判了四年。”
“明明是他们打人在先啊!为什么不请律师?”
肖潇头更低了,声音也小小的,“我家没钱……请不起律师。”
舒小歌顿时有些心疼,肖潇根本没有错。
“小歌,你为什么会被抓进来啊?”
舒小歌闻言苦涩一笑,“他们说我杀了人。”
肖潇瞪大了双眼,她有些不相信。
舒小歌擦干脸上的泪痕,“我没有杀人,肖潇,你信我吗?”
她看着舒小歌眼里的委屈与不甘心,肖潇重重地点头:“我信你!”
舒小歌展开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笑容。
……
陆励成手里的咖啡已经冷了,却没有动一口。
墨年祁有些担心地打量着他的神色,这人已经一言不发一个多小时了,他在想什么?
“你还在想舒小歌的事儿?”
陆励成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没有否认。
也不知道舒小歌现在怎么样了。
墨年祁挑了挑眉,“有查出什么吗?”
“没有,包括上次舒小歌所说电梯里的那个人——”陆励成微眯了眼,“他死了。”
“又死了?”
墨年祁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陆励成身边,眉头又皱,“这未免太蹊跷了,我猜幕后一定是同一个人。”
陆励成不置可否,两次都针对舒小歌下手,而且还非要置她于死地,他实在想不出谁对舒小歌有这么深的仇恨。
又或者说……他不希望那个人是谁。
墨年祁喝了口咖啡,扭头看向陆励成,像是想要看穿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眼神不得分明,语气带着些许试探,“温蕊……有没有这个可能?”
陆励成眸色瞬间暗了下来,薄唇轻抿。
“没有。”
干脆利落地全盘否认。
但墨年祁明明看出他犹豫了,这家伙为什么就是不愿相信温蕊不简单呢?这就是传说中的初恋情结?
“陆励成,除了温蕊还能有谁?其中道理你不会想不到。”
墨年祁不信他从未怀疑过温蕊,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就像不愿意承认对舒小歌的感情一样。
只能说,温蕊心机太复杂,她太了解陆励成了,专门给陆励成演的戏,也只有陆励成才会相信她。
“那舒小歌怎么办?”
人都已经入狱了,还能救得出来么?